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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凡是到过香港的人都知道四大家族在香港的地位,而位在浅水湾的四季园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四季园分别由苑、夏居、秋亭和冬楼这四栋主要居所组成,另外还有主屋、地下计算机室、宴会厅、游泳池、客房、网球场和停车场。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并非四季园的财势、地位,而是五位当家均十分年轻,外表出众,令女人趋之若鹜。

 季仲凯,二十八岁,身高一八七,利落的五分短发把他俊帅的容貌衬得更加耀眼,一身健硕的肌虽然不若健美先生,蕴藏其中的力量却不容小觑。个性温和的他常被人忽略,不过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睿智又机灵。

 纪望星,二十七岁,身高一八三,一头侧分短发衬着性格的脸孔,身材结实瘦削,眼眸深沉,令人不敢正视。风倜傥的他拥有许多女人,却从来不曾为任何人心动。五位年轻当家中,他的际手腕堪称一

 纪观月,二十七岁,身高一八三,是纪望星的孪生弟弟,同样有着一张十分性格的脸庞,是五人之中最沉默寡言的。他给人的感觉是不苟言笑、酷到极点,却仍然吸引许多女人,不过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计算机。

 风允豪,二十六岁,身长一八二,凌乱的短发与一双大眼睛是他的标记。个性火爆的他常因为小事而大发脾气,而机灵、活泼的特点令他在女人堆中战无不胜。

 尹庭弈,二十四岁,身长一八五,简单利落的短发令他看起来十分清。他是五人之中长相最俊美的,狭长的双眼盈满不属于他这年纪的沉稳、睿智,浑然天成的气势往往令其它四人招架不住,但最令人招架不住的是他那深沉可怕的性格。

 在商界,还传扬着一个流言,听说纪家有一名落在外的女儿,外貌、年龄均无人知晓。然而,这一切纯属传闻罢了…

 *

 “他们是怎么搞的?已经迟了两个小时。”一向没有耐的风允豪大声抱怨,俊朗的脸上布满不耐烦。

 “有耐点,允豪,或许他们有事。观月,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迟到?”最年长的季仲凯一派温和的说。

 纪观月一语不发,专注的敲着键盘。

 每逢星期六下午,五位年轻当家都会在四季园的地下计算机室里聚会,今天却少了尹庭弈和纪望星。

 “仲凯,你别问观月,他永远都是那副表情,活像人家欠了他许多钱。其实用膝盖想就知道,望星一定是去寻作乐。”风允豪酸溜溜的说,天晓得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们。

 突然,计算机室的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风允豪看清楚来人后,立刻嚷嚷,“庭弈,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如等到明年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迟到?哼,不会是因为女人吧?不过这个可能不大。”

 尹庭弈没有发怒,俊美无俦的脸上全是戏谑,“只是公事繁忙,我又不像某某人,闲来无事可以去泡妞。”

 “喂,你在说谁?”风允豪语气不善的问。

 “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尹庭弈存心要气死他。

 “你…”风允豪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别你你我我…咦?望星,你终于肯面了。”季仲凯瞥见门外的人影。

 “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刚与女人绵过。”风允豪暧昧的揶揄,心里却呕死了。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纪望星一脸“你羡慕也没用”的表情,笑得好不得意。

 季仲凯看着纪望星,却想着另外一件事。以前的他一点也不‮心花‬,自从六年前的那件事后就变成这样,是想报复吗?

 “望星,你有多久没有回公司?”尹庭弈无故的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纪望星认真的思索了下,“大约半个月,反正有观月坐镇,怕什么?”

 “半个月?亏你说得这么轻松,难为观月一人做两份工作!”风允豪不敢置信,真是服了他。

 纪望星看了眼手表,“如果没有其它特别的事情,我先走了。”他转身离开。

 *

 一阵刺耳的闹钟声划破清晨的宁静,樊卓妍关掉闹钟后,起身进浴室梳洗,然后换上套装,出门上班。

 到达公司,她再一次被这栋美轮美奂的纪氏大楼的气势所震慑,难怪每个大学毕业生都希望进入这个大企业工作。

 来到八楼的会计部门,她坐下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名身穿长袖洋装的女子走过来,一脸暧昧的说:“早安,大‮女美‬。怎么了?面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没睡好?还是昨晚与男朋友约会,太晚回家?”

