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惊吓
就算再想自我安慰是听错了,可是在面对一个又一个态度前后大转变的下人们时,郝光光不得不将不满往肚子里
,暗叹霉运之神再次给她“走后门儿”格外照顾了。
比如,以前只在给她准备三餐时能
个面,平时有多远就避多远的丫头婆子们现在有事没事地就往她面前凑,态度简直是好极了,不再跟个木头似的一问三不知,人人都将脸笑得跟花菊开了似的不停对她嘘寒问暖,唯恐她冻着饿着了。
就连以往曾带她去过地牢、误会过她“发情”的冷面侍卫见到她都变得恭敬有礼了许多。
“原来你还当不了我继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而已啊。”
想起先前叶子聪半怜悯半嘲笑的话语,郝光光就气得青筋暴跳,撑着刚恢复一点还不能走太远的病弱体身忿忿地向叶韬的书房走去。
“姐小、姐小你别走得那么快,当心体身。”这几
一直伺候着郝光光的丫环如兰举着一件披风急嗖嗖地跑过来,体贴地给郝光光披上系好。
看到如兰小心讨好着的小脸儿,恼意蹭蹭蹭立时一蹦三尺高,郝光光瞪过去:“对我这么好做什么?就像以前那样爱搭不理的不成吗?”
如兰的脸一下子红了,垂下头战战兢兢地问:“姐小可是在怨奴婢?怪奴婢以前怠慢了姐小?”
郝光光听得更是冒火,只是实在不忍欺负一个比她还小的丫头,强忍火气别开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姐小请指出来,奴婢会改。”如兰急得直冒汗,拿不准郝光光那句话究竟是心中所想还是在说反话。
“你没错,错的是那只态变‘猪上’!”郝光光被态度前后变化过大的如兰搞得气闷,源头在谁身上就怪谁,这些下人无非都是在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而已,她还不会失控到迁怒无辜的如兰。
远远地见到郝光光向这方走来,守在书房外的侍卫立刻进去向叶韬禀报,得到允许后恭恭敬敬地推开书房门请郝光光进去。
如兰不敢进去,只得在门口候着。
不怎么长的一段路,郝光光愣是走得气
吁吁,走进书房时都没顾得上看叶韬,而是先寻了个离门口最近的软榻坐上去。
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是拜屋内这个男人所赐,郝光光
完待气顺了些后怒目瞪过去,拿眼刀子狠狠剐叶韬的脸。
叶韬的目光在郝光光不知是
的还是气的通红成一片的脸上淡然一扫,启
:“有事?”
“请告诉我那要收我作妾的事是假的。”郝光光紧紧盯着叶韬的眼道。
“是真的。”
“凭什么?我有同意要当你的妾吗!”郝光光顿感气闷,抬手捏住
起来的嗓子,拼命压抑住因激动而要涌起的咳嗽。
“我为你治寒毒时看了你的子身。”短短一句话算是解释了要收她的原因。
闻言,郝光光惊讶地眨了下眼,结结巴巴地问:“什么、什么?”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瞪我的力气是哪里来的?”叶韬反问。
“是你救的我?”郝光光大受打击,当时她伤得过重,昏
之中一直感觉全身发冷,冷得像是体身马上就要冻成冰块儿一样,后来突然间就不冷了,她一直以为是喝的药起了作用。
“你中的寒毒正好我可以解,举手之劳而已。”
“解毒为什么要
我衣服?”很难以启齿的问题,郝光光却问得理直气壮。
叶韬被质问得太阳
突突直跳,郝光光的语气分明是在质问一个趁人之危的
狼!
“无知!你当时命在旦夕,寒毒急需化去,若不褪去你的衣衫很可能救不活你,甚至还可能会加速你的死亡。”叶韬沉着脸不悦道,被人当成故意占女子便宜的登徒子还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
郝光光无法反驳,但一股气堵在
口散不去憋得她难受,哼了声嘴硬道:“欺负我什么都不懂,你当然是怎么说怎么是。”
“投怀送抱的美人不计其数,我叶韬何至于会占你这个姿
并非上等又蠢得出奇的女人的便宜?!”叶韬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变…男人!”郝光光气得
口又疼上了,
着气不怕死地回嘴“既然这么不屑我就当没有过治伤那回事岂不是更好?”
叶韬一双黑如墨的俊眸顿时更为幽深,没有恼火也没有因为不用揽起一个包袱而松口气,而是以着近乎可以称得上和气的语气问:“就算只是个妾,地位待遇却比常人家的正
要强得多,你是第一个我肯纳为妾氏之人,就凭这点山庄那些人也不敢怠慢了你,兴许外面的人为了方便行事还会巴结你也说不定,你究竟在排斥什么?”
郝光光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但要乖乖答应,还要感激涕零?”
