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序转夏。
今年金针的花期比往年晚了一个月,但是品质和数量都比苍辉预期中还好。只要收成顺利,他就可以付清押款贷,甚至还有足够的饯扩充农场面积、请几名员工,并且引进一些新品种。
虽然和绛雪的婚姻生活没有想象中顺利,但也没有惨到必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地步,所以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他打算收成后,再带绛雪到市区买几件首饰和新衣服,让她开心一下。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一抹
足的微笑,随即弯身继续干活。
轰——
远方的天空倏地响起一声闷雷,看来这场山区午后惯见的冒阵雨是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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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绛雪拖完地时,赫然瞥见
理台上的餐盒和水壶。
该死!他竟然忘记带外盒了。
她咒了一声,随即掏出钥匙,带着餐盒和水壶在滂沱大雨中奔向白色喜美。
能往农场的那条山路泥泞不堪。车轮随时都有陷落沁沼的可能。她把时速控制在三十公里左右,小心翼翼地保持车身平衡。
雨势愈下愈大,白蒙蒙的雨幕甚至使她的能见度降到十公尺以下,在这种气候路况下开车,简直就像是在搏命。但她没想这么多,她一心想的只是苍辉的劳动量这样大,一定早就饿坏了。
车子终于平安在农场前停下来。
她坐在车里,举目望去,除了一大片橘红色的金针花海外,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她的视线随即落一排透明的花棚盒。
“呃?”她呆呆地望着他,双颊泛红,这…太夸张了吧!他再“猴急”也用不着在这荒效野外…哎呀,愈想愈不好意思。
吃了几口饭后,他把餐盒放在一旁,开始
衬衫。“穿着
衣服很容易感冒。”说着,他把衬衫扔给她。“你可以先穿我的。”
“哦。”她愣愣地应了一声,随即明白自己方才会错意了。她不
轻呼一口气——还好刚才没说出口,否则就糗死了。
看着她仅着衣内的
人
体,他的喉头不
为之一紧。他早就知道她的皮肤光滑细
,曲线媲美舞台模特儿。但是看她像纯真的孩子一般,毫无戒心地在他面前
掉上衣,动作那么自然而
惑,让他本能地感觉到鼠蹊部血管中的血
随之开始奔窜。
“把衣服拿过来。”他的声音
沉沙哑。
“哦,好。”她匆忙穿上他宽大的衬衫,抓起淌着水珠的上衣走向他。“喏,给你。”
他起身,接过上衣,扭亮工作台的灯泡,把衣服挂在上面烘干。“大概四十分钟就可以全干了。”她挨在他身旁坐下,伸手
起长发,让灯泡顺便烘干她
淋淋的长发。
苍辉注视着她优雅的姿势,心跳倏地加速。要他在白天不去想她似乎愈来愈困难,到了晚上他更很压抑自己的
望。他愈来愈气自己如此想要她,也气她到农场的行为只有使这件事情变得更糟糕。
“你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
暴地同。
绛雪的眼一眯,抓起耳边的一绺头发移近灯泡,并没有回答他的同题。
他体内的压力与挫折感使他产生了更大的愤怒。“你想要我停止工作陪你玩,是不是?还是你本来就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她慢慢转头面对他,目光坦率。“我为什么会寂寞?依我看来,许多事情都比上就要有趣得多。”一宇一句绵精准无误地砍伤他男
的自尊。突然之间,他受不了了。受不了那些他想要却得不到,需要却不去争取的一切事物。
他猛地欺向她,双手抓住她纤细的
肢,拉她贴在
前。
绛雪没料到他会有如此
烈的反应,慌得连后退的时间都没有,当她意识到要反抗的时候,她的手臂已被他紧紧扣住,使她不由自主地撞上他硬坚的体身。他的嘴随之而下,炙热而蛮横,舌头像滚热的炎焰般。一路烧进她的嘴里。
她的眼前泛起一片白雾,脑中一阵晕眩。她听见心跳像打鼓般充满了节奏感和速度感,她感觉到他就快失去控制,长久以来对她的渴望即将爆袭。奋兴地她体内旋转,她的双手紧紧攀在他的颈项,用力回吻他,用更大的热情回应他。
接着他
掉她的上衣,脸随之埋进她的双峰之间,
糙的手掌擦摩着她细
的肌肤。
她觉得浑身燥热,一种前所未有的
愉涨满了她的体内,上,她知道那里面有一间休息室,苍辉或许就在那里躲雨。
该死!下车时,她又咒了一声,因为好竟然急得连雨衣、雨伞都忘记带来了。
没办法,她只好冒雨冲进休息室了。
五分钟后,她
淋淋地站在他面前。
“绛雪?”苍辉盯着浑身
透的绛雪,惊讶得张大了嘴。
“见鬼啊?瞧你吓成这样。”她边说,边拂去脸上的雨水。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笑嘻嘻地把餐盒拎到他面前。“你忘了餐盒,我给你送来。”
“你冒着大雨到农场,就只为了给我送餐盒?”他的语气并没有她预期中的奋兴。
“嗯。”她用力点头。“我想你一定饿坏了。”
他倏地抓紧她的双肩,眼中
出骇人的光芒。“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山壁在这种情况里最容易发生崩塌,雨中的山路能见度弱,路况又不好,你万一出事了要怎么办?”
