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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当时都哭了
 也不知道麻素土司跟姚娘是怎么想的,当亲娘的,始终不敢承认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宁可在麻素家为奴为婢,也要隐藏‮份身‬,暗中保护自己的儿子。

 而麻素土司,也允许这样怪异的关系存在,并且纵容了姚娘的某些举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最后果然如姚娘期望的那样,麻素家土司之位,到了她儿子手里。

 就是不知道,这个儿子是否清楚自己的母亲因何惨死。赵笙道:“我想他之所以选中麻素土司,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还算有两分血吧。”

 “这话怎么说?”“我听说,麻素阿兰一出事,他就暗中派人找寻。麻素阿兰的那些哥哥弟弟们,反倒是一副看戏乐的看戏的姿态,根本不管这个妹妹的死活。

 直到他们的父亲分家产,说谁要是寻到麻素阿兰,谁就能继承他的家业。这些人倒是想,可惜平里吃喝玩乐罢了,办正经事的时候,一个靠谱都没有。”

 再然后,麻素土司府出事,麻素土司差点被蛊师害死,也是麻素锡临危不惧,带着人一起反抗大祭司的蛊师,甚至为此还受了重伤。“这种情况下,你若是麻素土司,你能不选这个儿子?”真遇到事儿了,才知道谁靠谱啊。

 宋道隽深以为然,从前麻素家仗着有神木庇佑,无论选谁继承家业,麻素家都不会败。可如今不同了,没有神木,麻素家跟其他的家族没有区别,他们得靠自己了。

 宋道隽转移的话题:“都督府那边传来消息,粮食的价格已经平下来,但是邓侯爷的那些粮食,好像还不够。我怀疑还有一大部分粮食,依旧在大祭司手中。”

 “大祭司的事还是毫无眉目?”宋道隽点点头,“邓娘子跟令狐奇想方设法各方打探,邓侯爷的底子都掏干净了,连犄角旮旯里的小喽啰都给找出来,可大祭司还是下落不明,根本找不到一点痕迹。”

 “这也正常。”赵笙显得淡定许多:“且不说他心思诡异,诡计多端,他这一身巫蛊术,世上能有几个人敌得过?

 我们一直盼着,能寻到白乙天师,好擒获此人,可怕天师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难寻,咱们若不是你娘子相助,只怕也对付不了眼前的情况。

 照我看,这个大祭司对神木很执着,如此一来,咱们少不了要走一趟南诏了。”宋道隽早就在做准备了,这里的事情一结束,要准备前往南诏。把什么的事情处理好,只有如此,他的小娘子才能够全身而退,全须全尾的回长安。

 将大祭司一网打尽,他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宋道隽又问:“那位阿兰‮姐小‬,你准备怎么办?你如今的‮份身‬,可不太方便照料她。”赵笙听他这话的意思不对:“你在想什么,我与她没有那种关系。”

 宋道隽笑起来:“表兄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可听说阿兰‮姐小‬,哪怕自己身临陷阱,也要你保住性命,不想拖累于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姑娘,表兄当真不心动?”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驸马,明面上,你的堂妹乐平公主,还是我的子。你是想我被御史参一本吗?”

 宋道隽:“乐平那丫头早就没了,这里的事情了结,阿若也该去投胎。别忘了,他自己说过的,他的命坚持不了多久了。

 作为定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你总不能孤老终生,不给家族延续血脉。”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生孩子,也是一份责任。阿若回了房,从宝格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之中,是当在蝴蝶谷采摘来的一种兰花。兰花已经被晒干研磨成粉。

 他看着这个药瓶,眼神变得十分危险。“看来想要成功,还得把师叔手里的血虫蛊弄到手才行啊。”

 ***‮夜一‬之间,牂洲城里翻了天,最大的两个家族,麻素土司府跟莫代家都出了事。城里的人都传言,说是莫代家主强迫麻素家的阿兰‮姐小‬,给自己的儿子陪葬。

 莫代家甚至为此使用巫蛊术,要灭掉麻素土司府。麻素土司虽极力反抗,却还是死了。莫代家主也没有讨到好,因此被都督府捉拿,下了大狱,前途未卜。

 一时间,两个家族的人既惶惶不安,又相互愤恨,都觉得是对方坑了自己。连两个家族的奴隶走在大街上,都要嫌弃地瞪对方一眼。

 闹出这样大的事,都督府绝不允许有人趁机作,所以调派许多兵士,在城中巡逻,严防死守,凡是遇到打架斗殴的,一律都抓去关上几天,重打十几板子再说。

 在这种高政策下,僚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都老老实实的遵守规则。因为这件事,就连到了集市的日子,街面上都是巡逻的侍卫。

 城里的氛围压抑可怕,老百姓赶集的心情都低落了很多,买了东西匆匆来匆匆去,落西山,又一过去了。连着几,麻素阿兰与家里的族人们,忙着处理后事。

 麻素锡了新一代的家主,自然要将这丧事办得风光体面。一来,展示他家主的例地位,向众人展示他的能力,二来,告知世人,麻素家并未因此衰败。

 那些不服气的兄弟们,不是没有怨气。可当出事的时候,麻塑锡的确是一夫当关,斩杀了许多蛊虫毒人,他的凶狠,这些兄弟们没有,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惧怕。

 有人心中不满,撺掇长子去抢夺家主的位置。“大哥,我实在是替你不值,再怎么说,这土司的位置,也该轮到你才是。你才是阿爹的嫡长子,他麻素锡算个什么东西?娘都不知道的野种,指不定根本就不是咱麻素家的子嗣。”

 几人纷纷点头,他们的母亲都有来处,哪怕‮份身‬低微一些,是个奴隶。这十几个兄弟,唯独麻素锡是父亲从外面抱回来的,谁也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

 往日里与他们这些兄弟一样,吃喝玩乐,瞧着并不显眼,也没什么突出之处。谁知不叫唤的狗最会咬人,冷不丁的就冒了头,得了父亲的青睐。

 临死之前,非要将爵位传给他,真是气煞人也。长子当然也气,可当时自己遇到危险,这些弟弟们,都将他推出去挡箭,反而是那个二弟拉了他一把,救了他的命,此时,这些弟弟们跳出来,哄骗他去闹事,能怀什么好心思。

 他不咸不淡道:“我是没有那个本事的,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能力做个富贵闲人,已经算是能耐了,诸位弟弟要是有这个本事,不如冲出去跟他较量较量,谁赢了我便奉谁做家主,绝无二话。”

 几个弟弟听他这么一说,都讪讪的笑了下,谁没接话,他们可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灵堂里,麻素阿兰穿着麻衣,跪在父亲的灵堂前,烧着汉人的纸钱。屋里的烟火熏得人直咳嗽,麻素阿兰往后退了退,熏得再难受,却也哭不出来了。该哭的,当时都哭了,眼泪差不多干了,再哭阿爹也回不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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