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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晚——一缕纤细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到前,凝视着上那名睡的男人。

 良久,那个人影终于伸出一青葱似的纤纤玉指,苦恼地戳了戳那名男人宽大的背部。

 阎铭立即翻身过来,只见他抡起凌厉的掌风,就要朝来人的身上劈去——“啊…”寒晴晴发出一串惊骇的乌鸦叫声,小手害怕地提住眼睛。

 阎铭及时收回掌势,才没一掌把她打成死人。

 “你半夜不睡觉,杵在我的前做什么!?”他气急败坏地低咆,除了气她扰人睡眠外,更气自己干嘛下意识地收回掌风。

 难道他心里比表面上更在意这个女人吗?

 不!他不相信!

 “人家…睡不着。”寒晴晴的水眸含着残存的惧意,楚楚可怜地瞅着他。

 “睡不着就去玩你的猫啊!”阎铭睡眼惺忪地躺平在上,不耐烦地建议她。

 寒晴晴落寞地摇了摇螓首。“不行!小花怀孕了,需要很多的睡眠,我不能去吵它睡觉。”

 关他事啊!阎铭握紧了拳头,强忍住骂话的冲动。

 “那你就去找点事做啊!”忍住,千万要忍住!现在把她骂哭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吵死人罢了。

 “有啊!可是…人家还是睡不着嘛!”她甚至跑去练功房舞了几套拳,还顺便把今天欠他的被褥给洗干净,可是做完这么一大堆事,她的睡意还是一直不来,让她好痛苦哦!

 阎铭压抑地咬紧牙关,恨不得一拳把她敲昏,让两人都有一顿好眠。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怪了,在睡觉前,这女人不是还很怕他吗?怎么他才眯了一下下而已,她的胆子就变大了?

 “人家也不晓得。”寒晴晴烦躁地拉了拉衣领。“我…觉得‮体身‬热热的…很不舒服。”

 一把无名火烧得她睡意全失,浑身热刺痛,肌肤只要轻轻一碰,就像遭到电击般一阵发麻,害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得不得了。

 阎铭懒懒地坐起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那发红的脸蛋,最后,才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寒晴晴踌躇了一会儿,才放大胆子走到他面前。

 阎铭将她的‮子身‬夹在‮腿双‬间,嘴里忍不住本哝着:“我就说那颗鬼药丸有问题,你还不信。”大手覆在她的‮躯娇‬上。

 “唔…”寒晴晴登时遍体发麻,膝盖再也负荷不了自己的重量,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阎铭的‮腿大‬上。“你…不可以摸…”

 她气息紊乱地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心里一直打不定主意是要推开他,或是抱住他。

 她还是非常怕这个男人,可是他的手摸得她好舒服,在他的‮摸抚‬下,她的‮体身‬好象没有那么痛了。

 “好。”阎铭二话不说就收回他的手。算了,就让这不知好歹的笨女人被火焚身好了。

 他厚实的大掌一离开寒晴晴,一股闷热的空虚随即从她的体内浮现出来。

 “别…别走…”她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手。

 阎铭冷哼一声,勉强从她的哀求中获得男自尊的足。“哼!你是自作自受。”

 他一边训话,一边隔着衣物拨她那抖颤的‮躯娇‬。

 “有吗…”寒晴晴娇连连地闭上美眸。好奇怪哦,刚刚她还有精力四处忙东忙西,怎么他才摸她一下子而已,她的‮体身‬就没力了呢?

 “如果你没那颗鬼药丸,今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害他睡到一半,还得起帮她纾解火。

 “对不起…”寒晴晴半眯着蒙的美眸,对他出一抹温驯的甜笑,儿没听懂他在唠叨什么。

 见到她那甜美憨笨的模样,阎铭连最后一丝被吵醒的起气都消失了。

 “以后不准吃药了。”

 他的抿成一条直线,开始有条不紊地去她的衣衫。

 “噢!”寒晴晴乖巧地应声,迷茫的美眸一直跟随着他的大手移动,看着他解开自己的衣扣,拿下自己的肚兜,去自己的亵…“你的身上怎么粘粘的?”阎铭的手指嫌恶地划过她那雪白的肌肤,然后等待熟悉的皮疙瘩爬上他的手臂。

 谁知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皮疙瘩不但没有冒上来,他的体内反而燃起一簇簇炽热的火焰。

 在没有服药的情况下,他的‮体身‬竟然没有排斥这女人,而且还十分她,这真是太讽刺了!活了二十余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与自己兼容的女人,偏偏这女人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一个胆小如鼠的爱哭鬼。

 寒晴晴眨了眨可爱的黑瞳,费尽千辛万苦才想出自己方才做过什么事。

 “我刚才…去练了一下拳法…”

 “你这个笨蛋!”阎铭黑着俊脸咒骂一声。“大半夜的练什么拳啊?”

