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手是夹伤
　“谢谢你啊…郭姐。”沉奕有几分歉疚。“没事儿的。”郭琳笑了笑，圆润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

　“这几天没事儿？”唐肖问她。“谢谢，”沉奕点了点头，客气地说，“没事儿的。”沉奕安安心心的工作了一天，都没有见到顾行之的身影。顾行之提前到了他们约定的路口，坐在车里，远光等照着前方，尘埃分明。

　十点钟，沉奕穿着大衣挎着包慢悠悠地走到了路灯下，静静站立。顾行之开门下车走了过去，沉奕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便往前走了。

　顾行之跟在她身后，走到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沉奕七拐八拐，推开了一扇门，内里别用天，是一个酒吧。

　灯光舒适，音乐柔和，主要的光源聚集在吧台上，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私语。顾行之看着沉奕念的和调酒师打了招呼，笑着说到老样子。

　然后在吧台边坐了下来。顾行之坐在了她身侧，打量着调酒师，年轻帅气，眼窝深邃，鼻梁高，像是个混血。“我帮你点了？”沉奕侧过头和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面无表情。顾行之点了点头。

　“Alex，就这个好了，这位先生肯定会喜欢，一杯恐怕不够，先要两杯吧。”沉奕突然笑了。顾行之听到名叫Alex的调酒师和她确认，“DeepThroat？”深喉。看向眼前的女孩儿，沉奕点了头。

　“沉奕，对不起，那天…”顾行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等一下再说吧。”沉奕没有看他，只是托着腮，看着调酒师调酒。男人穿着灰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马甲，指节修长漂亮，吧勺加在两指之间，灵活的摇晃拨弄着，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淡紫的玻璃杯放到了沉奕面前，然后顾行之看到了那杯DeepThroat。倒三角的高脚杯里是黄到橘的渐变，杯口是一片柠檬皮，扭转着被一金属次穿。

　“不如先听我说，”沉奕转过身抬眼看着他，“顾行之，快乐和伤害是没有办法加减乘除的，他们都‮实真‬的存在过，我忘不了的。你也没必要道歉，我不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除了让你心里好受些，对我有什么用。”沉奕轻晃着手里的杯子。

　“我仔细想了，有两句话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是有些恋父倾向，你没说错，可能想想确实有些恶心吧。”沉奕抿了一口酒，侧头看向他，“另一句话是，找一个性爱伴侣，对你得确不是什么难事。

　但对我来说其实也不难，你应该知道吧？”沉奕欢笑了，放下了酒杯，在杯底了几张钞票，“所以，就这样吧。”沉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敛去笑意，没有一丝波澜。

　顾行之看着眼前的人，有许多话梗在心头，口闷，仿佛要炸开，可是开口却说了，“沉奕，没有心吗？”一时寂静，第二杯DeepThroat被端了过来。

　沉奕欢笑了，眼波转，明的有几分刺眼，“顾行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沉奕别开了脸，“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躺在你身侧，我们拥抱、接吻、做，我怎么对待你，我在想什么你感受不到吗？”沉奕咬着下，端起桌上的酒，泼了过去，“顾行之，你不配。”

　玻璃杯放回到吧台上。冰凉的体顺着顾行之的脸颊滑落，衬衣被沾，装饰用的金属和柠檬皮划过耳后，停留在脖颈间。男人呆坐着，狼狈不堪。沉奕踩着高跟鞋没有留恋的离开了。顾行之来不及擦干脸上的酒渍，起身追了出去，秋风冻得人一个灵。

　在拐角拉住了人的手腕，把人带到怀里。挂在墙上的老旧灯泡在风里轻轻摇晃，洒下一片片光晕。远处三两扇灰蒙蒙的窗户透出几点微光。

　“沉奕，你听我说。”顾行之扶着她的肩膀，半蹲下，看着她，黑色的瞳孔不安的闪烁着，“我没想伤害你，也没有觉得你恶心的想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沉奕感到扶在肩膀的双手，捏紧了几分，男人的碎发被打粘黏在额头，很是陌生。“我没有碰她们，和你在一起后，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我保证。我那天下午去见了郑婉。”

　顾行之有几分犹豫，慌乱地解释着，“我和她说清楚了，不会再联系了，可是那天在楼下，我看着你从另一个人的车里下来。我心里好，我第一次怕了。我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你推开我的一瞬间，脑子里的弦断了，我太害怕了。沉奕，你说道歉没有用，对不起没有用，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对不对？”一整风吹过，扬起女孩儿的长发，顾行之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

　“顾行之，你四十二岁了是吧。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说这样幼稚的话？”沉奕冷冷地开口，红开合，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不在乎你过往的经历，或着你引以为豪的那些资本，可是我真的想不到，最起码的忠诚对你来说是这样值得夸耀的事情。”

　沉奕推开放在双肩的手，轻蔑地笑了，“你想说什么，说你在乎我，所以我就必须要原谅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爱不是绑架和伤害的借口，沉奕用了很多年和自己和解，终于学会了这个道理。顾行之眼前只剩下女孩儿决绝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小巷灯光暗淡，前方是灯火通明的街道，汽笛声响，人来往。

　高跟鞋踏在砖地上声音格外清脆，一下一下踩在心口上。＊＊＊顾行之快步追了上去，跟在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谁也没有说话。顾行之跟着沉奕进了电梯，沉奕只当他是陌生人什么都没有说。沉奕快步走到门口，自顾自地开门，转身合上了门，一只手掌突然出现在门。

　沉奕反应不过来，生生地夹了一下，瞬间有了淤血。沉奕瞬间有几分恼怒，“你不会躲开吗？”拉开了门。站在楼道里的男人笑了，他说，“沉奕，我不能躲。”躲掉了这一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行之，你没必要玩这样幼稚的把戏。”沉奕叹了口气，“你先进来吧。”顾行之靠坐在沙发上，脑仁隐隐阵痛。沉奕把裹了巾的冰袋递给他。

　“能帮帮我吗？”顾行之抬眼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头有些疼。”沉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会让你进来，是因为手是我夹伤的，其他的和我没有关系。”

　顾行之的左手上还带着戒指，沉奕看着却什么也没有说，把冰袋放在了茶几上，“你随便，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n6ＺwW.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