 “嘉丽,别开玩笑了,妳明知道我没有男朋友。反倒是妳,昨夜又与哪个人约会?”樊卓妍温婉的说,拨了拨乌溜溜的及长发。

 “别说我,妳看妳自己,美得像个搪瓷娃娃,居然说没有男朋友,哼,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是吗?”樊卓妍依然很温柔。

 方嘉丽说的一点也没错,樊卓妍的鹅蛋脸镶嵌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皮肤又白又,配上小巧的鼻子和樱桃小嘴,再加上温婉的气质,活是个古典美人。

 “当然。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方嘉丽摆出威的架式。

 “我真的没有男朋友呀!”樊卓妍急忙回答,当她看见方嘉丽要笑不笑的表情时,当下明白自己被耍了。“好哇,妳耍我。”她作势要追打她。

 “对不起,别打了…哎呀,恶婆娘回来了。”

 方嘉丽所指的恶婆娘叫做林美蓓,是会计部经理,平时仗着自己的身分,老是指使他人,她尤其嫉妒樊卓妍的美貌,常要她做双倍分量的工作。

 林美蓓一踏进会计部门,看到樊卓妍的笑容,顿时妒火中烧。

 为何这个女人可以这么漂亮?老天真是不公平。

 “早安。”林美蓓笑着面对其它职员,在经过樊卓妍的身边时,低声的说:“跟我进办公室。”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卓妍,妳别进去,一定不会有好事。”方嘉丽劝阻。

 “我若是不进去,她一定会找碴,岂不是更糟?”樊卓妍出笑容,要她放心,随即走进林美蓓的办公室。

 *

 纪望星回到公司时已经接近正午,站在四十五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下方的街景。每当他情绪低落,都会站在这里,藉由俯瞰街景而得到平静。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将思绪拉回现实,嗓音低沉,富磁,又不失威严的开口,“进来。”

 男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尽责的提醒道:“总裁,中午你与慕凡集团的董事长有个饭局,下午要与副总裁及各部门经理开业务会议。”

 “还有没有别的事?”

 “没有,不过副总裁要我提醒你一定要去开会。”

 纪望星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那我先出去。”男秘书随即离开。

 纪望星再次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不是爷爷,他与她或许正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现在的他就不是别人口中的花花公子,更不会以放形骸做为无声的抗议。

 但是,若非爷爷,他能够站在这里回想往事吗?

 他是该怨他的,不过应该如何怨?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不但无法留住她,更找不到她。

 他一手支着额头,不住的想着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她…究竟在哪里?

 1-2

 “气死我了,我就知道她找妳准没好事!”方嘉丽怒气冲天,“她根本是在‮磨折‬妳,三十多页的报告,妳怎么可能一个下午就打好?”

 樊卓妍没有回答,专心的工作。

 “喂,妳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方嘉丽一手抢走她眼前的报告。

 “哎呀,还给我,要不然一定来不及完成。”樊卓妍哀求。

 “时间这么少,妳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不如我与妳一起做吧!”说真的,即使她们两人一起打这份报告,也未必能够在今天完成。

 “不了,要是被她知道,会连累妳被骂,我可以一个人完成这份报告。”樊卓妍知道自己的能力,努力一点的话,应该没问题。

 “好吧!我帮妳买便当。”方嘉丽边往外走边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一点,难怪肚子会咕噜咕噜的叫。

 樊卓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儿孤‬院的院长妈妈与‮儿孤‬们,立刻打起精神,专心工作。

 半晌,方嘉丽提着便当回来。

 “卓妍,休息一会儿,先吃便当。”

 “谢谢。”樊卓妍接过便当,立刻狼虎咽的吃了起来,顾不得温婉的形象。

 “不客气,加油,不要被那恶婆娘看扁了。”方嘉丽为她打气。“妳很饿吗?”

 樊卓妍摇‮头摇‬,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饭这件事上。

 “别吃得那么急,会消化不良。”

 樊卓妍没有理会她,依然低头猛吃,一吃,随即放下便当,继续工作。

 方嘉丽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

 *

 “我要见你们的总裁。”妖女子刻意装出娇嗲的声音。

 “文‮姐小‬,总裁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他。”男秘书战战兢兢的解释。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到望星。”她推开男秘书,径自走进总裁办公室。“星,我好想你啊!”