叶韬没有回答,但或多或少应该是带了点这个意思的。
“哼,我老爹说过,宁愿拿着一只破碗要饭去也不能屈就当一名毫无尊严的妾!不管给什么人作妾、哪怕过得比大地主还滋润都不成!”郝光光自小与郝大郎相依为命,对她来说他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叶韬脸色顿时一黑,抿了抿
要说什么时外面突然有人通报:“主上,魏状元来了。”
郝光光闻言心咯噔一下,因叶韬成生的万丈怒火立时跟被撒了气的马车轱辘似的蔫了,不再多说,慌慌张张地起身就要逃跑。
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郝光光的一举一动,叶韬对外面
待道:“带魏状元去正厅,通知左护法先过去好生招待着,我随后便到。”
“是。”侍卫下去传话了。
郝光光哪里还顾得上再与叶韬理论,撑着不甚利落的病体快速往外走,她要趁魏哲进门之前先回房里躲着去。
“你确定只是偷过魏哲东西那么简单?”叶韬带着怀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别贵人多忘事,甲子草我已偷到,现在是自由身。”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叶韬无权再过问她的事。
出了书房,郝光光一刻都不敢耽搁,让如兰搀扶着匆匆回了房间,当终于躺回
上歇下来时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还有两
叶韬就要动身回北方了,本来今天就要走,因为担心刚服用过甲子草的叶子聪路上出状况,是以特意推迟了两
。
郝光光已经想好,这两
她体身太虚需先养足精神,待两
后离开时她就带着自己的东西走,想叶韬既然身为一个山庄的大头子,当着那么多属下的面不可能会说话不算话,在她明明已经偷完了草后还不让她走。
“你帮我注意着,魏状元走时立刻通知我。”郝光光不放心地对如兰道,其实她现在“待病在身”魏哲肯定不会过分到要求她过去,虽然明白这一点,但魏哲来了这件事就是令她提心吊胆的,无法安心入眠。
“姐小多虑了,有主上在您大可放心,魏状元不会怎么样的。”如兰对叶韬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在她眼中就没有他摆平不了的事。
“行了行了,你就给我盯着点就是了。”郝光光打断了如兰想继续吹捧的念头,这几
只要一醒来如兰就会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叶韬多么能干多么厉害,简直优秀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她很爱听人吹牛,但吹嘘的内容若是与叶韬有关那就另当别论。
睡也睡不着,又没体力做别的事,于是让如兰将八哥提了来逗鸟玩。
想到自己的子身被叶韬看过,郝光光寒
直立头皮发麻,自娘亲过世后洗澡都是由隔壁好心大娘帮她洗的,郝大郎说她长大了不便亲自给她洗,白小三与她虽拜了堂却没有入
房,于是在她长大后看过她子身的男人叶韬是第一个!
“不当妾,绝对不当,尤其是当叶韬的妾!”郝光光眼睛望着八哥,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不当、不当。”小八哥摇着小脑袋学得像模像样的。
“很好!你也是个有骨气的,不愧是我的八哥。”郝光光被逗笑了,她知道下人们也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叶韬突然间就要纳她为妾了。
这件事只有如兰稍稍明白一点,知道当晚叶韬进了郝光光房间后就下了这个决定,但叶韬并没有留下过夜,郝光光还是清白之身这一点令她也很糊涂。
“被看光了的事如果他不说连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其他人了,既然如此完全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嘛。”郝光光托腮思索着,她宁愿自己吃了这记哑巴亏也不愿意委身给大态变叶韬当小。
郝光光打定了主意,等魏哲走后要找叶韬说清楚,她可不认为叶韬突然喜欢上她了,顶多就是想负责而已,既然两人互无好感,她又不想被“负责”那何必非要凑在一起闹不痛快?
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她是吃亏的一方,占便宜的一方只要脑袋不是被骗踢了都不会反对的。
放下了一件心事,郝光光眉头松开几许,开始专心地教起八哥说话来。
一整个下午郝光光都在关注着魏哲的事,没想到他老人家待了半
没立刻走,而是要留下来用晚饭!
郝光光气得直咬牙,暗自嘀咕着留下来用饭,不会过后还要留下来睡觉吧?
晚饭郝光光在房里吃得心不在焉的,窝在房里连出去透透气都不敢。
好在她没担心太久,魏哲用过晚饭后不久就离开了,并没有留下来过夜。
晚上就寝时,担心了好几个时辰的郝光光又困又乏,躺在
上
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听到如兰与另外一个丫环在外间小声说着话,一点都不想听,但那些话偏偏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直直往她耳朵里灌。
“听小虎说魏状元对甲子草已被少主服用了的事虽感遗憾却没生气,他今
来只是对偷了甲子草的人感到好奇而已。”
小虎是左沉舟的属下,很多消息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这点郝光光明白。
“啊,魏状元居然对姐小好奇?”如兰低呼。
“瞧你这吓的,魏状元知道姐小是主上的人,哪里会怎么样?顶多就是想见见啦。”
“魏状元没得到甲子草真的不气吗?他可是大老远的自京城赶来的。”如兰问。
“不气才怪!偷甲子草的若不是主上的人,魏状元还不得
他的筋、剥他的皮,然后拉去喂狗!”
窝在被子里的郝光光吓得睡意全失,冷不防打了记寒颤。
“幸好、幸好,姐小就要随着主上回庄上了,路上有主上保护着不会出事的。”如兰庆幸。
“听小虎说主上邀魏状元一起走,但魏状元推拒了,说有事要办,要比主上晚一
离开。”
“不一起走最好不过,姐小不知因为什么好像很怕魏状元。”
“不管因为什么这下都不用怕了,不一起走,以后碰上的机会更少。”叶氏山庄离京城并不近。
两个丫环后来还说了什么,郝光光完全没心思听了,她的思绪只集中在两点上,一是魏哲离开得晚,二是他对她很“感兴趣”…
两
后,叶韬一行人出发时郝光光很没骨气地说到没有做到,将白马牵出来给叶韬一名侍卫骑着,一手拿包袱、一手提鸟笼乖乖地爬上为她单独准备的马车。
路上郝光光不停地开导自己,她这么做是正确的,想避开正恨不能
她筋剥她皮的魏哲,只有先“暂时”靠着叶韬这棵大树,等离得魏哲远了时再想办法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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