“我…”她一时为之语
。“我只是想给你送饭呀…”
“以后不准这么做!”他大声斥喝。“一餐没吃并不会饿死人。”
她被服如此
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人家好心给你送饭来,你还劈哩叭啦臭骂了我一顿,莫名其妙!”
“我叫你以后不要再送餐盒来了。”他再次说道。
她愣了几秒钟。天哪,要她怎么做才好呢?
子担心丈夫是否饿肚子难道错了吗?他非但不感激她冒雨送饭的辛劳,还对她恶言相向,这个石苍辉简直是太不知好歹!
“好,算我
婆,行不行?”她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他一个箭步抄前,连忙抓住她的手臂,“你疯啦?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
“你管不着!”她劲使掐
,
透的白T恤下的曲线若隐若现。
“不准出去!”他不得不发挥出高度的耐
和体力,去应付她那拼命挣扎、张牙舞抓的四肢。
“我偏要!我偏要!”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惹火了。“就算是死在雨中,也比在这里拿我的热脸贴你的冷**有骨气!”
“你冷静点!”他索
自背后圈住她的体身,将她胡乱挥舞的后的双手紧紧按住。
彼此僵持了数分钟,绛雪终于逐渐软化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幽幽低诉,泪盈于眶。
他一阵不忍,将她扳向自己的怀里。“我是为你好呀…我宁愿饿肚子,也不能让你为我冒险…雨这么大,你一个女人家独自在山路上开车,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注视着他,眼神竟然温柔起来,然后她把餐盒拿给他。“吃吧,你一定饿了。”
“
掉你的衣服。”他一**坐到工作台上,边说边打开餐把她推向高峰。她早就知道苍辉有这股魔力,现在她完全领受到了。绛雪咬着
,指甲陷进他的背,任由他把她带到最狂野的境地…
接下来他们仿佛在梦中静静飘浮着,神思恍惚。她可以感觉得到淅沥的雨声、
而带有一股草香的空气、苍辉手臂的温度,以及他徐缓的呼吸。
他们并肩躺着,似是仍陶醉在方才的
愉之中。她偎进他的臂弯,
印上他的喉头,继而往上挪移,拂弄他的下颚。
“绛雪?”他低喃。
“嗯。”她的手指滑进他
的头发。
“天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我们可以在这里过夜。”她的脸偎在他的颈项问,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
苍辉将她拉进他怀里,温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不行,你会着凉的。”虽然和她一起躺在那里非常
惑,但是山上的气温正迅速下降,他可不想让她着凉。
“嗯。”她胡乱应着,缓缓闭上眼,动也不动。
“起来。”他温和命令道,拉她一起站起来。“我们得回家。”
她定定看着他,浮起一朵疲惫却
足的笑容,终于把手伸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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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早上,苍辉和绛雪并肩坐在
上,对着窗外的大雨发愣。
“你想,雨什么时候会停?”她偎进他的臂弯,抬头问他。
苍辉摇头摇,指向窗外。“这就得问老天了。”语气沉郁。
“这场大雨会给农场带来很大的损失吗?”她关心地问。
“希望不会。”他平板地说:“最可怕的是台风。如果捱得过这季的豪雨和台风,就可以顺利采收了。”
她挪动体身,伸手环住他的
,安慰地说:“我们一定会撑过去的。”
他微微一笑,捧起她的脸蛋,头一低,轻轻吻住她的
。
“苍辉——”她在他吻上她的耳朵时,趁机唤道。
“嗯?”他心不在焉地漫应着。
“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谈谈。”
“什么事?”他仍沉浸在她美妙的体身上。
“是关于孩子的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服用孕避药。”
“孩子”两字突然让他停止一动作,转过头,专注地盯着她。“你准备好了吗?”
