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卫鞘视线一扫
白清延上前一步、躬身拱手,“回禀陛下,您的头痛应是源于魔族对于记忆的控制之法,此法…”“够了。”对上卫鞘不耐的神色,他咬咬牙,又退回队伍前。“无需过多解释。”
卫鞘拧紧眉头,手掌有意无意地捏紧案台,以至于手臂上青筋毕
,有几分骇人,“…来人!”立即有一名宫女上前替他
起太阳
,卫鞘闭目养神半晌,继续道:“早有闻玄一真君修为高强,解除此法就劳烦真君了。”
他顿了顿,蓦地开口:“拖下去,”顾临渊骇然,还未反应过来,两个卫兵已
稔地走进殿内,将那个还在替他摩按头部的宫女给摁住,一人捂着她的嘴,另一人就直接抬起脚将她拖走了。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钟。
卫鞘倒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将刚批好的奏折放置一侧,目光浅浅落在顾临渊一行人身上,“让诸位见笑了,女子当重女德,不得贪权、不得阅政,想必诸位也是明白的。”
队内的几位女修顿时脸色煞白,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尽管成了道修,他们骨子里那种对皇权与男权的屈服依然难以磨灭,它化成一柄利剑,始终高悬头顶。
顾临渊没品地笑了笑,恰巧被蔚卿给捕捉到,他拿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喂,你笑啥?”他不解地问。
他自以为幅度很小的动作就像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作弊一样,卫鞘在案台上看得一清二楚,还未等顾临渊回复,他已伸手指向蔚卿:“你。”
傻狗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抬起头来瞅瞅卫鞘,尝试把头往左偏了一点,卫鞘的手指也跟着偏。蔚卿又把头给挪回来。卫鞘的手指也移了回去。蔚卿大惊,吓得连忙跪趴在地上,“陛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借着前面的人挡住他的头,他给顾临渊递了个可怜巴巴的眼神,后者无助地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如果卫鞘真的想对他动手,肯定也就像刚才那个宫女一样直接给拖出去就好了,再不济,蔚卿是仲灏手下的爱徒,怎么样也要给千华宗一个面子的,白清延不出手,她就没必要出这个头。
“上来。”卫鞘冷冷地看着他。蔚卿本还在犹豫,结果身后卫兵猛然上前将他推推搡搡地带了上去,对上皇帝锐利的眼神,蔚卿打心底有点怕。
但他的内心不断提醒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奥利给!“陛、陛下…”他咽了咽口水,勉为其难地咧开嘴笑了笑,“您要不要,吃颗糖?”
他从袖子里摸索半天,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摸出一把从仲灏那里偷来的水果糖。卫鞘严肃冷硬的表情僵住了。
“不了。”他伸手捏住蔚卿的下巴,在他一阵“疼疼疼”的叫唤中把他的脸拉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在卫鞘的注视之下狗勾很快消停下来,然后…
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陛下…”蔚卿垮起个批脸,“我长得真的没您好看…”***卫鞘无语凝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怅然若失地松开手,头又开始痛起来,太阳
止不住地发
,好似要冲破他的头皮将他撕碎。
他拧着眉,强
下心头戾气,“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哑着嗓子问。“啊?”蔚卿指了指自己,直接傻在原地,“不可能,陛下,你比我帅多了,怎么能拿我这等…”啪!
卫鞘随手将一个青瓷杯扫落在地,马上有宫女躬着
上前把碎片捡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蔚卿哆哆嗦嗦地盯着眼前喜怒无常的新帝,整个寝殿鸦雀无声,其他道修无意听到这些皇室辛秘,恨不得把头埋进
前。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啊?”蔚卿瞪大眼睛,又紧接着憨笑起来。
“我叫旺财,师父说我这名字不适合修仙,就给我取了个道号,叫蔚卿。蔚呢,是…”卫鞘又摔了一个墨砚。蔚卿老老实实闭嘴了。见事情不太对劲,白清延硬着头皮走出来。
“陛下,蔚卿师弟他自幼跟随仲灏师伯,被师伯视若己出,天
不谙世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玄一真君不是说朕中了魔族的记忆控制之法?”卫鞘突然道,“朕还记得,儿时曾失去了一位至亲。”白清延连忙低下头去。见他还算识趣,卫鞘把玩着手腕上套着的念珠,“那位至亲,便是朕的同生胞弟。他叫…”
“卫鞘!”他的话陡然被女子的娇喝打断,可皇帝却丝毫不恼,
角甚至抿起浅浅的笑意,也不知其中虚实。众人的目光汇集在声音传出的小门,好一会儿才
出女子的一截皓腕。
然后便是一身鲜
的红衣,女子头簪一支简约大方的
苏金步摇,黑发及
,走得算不上端庄优雅,嗓音也一如她的姿态般招摇大方。“姑
我今天从栖凰宫逃出来哩,看你一眼就走!”那女子笑得明
,嘴上毫无对皇帝的敬意。
“嗯。”卫鞘点点头。“怎的?我打扰到你说话了?”女子这才将视线挪向下方众人,抿
一笑,“哎哟喂,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你也就别计较这些了!瞧这些人,穿得跟奔丧没几个两样,咋,这是哪位大臣死了?”
“阿渊!”卫鞘低喝一声,却并无任何怒意。女子也知道他无意同自己生气,笑嘻嘻地跑到他身后给他
太阳
,“哎我说,头疼就摇铃铛叫我啊…咱能不能别
杀人,啊…乖宝宝?”
也不能怪他们像木桩般杵在那儿光明正大偷听,实在是这名叫“阿渊”的姑娘嗓门太大,能和那些乡野村妇一战了。
顾临渊寻思这卫鞘果然不喜欢乖的喜欢野的,越野的女人他越喜欢…所以说她顾临渊是野得很才会被他那样惦记吧?!僵持的气氛从阿渊一登场就完全消散了,她毫不避讳地直呼皇帝姓名。
在案台上同他打闹,将一旁一二三木头人的蔚卿视若无物,弄了好一阵子把卫鞘给哄开心了,这才高调地踏着地板离去,直到她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他们还能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实在是雷厉风行的女人…
卫鞘理了理被阿渊弄
的衣领,眉目稍霁,“让诸位见笑了,阿渊是西蛮送来的公主,也是朕的嫔妃。她…胆子比较大。”
何止是胆子大,这分明就是完全不懂这边的礼节吧,仿佛卫鞘是她的丈夫,便可以像在荒蛮地带那般同他嬉闹,也没有那么繁琐的礼仪和复杂的称呼。
顾临渊暗暗腹诽,却总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卫鞘的视线一扫,蓦地停留在顾临渊身上。“这位女修的眉眼同阿渊倒是有几分相似。”他调笑般指了指。顾临渊:已死,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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