 她想上前拥抱他,却因为他的眼神而停下脚步。

 “为什么妳会在这里?”纪望星的语气冷冽,最讨厌女人到他的办公室吵闹。

 “人家好想你啊!还有,你的秘书真可恶,不让人家进来,还骗我说是你下的命令。”她仍然不知死活,“报章杂志刊登了你与何心韵的合照,说你们夜夜宵,又说你有了新就不要旧爱,人家真的很担心你与她…”她做作的掩面哭泣,想要博取同情。

 “是吗?”他的反应冷淡。老实说,女人来他的办公室兴师问罪算是家常便饭。

 “当然是真的!望星,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她贴近他的耳朵,妄想勾引他。

 “不好。”她的举动令他感到烦躁,不想再与这种女人有任何关联。

 “为什么?难道那些报导全是真的?”她紧张不已,只差没抓住他的衣领。

 “不管是真还是假,都与妳无关,反正我又不会娶妳。”他直接粉碎她那当上纪家大少的美梦。

 “望星,我爱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爱?值多少钱?爱情与面包,妳只能二选一,妳选哪个?”

 “不是这样的…”或许当初她是为了金钱才接近他,却无可避免的爱上他,没想到他已不想与她一起了。

 纪望星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的面前,“给妳一千万,以后各不相干。”

 妖女子看着他,没有伸手。

 “妳最好收下,因为我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找妳了,大家好聚好散。”

 除了接受,她又能如何?妖女子收下支票。凭她的姿,足以钓另一条大鱼。

 等那女人离开后,纪望星暗暗吁了口气。

 “又摆平了一个。”纪观月站在门口,冷冷的开口,“晚上又与哪个女人约会?不过别想了,爷爷要你回去吃饭,一定要到。”

 “嗯。”

 纪观月转身离去。

 *

 樊卓妍毫不优雅的伸了个懒,拿着打好的报告走进林美蓓的办公室。

 一会儿,看见她走出来,方嘉丽立即上前。

 “恶婆娘是不是很惊讶?”

 樊卓妍点头,手上抱着一大迭计划书。

 “恶婆娘又要妳把这些资料打好?”

 “不,她要我计算与超凡集团合作的那个计划的成本。”樊卓妍轻描淡写的说,早已习惯了。

 “什么?她简直不是人,竟然将她自己的工作交给妳做。”方嘉丽气愤不已。

 “无所谓啦!”樊卓妍坐下来,开始工作。

 方嘉丽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她不把自己当朋友,任何事都独自解决。

 虽然明白她不想麻烦自己,但她们不是朋友吗?

 *

 三十五楼的会议室里,***了各部门的经理。

 为何每个月都要开这种无聊的会议,听部门主管的鬼话连篇?纪望星出不耐烦的表情,看见会计部经理林美蓓一边报告会计部的工作情况,一边朝他与观月抛媚眼,真不明白公司干嘛请这种花痴当部门主管?

 “总裁,与超凡集团合作的成本明天一定能完成。”林美蓓嗲声嗲气的说。

 “这个合作计划的成本一定要计算清楚。”纪观月冷冷的开口,他天生对人十分冷淡,彷佛周遭的事皆与他无关,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人觉得他难以接近。

 相较之下,纪望星显得耀眼许多,虽然对待人的态度算不上温和,但也不算冷淡,尤其对女人更是出手大方,所以常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林美蓓与别的女人一样,希望得到纪望星的青睐,可惜她失望了,他不但一句话也没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枉费她装扮了这么久。

 “是,我一定会计算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有别的部门主管在场,她一定会整个人贴在纪望星的身上。

 “还有没有其它的事情?”纪望星环顾众人,眼看大部分的部门主管都‮头摇‬,于是二话不说的宣布散会。

 大家拿起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的离开会议室。

 “总裁!”林美蓓逮着机会,立刻贴在正想离开的纪望星的身上,‮逗挑‬似的在他耳边吹气,不相信他会对她这个身材出众的‮女美‬无动于衷。

 纪望星一向不喜欢前伟大的女人,独独钟情能一手掌握的女人,所以他的女伴全都没有傲人的身材,原因无他,他只是觉得女人不是有大脯便成,起码要有头脑,才能令人欣赏。

 他避开她的血盆大口。啧,不是‮女美‬也就算了,还要将脸涂红抹绿,真是吓人。

 “总裁!”林美蓓娇嗔,却暗自诅咒他这个杀千刀的不下数十次,他竟然无视她的美貌。

 纪望星没有理会她,从容的走出会议室。

 *

 纪望星的心情糟透了,一回想起昨晚到四季园吃饭,便一肚子火。

 “望星,你今年都二十七岁了,几时才要娶个媳妇,生几个孙子给我抱?”纪母一见到大儿子,劈头就问。

 他翻个白眼。他才二十七岁,干嘛这么早结婚?论年纪,也该是季仲凯先结婚。

 “妈,观月也二十七岁,还有仲凯,他二十八岁了…”