“我没问题。”她的目光紧紧与他
锁。“只是不知道要他什么时候来。我知道你一直渴望有个孩子。”
“随时
!”他又
出那种孩子气的笑容,随即翻身攫住她的
。
她纤细的手像丝般滑过他的体身在他
感的躯体上下滑动。他感觉到自己再次受到
惑,猛地用双臂圈住她的颈子翻滚起来,直到她躺在他身下,用凝
的目光召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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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雨势稍歇。
“我得去农场看一看。”苍辉从橱箱里取出雨衣。
绛詈随即转身取出另一件雨衣。“我跟你一起去。”
他直觉就要拒绝,却被绛雪瞪了一眼,“有两上字你不能说。”她警告。
“哪两个字?”
“不行’。”她先发制人。“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但是我已经把晚餐做好,要吃的时候再热-遍就可以了,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他的眼睛半眯。盯了她半晌。“好吧!不过你得换上一双雨鞋,我不想让你陷进泥泞里。”
她笑开了。“好。我马上去换。”
四十分钟后,他们把车泊在山路边,携手走进农场。
花棚抵挡发素雨的侵袭,但是七座花棚里,仍被摧倒了两座。
他们踩过泥泞不堪的土地,走向其中一座花棚。
“铁丝松了,”苍辉指着开了一小块“天窗”的棚顶。“所以塑胶片才会崩落。”
绛雪低头看着自己浸在泥泞里的雨鞋。“所以金针和我的雨鞋都泡水了!”
“没错。”
“损失惨重吗?”她关心地问。
“还好。这样的情况我还应付得来。”说着,他蹲下来,摸了摸泥土。“老毛病,温度太高了。”
“那怎么办呢?”
“先补好‘天窗’以防下次豪雨,再进行
度调节。”
她朝上一望,透过“天窗”可以看见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又要下雨了呢!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我正有此意。”说着,他拉起她的手。“来,和我一起去工具室搬材料,我需要你的帮忙。”
“嘿,你看,我还是有用处的吧!”她笑应,很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在农场参上一脚。
他们合力搬来长梯和工具箱,卖力地修补花棚。
一个月后。
闹钟在五点钟准时响起。苍辉轻轻地把趴在他
膛上的绛雪移开,起身到浴室盥洗。待他从浴室出来时,绛雪仍像只猫般地蜷在
上睡觉。
“绛雪。”他轻拍她的肩膀。
她没有丝毫反应。
“绛雪。”他再次轻唤
仍然没反应。
咦,怎么会睡得这么沉呢?他索
用手拍打她的脸颊。“绛雪,你醒醒。”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张开眼睛。“嗯?”声音模糊。
“你不是说要去市区吗?”
“嗯。”她漫应一声,眼皮不争气地再次垂下来。
他只好跨上
铺,拉她坐直,“还睡!”
她背倚着墙,虽然已睡足八个小时,但仍然感到浑身疲累。她
眼睛,打了一个呵欠,腹部突然涌现一股奇异的
嗝感。
他再次轻拍她的脸颊,“醒了没?”
“醒了。”她仍倚着墙,动也不动。
他转身衣橱,开始换上工作服。“今天是礼拜天,上山的车很多,你还是早点出门的好。”
“我知道,需要我为你带点什么回来吗?”她的语气低缓。
“不必了。”他摇头摇,“不过你倒是可以为自已买几件新衣服。这半年来,我看你穿来穿去就是那两条牛仔
。”
她耸耸肩,微微一笑。“两条牛仔
已经足够应付山上的生活了。”
“随你吧!”话虽这么说,但是苍辉的心中仍然免不了一阵愧疚,没想到半年来,绛雪为了他,竟然已经把物质
望降到这么低了。
他戴上帽子,取出钥匙。“那我走了。你开车小心些。”
“好。”她
出一朵明朗的笑容。“再见。”
苍辉走后,她试着下
,但是感到下肢无比沉重。
穿牛仔
时,她竟然发现拉链拉到三分之二的地方就卡住了——啊,是发胖了吗?不,不可能,她的食量和以前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劳动量却明显增多,所以,照理来说,她只有变疫的可能。
莫非是怀孕了?
