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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打开车门
 但林桁总觉得,那时候她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思、羞以及未说出口的一切。

 ***和林桁从前踩过的泥泞土路不同,无论白天黑夜,大城市的街道永远干净而明亮。行过一盏盏柔月般的路灯,跟着导航的指引,林桁没走小区大门,而是距离更近的车库。

 他进车库时已是近10点,衡月这期间并没有给他电话或消息,林桁猜想她应该还没有到家。车库里灯光通明,往电梯的方向走时,林桁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件暗红色衬衫和深灰色西,靠在一辆黑色宾利上,手里夹着支烟。

 正握着‮机手‬与人通话。男人也看见了走近的林桁,他眯了下眼,像是认识林桁,带着探究的神色看了数秒才收回视线。车库空旷而安静,只听得见林桁的脚步声和男人低的说话声,声线低沉,些微的沙哑。

 林桁远远地就闻到了男人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红酒味,他皱起眉,莫名而本能地感到了些许排斥,随着他一步步走近,那味道越发浓烈,林桁这才发现那并非什么酒味。

 而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烟味和信息素肆无忌惮地逸散入空气里,如同在挑衅过路的行人,林桁未理会,沉默地加快了步伐。

 男人和人聊着工作,林桁走近了也没停下,但说着说着他却话音一转,目光淡淡扫过林桁,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了句,“现在的小孩可真能长啊”

 他声音并未刻意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林桁的耳朵里。“小孩”两个字叫林桁皱了下眉,今天在学校顾川就他的年龄念叨了一天,烦得他恨不得自己凭空多出两年,瞬间长到十八。

 男人‮机手‬那头传来朋友不解的声音,“什么小孩?你不是送衡总回家吗,衡总有孩子了?”顾行舟弹了下手里的烟灰,举到了一口。

 他看着林桁进入电梯后,轻笑了一声。“对,”他偏了下头,透过车窗看向副驾驶座上闭眼睡着的人,道,“她是养了个小孩。”衡月参加的这场慈善晚宴顾行舟也在其中,两人当年虽然解除了婚约。

 但关系其实并不如外界杜撰的那般针锋相对,更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只要衡家与顾家有生意往来,衡月和顾行舟就永远不可能是敌对关系,而且他们相识多年,也自有一段情谊在。

 衡月晚上饮了几杯酒,宴后是顾行舟开车送她回的家,她早上被两通电话先后吵醒,之后就再没有睡着过,晚宴上又喝了酒,回家的途中不知不觉就在车上睡着了。

 衡月迷糊糊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和顾行舟隐约不清的说话声,随着一声开门声,她感觉到身旁袭来了一股醇厚的红酒味。

 她缓缓睁开眼,往身侧一看,就见顾行舟坐在驾驶座,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就这么看着她悠悠转醒。顾行舟那张脸长得不太像个Alpha。

 他长相随他母亲,面容精致柔和,略带女相,眉下一双多情眼总是带着笑,一点瞧不出攻击。威压暗藏,表面温和,却又不敢叫人轻视,十足的上位者气质。

 车内冷气开得不高,衡月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披着顾行舟的西装外套,有些宽大,从她的肩头盖到了‮腿大‬,带着股酒味。

 衡月昨晚被林桁的信息素了半宿,腺体上又被咬了一口,对别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并无太大感受,只当顾行舟同样饮了酒,她将外套递还给他,礼貌道了一句,“谢谢。”顾行舟接过外套。

 嘴角习惯性含着抹笑,“你对我倒是不设防。”衡月没回他,她显然还没完全清醒,酒气和困意在她‮体身‬里一并发作,手脚都像是泡发了水,变得十分沉重。

 就连思绪也十分混沌,她抬手摁下车窗,新鲜流通的空气拂面,并没缓解几分沉闷,她眉心,道,“抱歉,昨晚没休息好。”顾行舟顿了片刻。

 想起十分钟前路过的少年,随口道,“因为带小孩吗?”衡月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调查我?”

 从秦校长提起顾行舟托他照顾林桁时衡月就知道顾行舟在看着她,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林桁的事。衡月也没跟几个人提起过林桁,就连她姥姥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她估计老人家也是从顾行舟这听说的。

 她母亲当初因为和林青南结婚同老人家还吵过几次,老人家怕是不太能接受林桁,偏偏母亲走后老人家‮体身‬愈发不好,又不能气着。早上衡月姥姥来电话就是为了问她林桁的事,想来顾行舟并未透太多。

 “是。”顾行舟十分坦然,他坐直‮体身‬,从烟盒里取出支烟,也不,就夹在指间,漫不经心道,“有点好奇,什么人叫你肯这么费心思,千里迢迢亲自从南河接到北州。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没见你多管过闲事。”

 “他是我弟弟,不算闲事。”衡月淡淡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用这话诓我?”

 顾行舟勾笑了笑,显然不相信她这话,“老弱病残在你面前摔了你都不见得会扶一把,你拿着这话去应付老太太,你觉得她会信吗?”衡月看了他一眼,“你不告诉她。她会知道?”

 顾行舟低笑,像是很喜欢看她这般无可奈何的模样,“一时失口。”包里传来震响,衡月拿出‮机手‬,屏幕上弹出了一条微信,林桁发过来的。

 “姐姐,你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下来接你。”之前衡月赴宴回来,身上偶尔会带着点酒气,司机不会上楼,每次只将她送入电梯,有次林桁听见门口传来指纹锁开启失败的语音,他从里开门一看,就见衡月低着头在试指纹。

 她喝醉酒不上脸,行动也算正常,只是动作要稍微迟缓一些,不细瞧,发现不了已经成了个醉鬼。衡月并不酗酒。

 但她酒量浅,许是因酒不耐受,几杯低浓度果酒下去,不出一小时铁定会醉,好在她知道自己这点,觉得头有点晕就离宴,也没人敢拦她。

 林桁见她醉过一次后,几乎每次衡月晚归他都会去接,如果得不到衡月回信,联系过她的司机后就站在车库的电梯口等着。最多的一次等了快一个小时。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耐心。衡月回了条语音,“不用,我在车库,马上上来。”顾行舟瞥了眼衡月的屏幕,问,“小孩儿?”“嗯…一个人呆着怕黑。”衡月信口胡诌,她打开车门,“我上去了,路上开车小心。”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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