 “望星,干妈是要你结婚,别把我拖下水。”季仲凯皮笑不笑的打断他的话,平时温和的态度消失无踪,深怕他老妈他结婚。

 “妈是要你结婚,又不是要我,况且长幼有序。”纪观月的嗓音冷冽。

 “是啊!你再不结婚,迟早没人要。”风允豪也跳出来说话。

 就这样,那顿饭真是令他食不知味,幸好尹庭弈不在,否则以他那可怕性格,不把他疯才怪。

 突然,纪望星的视线被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吸引。

 他看完文件的内容后,立即要秘书进来。

 “这份报告是谁负责的?”他的语气隐含怒气。

 “是由会计部负责,这是与超凡集团合作计划的成本。”男秘书并没有忽略纪望星那不自然的面容,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叫负责这份报告的职员上来见我。”

 “是。”男秘书立即退出办公室。

 纪望星愤怒的合上报告,竟然有人把成本计算错误,如果他没看的话,公司将会有很大的损失,他一定要严惩那个失职的会计部职员。

 1-3

 樊卓妍走进会计部门,不知道大祸临头,只觉得气氛不寻常。

 林美蓓得意的走到她的面前,发出刺耳的笑声,“总裁要妳上去见他,一定是因为妳把成本计算错误,准备回家吃自己吧!”

 樊卓妍的脑袋一片空白。成本计算错误?准备回家吃自己?那‮儿孤‬院怎么办?

 方嘉丽立刻上前,“或许总裁觉得那份报告做得很好,想当面称赞妳。”

 樊卓妍失神的‮头摇‬,心知肚明一定不是这样,她只是个小小的职员,就算做得再好,总裁也不可能会称赞她。

 越想越恐惧,她真的很怕失去这份工作。

 “妳还不快点到四十五楼见总裁。”林美蓓毫无同情心的催促道。

 “嗯。”樊卓妍心情沉重的走向电梯。

 踏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开始向上升,她的心却不断的往下沉。

 当电梯门打开时,她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决的死囚,而行刑者正是纪望星,他是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也是纪氏总裁。

 她真的很幸运,能够见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别人可是渴望得不得了,而她真不知走什么狗运。她自嘲的想。

 来到总裁办公室前,她伸手敲了下门。

 “进来。”纪望星抬起头,看见门被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觉得这个身影好眼,好像…又怎么会是她呢?他失笑的‮头摇‬。

 “妳知不知道我为了什么事要见妳?”他的声音隐含怒气,脸色铁青。

 “我知道,真是对不起。”樊卓妍不敢抬起头,害怕会见到狰狞的面孔。

 “妳知不知道算错成本会让公司损失多少?”怒气霎时涌上心头,他低声吼道,“几十亿对公司来说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是绝对有影响。喂,妳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樊卓妍怯怯的说,依然低垂着头。

 “那妳为什么不抬起头?”她一直看着地上,严重打击他的男自尊。

 她仍然没有反应。

 纪望星走上前,发现她因为他走近而僵了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整个人陷入惊愕之中。

 是她!不,她没有眼前这个她那种古典优雅的气质,但是她与她实在非常相像。

 樊卓妍觉得疼痛,看着眼前这张十分性格的男面庞,浓密有形的剑眉,漆黑深邃的眼眸,笔直的鼻梁,略薄的感嘴,实在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难怪有那么多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下。

 纪望星回过神来,看见她正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不轻咳一声。

 她赶紧撇开头,脸颊通红。

 “妳叫什么名字?”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她这才发现自己与他竟是如此接近,他身上纯男的气息拨着她的心湖,引起阵阵涟漪。

 望着他那双眼,她着魔一般的开口,“樊卓妍。”

 “卓妍…很好听的名字,卓然‮立独‬,妍丽可人。”他衷心的赞美。

 樊卓妍连耳子都红了,有些手足无措。总裁不是因为她算错成本而要骂她一顿吗?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子?