哎呀!她惊跳起来,被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一大跳。她已经停止服用孕避药一个月了,所以怀孕并非不可能的事。
看来,今天去市区,她得顺道去妇产科医院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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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辉下工回家时,赫然看见门前停了一辆红色保时捷。那样晶亮光滑的大红色,在青翠的山林中显得异常突兀。
他正纳闷着,车门已经被推开了。余彩霏甜美的声音随之飘出。“嗨!苍辉,好久不见。”
霎时,苍辉为之一愣,但自尊心却
使他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平板,不带任何感情。
她穿着米
的丝质套装的窈窕身影,仍然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她轻
了一下头发,视线落地远方的山头上。“我和朋友上阿里山来玩,趁机溜出来看你。”
“我没什么好看的。”他冷冷地说。
她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浮现一抹凄凉的笑容,但是她背着他走向房子,藉此掩饰自己落寞的神情。她摸着墙上的新漆。“看来我走了之后,你把房子照顾得还不错。”
“如果你指的是粉刷墙的事,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我
子的杰作。”
她像是遭雷击中,全身不
为之一颤。她转过头来,
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你…结婚了?”
“没错。”他冷冷回应。
彩霏颓丧地倚着车身,幽幽地说:“这么说来,我们之间…连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希望?”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想把石家仅存的一半家产骗走?”
“苍辉,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对石家的财产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冷笑三声,不屑道:“你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有没有兴趣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有想到我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么不值。”她怎能告诉他,奔走他的家产完全是出自于嫉妒和报复?当年嫁给苍辉时,也才二十出头啊,她怎么受得了丈夫把心思完全话在那片农场上,成天窝在里面干活,而把自己摆在冷冷清清的大宅院里…
嘭嘭嘭-一如往常,绛雪那辆中古喜美的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
她笑着跳出出轿车,拎着大包小包,边走边奋兴喊道:“哇!万客隆的手扒
在大特价呢!九十九元一只,真是赚到了…”倏地,她止住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时髦女郎。
绛雪看着彩霏,又看看苍辉,
出不解的神色。“苍辉,她是谁呀?我好像没有见过她耶…”
“余彩霏。”他面无表情。
绛詈手中的东西差点掉下来。“余彩霏?你的前奏?”
“没错。她今天刚好路过这里。”
“哦。”绛雪万万没想到三个人会有碰头的一天,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这位想必就是你的新任太太了。”彩霏上下打量着她。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绛雪: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并没有好感。
“我原以为你的再婚对象会是邹族的女人呢!”彩霏酸不溜丢地,难以忍受他再婚对象的条件竟然不比自己逊
。即使离婚,彩霏仍然希望自己是他生命中最完美的
子,甚至是永恒的女神。
“我是土生土长的湾台人。”绛雪纠正她。
“而且还是道道地地的台北人。”苍辉立即接腔。
彩霏冷哼一声,脸上的线条瞬时转为僵更。“石苍辉,你想证明什么?再娶一个强壮人向我示威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苍辉冷冷地顶了回去。
彩霏继而转向绛雪,高傲的脸孔
出鄙夷的神色。“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苍辉旋即一个箭步抄前,用力推了余彩霏一把。“请你放尊重一点。”
绛雪握住拳头站在原地,拼命抑住怒气。“余姐小,那我倒要好好向你请教一下,何谓‘好’女人?”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余彩霏。
“呵!”余彩霏上下瞟了她一眼,满腔的妒意让她更加口不择言。“凭你?算了吧!真正的好货
才不会屈居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呢!”
苍辉忍住动手打人的
望,
鲁地把她拉向保时捷。“我们没有兴趣听你发表谬论。你还是请回吧!”说着,苍辉打开车门,硬是把她
回驾驶座。
“石苍辉,你欺人太甚!”彩霏大嚷。
砰的一声,苍辉用力甩上车门,冷冷地说:“余姐小,祝你旅途愉快!”