 天杀的!天底下有这么多女人,老天为什么挑了一个这么笨的女人给他?阎铭埋怨起上天的捉弄…***

 给了那臭小子享尽三天的福后,卢武衫决定今就是阎铭“开工”的黄道吉

 “干爹!?”寒晴晴含着一嘴的稀饭,惊愕地抬起头来。“您怎么来了?”

 卢武衫看见一桌丰盛的早膳,不有些吃味。“晴晴,你这丫头好偏心,这臭小子一来,你就天天煮好料的给他吃,都忘记干爹了。”

 寒晴晴闻言,立刻心生愧疚地跳起来,为他添了一碗稀饭。“干爹,快坐下来一起吃吧!”她怯怯地出讨好的笑容。

 阎铭冷哼一声,突然发现她嘴边的笑容格外刺眼。寒晴晴只有他能欺负,这男人跑来抢什么?

 “臭小子,你哼什么哼?”卢武衫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大冰锥,威胁地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阎铭冷傲地斜睨他一眼,故意夹了一些菜放到寒晴晴的碗中。

 “你多吃一点。”

 寒晴晴立即出受宠若惊的粲笑。“谢谢你。”她的双眸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努力地埋头苦吃。这是他第一次夹菜给她耶!

 唉,果然女大不中留!疼了她十几年,竟然还敌不过一个头小子夹菜给她吃。卢武衫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们快点吃吧!”臭小子,待会儿让你死得很难看!

 寒晴晴吃了几口后,突然怀疑地抬起小脸来。“干爹,您来是不是为了…”

 “嗯!”卢武衫点点头。

 寒晴晴立刻同情地望向阎铭,眼中写满怜悯之

 “来,你要吃一点哦!”她顾不得心中的羞涩,把桌上最营养的菜全扫到他的碗里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阎铭盯着满起来的碗,疑心大起。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吃吧!”寒晴晴心急地催促着他,那关心的态度俨然像个小母亲。

 阎铭深幽黑瞳飞快地闪过一道机警的冷光。“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呃…”寒晴晴不敢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怕什么?又不会把你骗去卖掉。”卢武衫凉凉地勾起地上的工具。“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阎铭的身形不动如山。“去哪里?”

 他根本不怕他们暗地里搞小动作,他只是纯粹懒得动而已,加上他这个人天生缺乏好奇心,所以他才会来了那么多天,却还未踏出房门一步。

 “去工作啊!难道你想白吃白喝不成?”卢武衫不敢苟同地皱起犷的浓眉。

 卢武衫是个年约四十的壮汉,长得眉大眼、五官端正,而且身材魁梧威猛,使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刚味。

 阎铭紧眯黑眸,阴郁地瞪着他半晌,才优雅地站起身来。他生平最痛恨别人说他白吃白喝了!

 寒晴晴盯着那把眼的冰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丫头,你在『啊』什么?”卢武衫对她的惊叫声毫不意外,倒是阎铭被她吓了一跳。

 “干爹,您要带阎…阎公子去冰窖啊?”寒晴晴紧张兮兮地问。

 “没错。”

 阎公子!?这女人竟然还喊他阎公子!阎铭的脸色倏地变得相当难看。

 “这会不会太…重了一点?”寒晴晴顾忌地瞄了瞄阎铭,生怕被他听出她的不敬之意。可是,她会这么关切也是情有可原啊!

 阎王岛既然被誉为中原第一首富,那阎铭身为次子,自然是从小饼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她实在担心他会不起这些活。

 “重?”这女人是在侮辱他吗?阎铭沉下俊脸。

 “喂!姓阎的小子,你会觉得搬运一些冰块很重吗?”卢武衫轻松惬意地耍起手中的大冰锥,仿佛只要他一答会,就是件很逊的事一样。

 阎铭恼怒地咬了咬牙。“你用不着我,我没说不做。”

 寒晴晴忧心忡忡地白了一张娇柔的小脸。“阎公子,你确定真的要做吗?我听说很辛苦耶!”

 “闭嘴!”从阎铭眼中出来的杀气足以让寒晴晴死上一百遍。

 该死!在她眼中,他是这么没用的男人吗?想来真是令人不甘,他竟然被一个这么呆的女人瞧不起!

 ***

 “这里是寒月宫的大厅…”

 卢武衫走在前头,沿路都是他介绍寒月宫的自豪声音,显然他对此地拥有深切的情感。

 “这么‮大巨‬的冰殿是怎么凿成的?”阎铭偶尔进一、两个问题。

 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怎么也不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雄伟壮观的建筑!

 “是寒月宫的祖先用毅力一砖一瓦凿冰盖成的,总共花了三甲子的时光。”卢武衫的嗓音充满骄傲。

 想要运用冰块建造出这座大型的宫殿,除了需要聪明的脑子外,更需要一股愚公移山的傻劲。

 “其实寒月宫尚未完全建造好,我们还在陆续兴建中,只是冰奴太少,很难有明显的进展。”卢武衫出遗憾的表情。

 “冰奴是指她吗?”阎铭以下巴指了一指刚才经过的宫女。

 “当然不是。”卢武衫笑得可开心了,嘴角只差没裂开来。“冰奴指的是被掳回来的男人,像你就是。”

 寒月宫的人口少,每个女人又都是娇滴滴的,如果不抓一些男人回来做苦工,这座冰殿何年何月才会建好?

