第163章 往后一勾
“我与他,没有什么不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想俘获佳人芳心,自然要付出代价。”
“至于代价是什么,全凭你一句话。当然,你若不喜欢,我
后绝不会再如此。”一番话说完,蕊娘早已呆住,原还不明白他为何提到蒋宏,只见秦沄凝眸注视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忽然淡淡一笑,笑中几许苦涩:“我还记得,你说过再也不想看见我,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出现在你面前,但我无法控制这里。”说着抬手放在心口位置指了指:“无法控制我的心。”***
这晚蕊娘却是直到亥中依旧不曾睡着,正辗转反侧,忽听帘子一响,林烨趿着鞋跑进来,小手揭开帐帘,眼巴巴地站在
边看她:“娘,我睡不着…”蕊娘不免失笑:“想跟娘一道睡?”
林烨听了,双眼一亮,忙忙地爬上来,蹬掉脚上的鞋,就势滚进蕊娘揭起的被子里,只觉一片馨香,果然是母亲身上好闻的味道,他打小儿便懂事,怕被人说不像个男子汉,四岁起就不跟娘亲一道睡了。
此时忍不住在那温柔的怀抱里蹭了蹭,小脑袋枕在蕊娘手臂上:“娘,你也睡不着吗?”蕊娘一怔:“嗯…”
“是因为宏叔,还是因为煜哥儿他爹爹?”烛火下,孩童的目光澄澈如湖,林烨认真地看着她:“其实他今天跟我说,让我以后都叫他叔叔。”
“娘,你是喜欢宏叔,还是喜欢他?还是,两个都不喜欢?”…喜欢,他们之间,谈何喜欢?蕊娘伸手帮儿子
了
被角,耐心道:“你还小,这些事你都不懂。煜哥儿虽与你极好,但我们与他们,原不是一样的人。”
“那娘这么说。就是我不能跟煜哥儿做朋友咯?”林烨定定瞧了她片刻,忽然嘻嘻一笑,“而且娘,你也没说不喜欢他。”蕊娘不觉颊上一烫,嗔道:“你这孩子。”
又听林烨道:“娘说的,我确实不懂,我只知道我跟煜哥儿是朋友,他也跟宏叔一样,都想娶娘。”
“既然是他想的,又不是人
他的,娘何必理会那么多,左右脚长在他身上,也不是旁人能管的…”说着说着,那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原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蕊娘看着儿子酣睡的小脸,心头一片柔软,又将林烨方才的童言稚语细嚼了几遍,只觉千般滋味,余味无穷。
她分明已经冷了心,为何白
里听到秦沄说那番话时,依旧心跳如擂鼓,呆愣之后,甚至想夺路而逃,她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大约也只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到此处,蕊娘不由低叹。
心想着若是秦沄知难而退就好了,谁知次
他竟又来了,来的理由也很正当…“我已给郭先生去了信,考校在即,这几
烨儿的功课也需得有人看一看。”
蕊娘自然不好请他出去,且又确实着紧儿子的学业,只得睁一眼闭一只眼,假装对他的实真来意不知。偏他每次来都只一人。
也不带小厮随从,穿着打扮都极低调内敛。来了之后也不要人服侍,斟茶研墨一律自己动手,安之若素,连李婶都悄悄问蕊娘:“
,这位爷,真真的是秦家那位国公爷?”若说蕊娘心里没有丝毫触动,自然是假的。
恐怕连秦沄自己也想不到,他可以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但他们之间横亘的差距便如天渊。
他究竟又能坚持多久,又能坚持到何种程度?或许是试探他,也或许是为了报复他,蕊娘开始有意无意地为难他,与秦沄说话时也总是话里带刺,而他竟也不曾恼怒。这
趁休沐,秦沄带两个孩子出去钓鱼,回来时已近黄昏,两人身上都滚得泥猴儿一般。
一边走一边还在嬉笑打闹,争先恐后地将泥往彼此身上抹。蕊娘又是气又是笑:“你们这是去钓鱼,还是去滚泥塘了?瞧身上腌臜的,烨儿,你也不带着煜儿学些好。”
秦煜早拎着手里的小桶跑过来,手一抬,将桶亮在蕊娘面前献宝。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只见桶中十几条或大或小的鱼儿悠游着,他一张小脸满是得意,显见是等蕊娘夸他呢。林烨不服气道:“我钓的比你多,娘,你瞧我的。”
秦煜哼一声,曲起手指,一条一条地数了起来,林烨一看,如何能服输?也跟着数起了自己桶里的,忽然后脖领一轻,被人拎起来:“别数了,赶紧去洗澡。”林烨忙挣扎:“娘,放我下来!”
他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娘亲拎在手里?蕊娘一使眼神,小丫头便要去抱秦煜,谁知秦煜倒乖觉的很,自己把桶放下,蹬蹬瞪地就往内室去了。
***一时众人都笑了,内室早已备好浴桶热水,两个孩子被剥光了放进桶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又打起水仗来,满室都是笑闹声。秦沄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夕阳西沉,月
渐至。
他看着窗纱上映出的一大两小三道身影,不由眸光愈柔,眼中也漫出更多笑意,忽见蕊娘出门来,拿着帕子拭了拭手,见秦沄的衣上也有不少污泥,且
了一片,顿了顿,道:“大爷不若换身衣裳罢,
衣裳穿在身上,恐不好。”秦沄道:“也好。
也不用教人回去取衣裳,外头的袍子
下来,风吹一吹便罢了。”蕊娘遂吩咐李婶点起灯烛,请他去东厢空着的客房。
想了想,将自己许久之前给林方回做的衣裳找出来,因从没上过身,料子也还算上佳,
打发小丫头给秦沄送过去,两个孩子那边却腾不开手,只得自己捧了,往东厢去,正至门前,忽听屋内一响,仿佛重物落在地上,烛火也嗤啦一声熄灭。
蕊娘忙掀起帘子:“大爷,怎么了?”只见秦沄的衣衫除了一半,借着隐隐约约的暮色,那晚霞仿佛在他身上晕了一层
似的光泽,衬得他猿臂蜂
,
膛上道道肌理匀称
畅,直教人目眩神
。
蕊娘脸上一烫,错开视线:“衣裳我给大爷放在这儿了。”说着便要走,但烛台摔在地上,此时屋内有些昏暗,她慌乱之下一脚绊在门槛上,身不由己朝前倒去。
正要惊呼,却被一只手臂轻松捞住,往后一勾,她便跌入了那火热熟悉的怀抱中。霎时间,方才的三分热意变作七分,羞窘中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他们早已对彼此的体身
知到了极致,他身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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