余彩霏愤愤地白了他们一眼,终于发动引擎,识趣地离去。
苍辉吁了一口气,弯身提起购物袋。
“她怎么会来呢?”绛雪问。
“说是刚好路过,谁知道呢?”他轻松带过。
进屋的时候,绛雪感觉到疲累排山倒海袭来,所以**一沾到椅子,她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下来了,同时感到胃部一阵翻搅,恶心感再次涌现。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苍辉把采购品归类以后,关心地问道。
“嗯。”她闭上了眼睛。“苍辉,晚餐煮麦片吃,好不好?我现在太累了,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做饭…”
“那就煮麦片吧!”说着,他在她身边蹲下来,爱怜地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告诉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轻轻点头。
“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今天在市区已经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他关心地问。
绛雪缓缓睁开眼,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肮上,温柔地说:“我怀孕了。”
“啊?”虽然他知道自从绛雪不再服用孕避药以来,她就有受孕的可能,但是从绛雪那里亲自听到这个消息,仍然充满了震撼
。
他把脸放在她的小肮上,想到他的孩子正在里面成长,心中不觉充满了一种奇异的
足感。“太好了,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宝宝了。”他喃喃低语,仿佛在和未来的孩子说话。
“是啊!”她双手轻轻
拨他的头发,声音里盛满了暖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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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特报:强烈台风艾恩,目前暴风圈正笼罩在本省上空,预计将继续盘留五个小时,南中部地区民众请慎防强风豪雨…阿里山公路因豪雨山崩,石桌到玉山国家公园之间交通全面中断…
绛雪和苍辉并肩坐在客厅里,对着窗外的强风豪雨出神。
“这次台风的威力,是五年来最大的…”苍辉喃喃自语。声音苦涩。
绛雪为他沏一壶热茶,安慰道:“前天我们不是加强防台措施了吗?我想我们一定会撑过去的。…但愿如此。”他啜了一口茶,随即站起身,像头不安的狮子般,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绛雪走过去,轻握住他的手。“苍辉,不论发生什么事。”她沉静坚定地说:“我们都会克服。”
他愣愣地站着,想到他辛苦经营的农场正和风雨搏斗,就感到十分不安。
“金针已经开花了,要是捱不过这场风雨,那什么都完了。”他的声音
嘎而沉重。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她问。
他转头看她,幽暗的眼眸里燃烧着微愠,“放弃”两字对他来说,显然非常不中听。
“我们要更努力,”她坦然面对他的愠怒,目光异常坚定。“今年你多了一个人手帮忙,我相信一定会做得更好。”
他的面容这才逐渐舒缓下来。他执起她那双细致的手,紧紧握住,“你说得对,我们只有更努力,才能捱过这场灾难。”
三个小时后,天色已暗,苍辉穿上雨衣准备出门。
“你要出去?”绛雪从厨房端出一壶热茶,瞪着苍辉同。
“我得去农场看看,风雨这么大,或许花棚的屋顶被掀开了,也有可能整个被吹倒…”
她指向窗外,厉声问道:“你要冒这么大的风雨出门?”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再说,现在风势已经转弱了,我想应该没什么同题。”
“没问题?你没听见广播说阿里山公路因为山崩而交通中断吗?我希望你不要冒这个险。”她双手
,挡在门口。
“我要走的那段路没有山崩。”他走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绛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农场被摧毁。”
她倒
一口气,直直瞪着他。“那么,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他实在不能忍受怀有身孕的
子在风雨中到农场堡作。
“除非我们两个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她丝毫不肯妥协。
“不行就是不行!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万一你要是来个摔跤滑倒什么意外的,要谁负责?”
“就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我会更加小心。”她坚定地说。
苍辉明白以他有限的口才,肯定难以说服这个顽固的小女人。他索
冲上前一手抄进她的膝下,倏地抱起她。
“你干什么?”她大嚷。
“要你这只小野猫停止吵闹。”他不慌不忙地朝卧房走去。
“石苍辉,你…你不要脸!又对我使用蛮力…用蛮力对付女人的男人,比猪狗还不如…”她一路叫嚣着,不放弃任何一个破口大骂的机会。
他把她放在
上,“你最好乖乖待在这里。”他发出警告。
她狠狠瞪着他。
“我会尽快回来。”说完,他立即甩上门离去。
直到绛雪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她才从
上跳下来。
“这个傻瓜!”她喃喃骂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应付得了这场暴风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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