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总有不死心
木雄安从衙门回来,神色并不乐观,定叔看着他有些担忧:“老爷,可是有什么不妥?”木雄安扫他一眼,轻笑道:“没什么,夫人可回来了?”他不想说,定叔也不敢多问,木芳颜从屋里出来。
看到父亲,笑着
上去:“阿耶回来了,饿了不曾?厨房做了些点心,您先垫垫垫,等阿娘他们回来,咱们一块用饭。”
木雄安看着女儿如此贴心,郁闷的心情淡了许多,笑着坐进屋里,看着女儿为他泡茶,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不愉快,到底是个新来的。
在别人机手底下做事,新人哪有不受气的?得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谁知裴氏回来了,脸色也不太好。一家人安静用完晚膳,木子岩被丫鬟带下去玩,夫
二人关起门来说话。
木芳颜叫住要回房温书的木霖智:“二哥,我今
得了一块砚台,你有空帮我瞧瞧吗?”木霖智有点不乐意,他知道这个从道观里回来的妹妹心思机敏,肯定看出些什么,但他不想说,于是借口道:“我还有一篇文章要作,思如泉涌。
这会儿要是不写下来,我怕我待会儿就忘了,下回,下回再看吧。”木芳颜拦住他的去路,她这二哥,因为是个读书人,个子虽高,却清瘦的很,皮肤又白皙,比不得大哥结实强壮有力量。所以木芳颜一点也不怕他。
“那岂不是正好,二哥正好用我新到的砚台,说不定,能写出锦绣好文章。”木霖智想说不,木芳颜已经拽着他往自己房间去。
木霖智苦笑,被
着进了她的房间。屋里,紫萝正收拾东西,拿着
掸子,看见二郎进来,忍不住道:“二郎不用温书吗?”最近可是快科考了呢!
木芳颜道:“你先出去,我与二哥说说话。”紫萝觉得有事儿,但娘子不让问,她就不问了。她拿着
掸子出去,出门的时候谨慎的关上门,然后就在院子里玩
掸子,不时看看门口,防着别人进来。
“二哥哥既然进了我的屋,那就别遮遮掩掩了,今
你与母亲出门访友,到底出了什么事?”木芳颜倒是开门见山。
木霖智却咬牙狡辩,“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与母亲好好的访友归来,能有什么事儿?是缺了胳膊,少了腿?还是磕了皮,碎了牙?你这一天天的净瞎
心,怎不学旁的小娘子天真浪漫,绣绣花扑扑蝶!
实在闲得慌,多抄两遍女诫便是。”木芳颜似笑非笑看着他,眼光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缓缓而道:“你今
出门的时候,身上还干干净净的,可回来时,衣角染了一抹墨渍。二哥哥读书人,讲究体面干净,什么时候会犯这种错误?”
“这算什么?不过是在别人家中看了别人的文章,比较不小心沾了墨渍而已,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木霖智就不信,她能看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木芳颜接着道:“母亲今
带你去拜访的,是她闺中密友的丈夫,国子监罗司业。我来这以后,派人打探过这位罗司也,发现此人虽有几分迂腐,但学术上的确称得上一方大儒。
若是你能得他指点一二,这次科考,定能榜上有名。”“但你们这一去,回来不仅身上沾着墨汁,还脸色不好,沾了晦气,可见这次访友并不愉快。”
“阿娘的
子,事关你的前程,一定是好言好语与人说话,绝不可能与人争执起来,除非出了什么事儿,才让你们闹得不愉快。我思来想去,这不愉快怕是与我有关,所以你回来了。
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是也不是!”木霖智瞪眼看他,到底是半大的少年郎,就算有秀才功名,也是个孩子,自然藏不住心事。“你怎么知道!”“说说吧,到底何事,让你们这般不开心?”
裴氏屋里,她对着丈夫就是一顿抱怨:“亏我还把秦娘当做好友,觉得他们夫
二人,为人和善,罗司业更是谦谦君子。
可今
一见,却是个迂腐愚蠢的呆货。竟然听信外边那些传闻,说我女儿是三姑六婆。我这样的人家,他们不屑往来。我就不信她不不知,我家三娘的话,灵验的很,那小郡王都送来谢礼了。”
***“秦娘与你,闺阁里关系最要好,这些年也有所往来,怎么瞧都不像是这样的
子呀。”
木雄安不解,裴氏却冷哼一声。“人是会变的,花花世界
人眼,长安城里权贵遍地走,她丈夫不过是个区区的司业,就算有两份清贵,在这长安城里,也丝毫不起眼。”
“这话怎么说?”裴氏道:“我今
去见他,才发现她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满身珠翠不说,张嘴闭嘴不是这个尚书的夫人。
就是那个王爷家的女儿。这倒也没什么,可与她多说了两句,我才品味出来,如今我这所谓的闺蜜,在她眼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丈夫更是不值一提。
她满心满眼想把女儿嫁到权贵家中去,自然就得谄媚这些人家。这其中最要紧的,你猜是谁?”“谁?”“定国公夫人,柳氏。”木雄安是个武将,
子直得很,弄不明白的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听出裴氏的语气不对劲。
“这定国公夫人做了什么?”“她?”裴氏冷笑:“她倒是没做什么针对咱们木家的事,可背地里,却寻来一个道士,说什么咱们三娘命硬,是个凶星。不管谁娶她,轻则克夫克子,重则家破人亡。”木雄安再好脾气,此时也恼怒了。
“柳氏这是想做什么,就算想退婚,也该堂堂正正的来说,何必用这些手段,玷污咱们三娘的名声。”女儿家若是担上一个命硬的八字。
那
后姻缘就十分艰难了,莫说嫁个好人家,能不孤独终老都算是幸事。这世道,嫁不出去的女人,那是很悲惨的。
裴氏越想越气:“我也是愚钝的很,如今细细想来,当初我与她的关系已经疏远许多,可忽然间,三娘跟定国公府定下婚约,她又来信与我拉近关系。这几年两家互有往来,我还只当她是从前单纯善良的好姑娘,与她掏心掏肺。这次带着二郎三郎去拜访。
就是希望她丈夫来给二郎指点一二,谁曾想,不仅没有见到罗司业,还被她的女儿好生嘲讽了一番。”
裴氏越想越气,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动手,撕了那张虚伪的脸。木雄安安抚
子:“都是我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裴氏却道:“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行得端坐得正,有哪一件对不起世人的吗?这些人,虚伪可笑,这是觉得三娘的婚事不保,她能顶上,故意打
欺辱我们呢。”
“罗家想将女儿嫁给赵世子?”“想,如何不想。你可莫忘了,赵世子两年前中了状元,身价水涨船高,那时候就有许多人给他说亲,他虽说自己有婚约,都给拒绝了,但总有不死心的,想要攀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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