 况且,这些兔崽子每个晚上都过得香,白天叫他们做点苦工抵偿一下也不为过。事实上,他还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呢!

 阎铭的下巴因这侮辱而绷得死紧。“什么冰奴?难听死了。”一听就知道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女人所取的。

 “哈哈…”卢武衫大剌剌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小伙子,过些时你就会习惯了。”想当年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阎铭面无表情地盯着肩上那只黝黑的大手,然后冷冷地拍开他。

 “别碰我!”

 “又不是娘们…”卢武衫悻悻然地收回手掌,继续带领他走往工作的地方。“对了!听说你是阎王岛的人?”

 “嗯。”阎铭冷漠地浏览着壁上的冰雕,一副不想谈下去的模样。此处连墙壁上的雕刻都有了,他看不出还有哪里不完善?

 卢武衫是个一肠子通到底的武人,当然没有听出阎铭话里的意兴阑珊,他径自兴致地问下去。“那你打算盘的本领一定很高强?”

 “普通。”阎铭的反应十分冷淡。

 卢武衫这时才发觉他聊天的兴致不高,只好搔了搔胡子,一脸惋惜地道:“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

 卢武衫见四下无人,悄悄地向他抱怨。“你都不晓得昱昱那丫头算帐的工夫有多烂,她才接掌寒月宫一年多而已,我们就快断粮了。”更别提他已经快半年没有酒喝了,简直憋死他了!

 断粮?未免说得太夸张了吧!阎铭不予置评地挑了挑俊眉。

 “如果你肯教一下昱昱那丫头怎么打算盘,我们今后就不会饿肚子了。”既然是有求于人,卢武衫此时的脸色可以说得上是和蔼可亲。

 “光是学会打算盘,是挽救不了寒月宫的颓势。”阎铭难得中肯地说了一大串话。

 不过,看到这里的摆设都那么陈旧,不叫人打从心里感到好笑和同情,寒月宫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神秘门派,怎么会穷得跟破庙里的老鼠一样呢?

 “怎么说?”卢武衫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为银两烦恼过,直到这一年他才体会到金钱的重要

 “算盘打得再,也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应该另辟财源才对。”阎铭见他们可怜,又多说了几句话。

 “有啊!我们最近正在努力当中。”卢武衫得意地咧嘴一笑,同时停下脚步,朝眼前这座半圆型的建筑挥了挥大手。“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阎铭诧异地挑起英的剑眉。“成果?”在宫殿后头加盖一座丑不拉叽的圆屋算什么成果?

 “没错!这间就是我们的温室。”目前他正集中所有的人力赶建这间半圆型的冰屋,只要建好,至少他们的三餐就有着落了。

 “做什么用的?”阎铭从未听过“温室”这么新鲜的名词,不免有些好奇。

 “因为快要没钱买菜了,所以我们要尝试自个种一些蔬果,如果种得活的话,我们就不怕饿肚子了,以后还可以把菜拿下山去一买呢!”卢武衫愈说意愈陶醉,整个人简直沉醉在对将来的美好憧憬中。

 阎铭翻了翻白眼,以平静、自我控制的嗓音问道:“这个馊主意是哪个笨蛋想出来的?”他开始怀疑寒月宫住的都是些没长脑子的人了。

 “你觉得这个方法不聪明吗?”卢武衫的眼眸透出不高兴的光芒。

 “笨死了!”阎铭毫不留情地批评。

 “哪里笨了?”这可是他们集思广益后的智能结晶耶!这臭小子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无情地批评他们伟大的计划。真是太可恶了!

 阎铭讥讽地掀起嘴角。“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盖了这间冰屋,结果只为了种植些不值钱的菜,你觉得哪里聪明了?”

 姑且不论成功与否,光是效益上就划不来了。

 “呃…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做…”经他这么一分析,卢武衫突然觉得这个计划果然只有蠢蛋才想得出来。

 那他们忙了大半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卢武衫陷入一阵茫然中。

 “一群呆子。”阎铭忍不住‮头摇‬。难怪寒晴晴会笨成那副德,原来全是被上面的人“教坏”的。

 卢武衫气愤得倒一口气,这臭小子是什么态度啊?就算他们此举有欠考虑,也轮不到他来批评啊!

 “走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开工了。”他把冰锥到他的手中,不悦地推了推他的‮体身‬。

 阎铭直着杆,‮体身‬动也不动,倒是他的俊眉全拢在一起了。

 “你该不会是当真吧?”

 “废话!都大老远走到这里了,不做一下多浪费啊!”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最好“”到他哭爹喊娘。阎铭先是无法置信地瞪着他,接着低咒一声。

 “该死!”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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