 面对她若有所思的可爱模样,纪望星再也忍不住,低头攫住她引人遐思的红

 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是吻吗?他在吻她?为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他的女人?抑或…她不敢想下去,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却全身无力。

 纪望星敢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吻过最甜的一张嘴,像是糖,令他不自觉的加深这个吻,灵活的舌头滑进她的嘴里,不断汲取她的甜蜜,引她与他共舞。

 直到两人快要缺氧,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樊卓妍靠着他的膛,拚命的气,随即想到她上来的目的,立刻推开他。

 “总裁,我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起责任。”

 说完,她转身跑出办公室。

 直到门被关上,纪望星才出诡异的笑容。

 *

 樊卓妍回到会计部门,一边气一边暗忖,往后该怎么办?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背部,害她差点跳起来,迅速转身,方嘉丽正关心的看着她。

 “妳干嘛突然拍我?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樊卓妍抱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卓妍,总裁有没有骂妳?他是不是很凶?”看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方嘉丽略微提高音量,“究竟怎么样?”

 “他不凶,更何况是我做错事,被骂也是应该的。”樊卓妍下意识的为他说话。

 “那妳有没有…被辞退?”

 “我会负起责任。”樊卓妍轻轻的说。

 方嘉丽捕捉到她眼里的忧虑,知道她一定是担心以后的生活,有义气的说:“别难过,大不了再找另一份工作。妳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们是好朋友嘛!”

 樊卓妍好感动,上前抱住方嘉丽,语带哽咽的说:“嗯,我会的,有困难一定找妳,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林美蓓走了过来,“虽然妳被辞退了,但是今天的工作要做完才可以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方嘉丽气得想要追上去,破口大骂。

 樊卓妍赶紧伸出手,拉住她。

 “为什么不让我去撕破她那副嘴脸?”方嘉丽咬牙切齿。

 “无所谓,这些原本就是我的工作,反正是最后一天在这里上班,做晚一点也没关系。”樊卓妍面带笑容的说。

 “既然妳不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又何必为它卖命?”方嘉丽不解的看着好友。

 “今天我仍是这里的员工。”

 方嘉丽张嘴,又要发表意见。

 “快点工作吧!”樊卓妍不给她机会,立刻回到座位上工作。

 *

 “总裁,这是你要的档案。”男秘书将一个档案夹放在办公桌上,随即离去。

 纪望星缓缓的拿起档案夹,打开来,仔细的浏览。

 “樊卓妍,二十五岁,会计部职员…”

 忽然,他看见一行字,不出令人心寒的笑容。

 站起身,走到吧台,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啜饮着,并为自己天衣无的计划而赞叹出声。

 卓妍,妳再也逃不出我的掌握。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纪望星充满自信的笑了。

 *

 晚上八时多,樊卓妍终于完成所有的工作,站起来,环顾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

 犹记得三年前她考进纪氏集团时的‮奋兴‬模样,还有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做一个女强人,让院长妈妈和‮儿孤‬们有‮定安‬的生活,不用再为经费不足而烦恼,如今这一切都要随风而逝,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是她又能如何?

 纪望星站在电梯旁,看着发呆的樊卓妍,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上来?

 他刚与新女伴吃完饭,正准备去他其中一个住所过夜,却在车内看见公司的八楼仍有灯光,于是要她先行离开,他则毫不犹豫的走进公司,来到八楼。

 这小妮子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一个女人在空的办公室是很危险的…等等,他在干什么?算是关心她吗?不,一定不是,想他纪望星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担心,哪会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担心呢?也许是她与她相像的关系吧!是的,一定是这样。

 樊卓妍忽然回过神来,感觉背后一热,好像有人在注视她,于是转身,却对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霎时怦然心动,同时认出眸子的主人是他,那个让她的心湖掀起涟漪的元凶,而令她意外的是,单看他的双眼,便想到今早的那一吻,脸颊也红了。

 “卓妍,”不知何时,他来到她的身边,低喃她的名字。“已经这么晚了,为何留在这里?妳不知道吗?这是很危险的事。”

 她全身燥热,被他话中的关心吓着了,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他又怎么会关心她呢?更何况他有这么多女友,而她只是一只丑小鸭,如何与他的女友们相比?一定是她听错了。

 “还有一些工作没完成,所以留下来,而且我要收拾东西。”她简略的回答。

 “收拾?”纪望星扫视空无一物的桌面,轻轻搂住她的纤,“妳干嘛带走所有的东西?”

