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有些话不该听
小禄连忙轻应声:“有些秘制草药在医官府里,锦哥儿前去拿了,玉玫姐姐折返去取凤姑娘遗漏的物件儿,估摸稍后他们便可回来。”
此刻公子谁也不顾,眼里只有吊着右臂的凤儿,嗔怨的话攒了一箩筐,最后只挤出一句:“我看你还怎么吃饭!”凤儿顺杆子爬,“那你喂我吃呗。”公子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眼看要骂娘,方晋把凤儿从他眼前拉到身边,往九玄堂领。
“我再给你瞧瞧,旁人看的我不放心!”公子气,方晋也气,不光气她出去
几天带伤回家,也沮丧至极,就在昨晚。
他软磨硬泡才让死冰坨子松口,准许把凤儿领到他被窝里快活快活,只要她愿意。这下可好,伤筋动骨一百五,哪怕无需
房事。
她愿意他也下不去那狠心。一脚迈进九玄堂,凤儿回头见胡之源怯愣愣杵着,拉拉方晋衣角,朝他偏偏头。方晋犹豫一瞬,咂咂舌冲胡之源招手。
“您也过来,一并瞧了。”细细查验过后,方晋点头叹伤得不算重,救治及时且处理堪称完美,好生养着应很快痊愈,基本不会留病
。这公子才松口气,胡之源散去一半惊,凤儿也趁气氛缓和下来,不紧不慢道出因由。
原是她与胡之源在树上放肆颠鸾,忽视脚下树杈虽
虽能承受二人重量,却架不住持续猛烈摇晃。
胡之源最后发力一冲将百子千孙
进绵软的魂销
底时,凤儿来不及尖叫,便听身下咔嚓一声响,二人
在一起往下坠落!
胡之源怕伤了凤儿,抱着没松手给她做了人
垫子,落地时脖子一阵剧痛!他生怕叫出声惹她担忧,紧闭眼睛咬牙倒
好几口气才敢睁开,哪知睁眼就见凤儿右手在头一侧死死握成拳,胳膊肘杵在地上,五官快挤到一处,显然是疼的。
“知道护着头,还不算太傻!”方晋一边数落一边心疼地摸摸头,可胡之源捧着脑袋转到公子那面,掺着些许讨好苦笑,啧了声道:“她哪是护着头啊,她是护着沉叔叔送的的金步摇!”
凤儿低垂着脑袋摆弄药箱里的东西,方晋见状揪揪她耳朵,“白夸了,还是傻,也不怕戳进脑袋戳死你!”公子咽口唾沫顺匀了气,硬是软下声线,“步摇坏了没事,人坏了不行。以后别犯傻气,万事以自身全安为重。”
胡之源捧着脑袋眨眨眼,发现这二位前辈都没把他当
蒲团的事当个事。想想也在理,他不把凤儿领出去,不闹秧子非在树上搞,何止如此。
一对皇家小鸳鸯,没一个完璧归赵,
是
了,罪也是真遭。万幸,公子没对他发难,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回到月鹿宫后的事。回宫的路胡之源走过无数遍,第一次觉得似乎不那么平整,隔三差五颠一下,震得他脖子
疼到脑瓜尖。
他想起之前娜沐也伤了脖子,也是被这玩意儿箍得连水都喝不到嘴,如今自己也这德行,敢情这般难受。进了月鹿宫他可没地儿躲了,娜沐和侧妃们必然会看见他这熊样,关切询问上来他该怎么说呢?
若如实道了,她们会不会跟母妃告状?以娜沐的脾气,会不会趁他无反击之力,再来回霸王硬上弓…脖子又一痛,胡之源放弃琢磨对策,兵来自己挡水来小禄喝,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厢凤儿回到蝶园,直接被公子领去跟润娘认错,美其名曰体身发肤授之父母,伤在她身疼在娘心,她该赔礼道歉。
凤儿吊着胳膊下跪讨罚,然润娘心疼还来不及,装模作样呵斥几句便拉进怀里。公子知趣离开,留她们母女叙话,反正他想做的事现在也不方便。待公子脚步声消失,润娘忙问:“他对你可好?”凤儿直言:“就差长我身上了。”
“此人能否依靠上?”凤儿仍实话实说:“还需交往下去看看,若他一直对我如此,便可依靠,若新鲜劲儿过了不当我是个物了,也就指望不上。怎么了娘?”
润娘思索片刻道:“凤乖,娘不瞒你,你员外叔叔说东燕有意清剿谍人,而娘获知的是行动已经开始。
眼下确是急需一个有权势的、靠得住的人物保你平安,一个艾成萧远不够用,这位大岳皇子兴许可以。这清剿谍人的事不好说与你那挨千刀的爹有没有关系。
但娘相信如果是他决定做的,又已知晓你我份身,他不会无所提示,所以八成和他无关,是李佑自作主张,你莫要记恨你爹。”凤儿问:“可影响到蝶园了?”
润娘头摇,“目前看来没有。”凤儿哎一声,“既然没有,娘何须嘱咐我别记恨,要是剿到咱园子了,让大伙儿都没活路。
那时再恨谁怨谁也不迟。娘只管把心放肚子里,别忘了爹爹的千昭令在我这啊。咱是谍人没错,可千昭令也不是假的,有它在手,咱哪怕身在东燕也没人敢碰!”
说着她抓润娘的手拍拍
间,
封衣料下硬硬圆圆一块。润娘浅浅一笑,拔下头簪扭掉上嵌琥珀,将内侧徽记现于凤儿眼前。
“这是咱卫家徽记,一直藏在娘头上。这种雕工早已失传多年,极难伪造,诡谍书或许有人能拟出个一章半节,而此物独一无二。李凤儿,你现在想掌管它吗?”***那称呼惹凤儿一怔。不是凤乖。
而是李凤儿,她记忆中母亲这样唤自己只有两次,一次震怒失口,一次是现在。上次她也在气头上,而今才知原来被至亲之人连名带姓地叫着,闻之心悬。
眼前那枚瞧着有年头的琥珀,是比诡谍书更能宣示份身的东西,它易主,即是权柄更移,她李凤儿是江湖沉浮的卫家谍人最后的精神依托。稍作犹豫,她给润娘否定答案。
“娘先保管着吧。我才疏学浅又经得少,连怎么联络各处暗点子都不会,它在我这没有用武之地。”润娘把琥珀往她跟前送送,“娘正打算教你识暗点子和甩行活儿。”换做一年前,凤儿必定兴高采烈应下来。
而今她已不再执着,且对祖祖辈辈留给世人的印象产生质疑,在凤憩桃源的时
,她与胡之源不是光玩闹的。无论前夜
绵到多晚,胡之源次
巳时都稳坐书房。
小禄会报来消息给他,大到皇宫内院动静,小到民间物价变化,细到哪位朝臣悄置田宅,他样样记录在册。如若无事发生他便读书,从史书典籍到民间杂记,皆在案头。他把磨墨的活儿派给凤儿做,说想她时刻陪伴在身侧。凤儿认为不妥。
“你我份身有别,有些话不该我听,当回避才是。”可胡之源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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