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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是有狌命危险
 他努力警醒精神,凝眸看向小粮:“你的意思是…”小粮摸着他大哥的大,明媚一笑道:“无论最后是谁赢了,小粮都要亲身比试。若打得过小粮,便做小粮的爹。”

 “打不过小粮,便是小粮做爹?”燕伉又完美地不合时宜地了嘴。“…倒也不必如此,只是从没爹到没爹罢了。”小粮怔怔。

 看来只有傻子能把她的话堵回去。燕修在爆发边缘被小粮隔着衣料捏了一下头,低一声,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了。小粮看他们又都不说话,脸跟烧虾子似的,便接着道:“所以谁带小粮去换衣服。”燕偈:呵。

 除了我还有谁啊…他伸手要去拍她肩膀时,却见大哥陡然翻腕扣住她的手臂,疾步就将她往外面拖去。

 燕伉和二哥比肩看着大哥的出格行径。燕伉说:“其实,换衣服要好几个人服侍呢。”他举起手,“一个人弄头发,一个人穿衣裳,一个人扶鞋袜。”

 愚蠢的三弟弟会不会其实是大智若愚呢。燕偈惊异地看他一眼,大力拍拍他肩膀:“孺子可教也。”而大哥在外面暴怒喝道:“你们两个不许跟过来!”换做燕伉大力拍拍二哥肩膀:“大哥不可救也。”***燕修恼怒:“我跟你说正事。”

 堂堂正正英武高大的大皇子难为情地蛄蛹着试图逃离捏毒手。小粮睁大眼睛看着他:哪有拉人进小房间还有正经说话的道理?小粮定不能依。

 她发狠撕开他前襟,里衣触手糙,不似丝绵,她手掌伸入,紧贴他,抬头怜惜道:“怎么都不穿些好的料子,磨坏儿怎么办。”大皇子愣了又愣。

 不穿柔滑衣料,是因他长久驻扎在西北边隅,丝织物不大顶用,时间一久,子都快洗出两个破腚了(再加上年轻火旺,梦惊扰,夜洗不休,已是前窜凉而后透风矣)。

 小粮,语出惊人,但凡是知礼守节的正人君子,都不回应的,故而一时嘴巴不能反相讥。

 只是心里热烫烫地想:兀那小贼,将本王视同一儿尚且不提,如今又看上我这大好膛了,什么口味!不过话说回来,近在府院里练兵器之时,头甚热,有时更把衣衫顶起两点来,羞得以双臂环回避家人,径回房中。

 起初只以为是盛花粉促人肤体发,如今想来,却恐真有衣料的缘故。小粮见他沉思着不响,好端端的扮起木头来。时间不待人,还要去看老男人打架呢。

 她指尖点戳他头,见他对这种程度已能忍气声,便屈起中指做拈花状,以能削灭十盏烛火的指力猛弹了一下。燕修冷咝一声,疼得原地弹跳,惊愕地捂着右看着她。

 “有话便快些说罢。”小粮调戏完了,一脸正气地衣服。她取来一迭社当穿入宫的武官服,交给他拿着,自己先抖下手臂上旋绕的藕粉薄纱披帛,此物做舞乐飘带尚可,打架斗殴她却使不好了。再解开带,落下曳地长裙,下窄袖短衫,里面是一条淡紫的抹

 她从里到外都是粉紫的,颜色不俗,却显妖异,她那抹自不能口挂着的玉坠随她伸出的手臂一晃:“殿下还捧着,难道是要亲手为小粮更衣?”

 呸。燕修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她看,不由把头深深低下去,只把那迭衣物交给她。绛红的武袍,心口还敞开着,出她的衣与玉坠,说不上来的非常况味。

 她也低头,一手合拢襟,一手穿缚带,发间玉簪上的蝴蝶小鸟叮铃哐啷打起架来,闪得燕修鬼心窍,竟然探过去,为她取下簪子,握在手心里。小粮抬头,头发被他手笨脚地一搅扰,了些。

 两个髻环还支楞在那儿,像竖着耳朵等着听他辩白,他喉结滚了滚,只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握着簪子的手送回她面前,松开,口中顾左右而言他:“我的话只是要叮嘱你,别趁机起坏心思,伤了我父皇,或者良公,有你好看…”讵料,燕修,修者,饰也,妆扮美化也。

 大皇子显然忘记了小贼有多么行为超然,不听人话,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有这么一层粉的意思。小粮敷衍地点点头,将他手里的蝴蝶小鸟玉簪子(小粮赐名)取回来。

 然后抬起手,硬是横在了他发冠上,一时间,英俊公子面目焕然生辉,金动玉摇间不胜羞美之态,神情错愕,更显娇憨,她鼓掌:“妙。大妙特妙也!”

 ***小粮被大皇子一路狂飙追杀来到比武校场。“小粮,这样的装扮,好精神。”皇帝只是错神一霎,转而就认出了眼前神色匆忙的小武官。

 她逃得急,也没换上革靴,腿之下还是一双珍奇玉鞋,不敢用力奔跑,幸而她轻功了得,对皇帝一抱手,便足尖微点,立时就从皇帝与良公之间,飞身落在大坪另一边。

 小粮松一口气,止步,潇洒回身礼道:“殿下,承让。”全场的目光都汇集在随她而来的那人身上。

 燕修脑子嗡了一下,木然抬手,摸了摸那支仍在摇动不止的簪子,她簪子的手法也奇怪,一路上丝毫没有松动,结结实实扎在他头顶发光,观赏极佳。

 燕伉深一口气,拉着燕偈说:“我没想到大哥私底下是这样的爱好。”这叫私底下的爱好吗。这都带到圣前来了。

 燕偈努力想挪开目光,但场面实在太诡异太好乐了。皇帝好歹见过大风了,微微一笑,拢着燕修僵硬的肩膀说:“没事,吾儿,谁年轻的时候不爱个花儿粉儿钗儿钏儿的呢。”

 场下的燕理也不知道怎么就接到了皇帝的眼色讯号,赶紧把晚一秒就要口吐白沫撅过去的大皇子请下去喝点清心茶。

 良政掂着一把木剑,茫然地看着虚弱已极的大皇子,又扭头去看看悠然自在的小粮。小粮假装分心,拎起腿翘起脚看自己鞋上的珍珠有没有沾灰,一会儿可要还给二皇子的。

 皇帝用手背拍拍他口:“今应,既然小粮已到场,就不必等待了。”说着,他还对小粮挥挥手,温和道:“下去坐着吃茶吧,别看着热闹,反而一不小心伤了你。”如果韦豹在场下,听了肯定要悄悄地笑:老货打架还能翻了天呢,等等。良政的余光扫到一抹阴险的绿光。身穿青黑绉绸的韦豹坐在观战的堂屋里,对他微笑。

 韦豹还扒着椅背对坐在前排捂着额头的大皇子说:“豹不才,也想上去比试…”有两个人抢着当爹已经成了这样,怎么能加第三个爹进来。燕偈燕伉赶紧起身把他按下,连道韦公玩笑了,饮茶先啦。

 “今应。”皇帝也拿起木剑,扭扭手腕道,“在看什么,不可分心。今并非君臣比试,是有性命危险的,要记紧。”君臣打架更加有性命危险吧。良政暗自叹气,平时持惯了长剑,木剑轻飘飘地浮在手里,总让人心慌。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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