 她已经不是他的属下,何况这是她的个人自由,又何需回答他?樊卓妍这么想,却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领袖气质而不自觉的说:“既然被辞退了,当然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才能离开。”

 “谁辞退妳?”纪望星皱起眉头,不过这样也好,横竖他不希望她工作,省得将来她还是得递出辞呈。

 “当然是你。”她不明白,他为何明知故问?

 他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今早的事,她曾说过会负起责任,应该就是指她会辞职。

 “原来是我呀!那真是不好意思。”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如果你说完了,那我先走了。”不知为何,她想尽快远离他,因为他给她的感觉,除了危险,还是危险,若是再与他独处,她难保自己的心不会沉沦,况且心房早已崩落一角,只是箝住部的大手怎样也挣脱不开。

 “卓妍,妳还记不记得与超凡集团合作兴建的大型购物中心?”

 她点了下头。

 “那个大型购物中心将会建在新界天水围,但是现在还有一块土地不属于纪氏,由一所‮儿孤‬院拥有,听说妳与那家‮儿孤‬院的负责人十分稔,所以公司希望妳能与对方涉。”

 她的俏脸瞬间惨白,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她去跟院长妈妈谈生意…绝不可能!

 “对不起,总裁,我已经不是纪氏的员工,恕我不能答应你。”

 其实今天早上秘书拿来给他的档案,详细说明了她的个人资料,包括她在那家‮儿孤‬院成长,他只是想引她一步步踏进他设下的陷阱。

 “妳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超凡集团会派人去谈,不过超凡的董事长是出了名的卑鄙、狠毒,如果不能得到那块土地,大型购物中心不能兴建,他会使出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派人放火烧屋,甚至是杀人灭口。”他知道这番话说得夸张了点,但有些是实情。

 他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松?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总裁…”

 “叫我望星。”

 “总…”在他的注视下,她只得乖乖的听令,“望星,你可否想想办法?”

 “当然可以,只要纪氏不签约,超凡便无法独自发展,但是公司将会有损失,这样我很难做,除非…”

 “除非什么?”她急急的问。

 “除非妳做我的‮妇情‬。”

 宛如炸弹在脑中爆炸,她不顾一切的大吼:“‮妇情‬?不!你凭什么要我做你的‮妇情‬?你休想我会做你的‮妇情‬!”

 “妳一定会成为我的‮妇情‬!因为只有我才可以帮妳,而我只会答应我的女伴们的要求,所以成为我的‮妇情‬是唯一可以帮助‮儿孤‬院的方法。”

 樊卓妍难以置信。他怎么可以这么卑鄙,用‮儿孤‬院威胁她,她做他的‮妇情‬?

 “你…可否让我考虑几天?”她颓然的说。

 “行,给妳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纪氏要和超凡签约,过了这时间,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说:“好的,一个星期后我会答复你。”

 虽然有些匆促,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更无法看着‮儿孤‬院有麻烦而置之不理。

 “好,我等妳的好消息。”纪望星轻啄了下她的红,松开箝制她的手,然后说了声再见,潇洒的离去。

 樊卓妍独自站在办公室,感到寒冷的冬季来临了。

 樊卓妍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家,脑海不断的浮现纪望星俊美的脸庞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无可否认,她的确对他动心,不过还没爱上他,怎么可以成为他的‮妇情‬?

 若是她不答应,‮儿孤‬院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她往后该如何面对院长妈妈和‮儿孤‬们?她该怎么办?

 她一边洗澡,一边思考。

 其实早就知道答案,她仍然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即可怕又美丽的梦。

 一旦答应他,她失去的岂止是她的‮子身‬,恐怕连她的心、她的爱,甚至她的灵魂也会沉沦。

 走出浴室,她坐在沙发上,擦拭乌黑的头发,仍旧想着那烦人的问题。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了静谧的气氛,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喂?”

 “卓妍,你过得可好?”院长慈祥的声音从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

 “院长妈妈!”樊卓妍‮奋兴‬得提高声音,“嗯,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有空就常回来,孩子们都很想你。”

 “是,我会的,我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樊卓妍撒娇的说。

 “你要记得锁好门窗,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免得着凉,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二十五岁,不是小孩子了,懂得照顾自己。”她一边笑说一边想像院长妈妈唠叨的模样。

 “你要小心一点。”院长依然不太放心。

 “知道,你也要小心…对了,我已经把钱汇进‮行银‬户头,你有没有收到?”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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