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逃跑
被易了容的郝光光照着镜子久久回不过神来,摸着脸傻乎乎地望着镜中的“叶云心”若非捏着脸会感觉到疼,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鬼了,否则明明是自己照镜子,怎么就照出了另外一个
。
“姐小快换上衣服。”因将假脸皮给郝光光贴上而
出本来面目的女子催促着,手脚麻利地将身上衣服
下给郝光光穿上了。
心跳越来越快,郝光光双眼放光,激动中带着紧张,这等为了自由充满了挑战与危险
的豪赌是她有生以来头一遭。
一切准备妥当,女子严肃地望着正往怀中
银票的郝光光:“若想成功逃出去,就旁若无
地走出去,切莫心虚。”
又
待了下出了院子后去哪里会遇到什么
如何打暗号等事项,最后女子将自己打扮成郝光光的模样躺
上假寐去了。
魏哲安排得很详细,郝光光刚出房屋时还有点紧张,
如兰她们都神色自然地唤她“心心姑娘”后突然就放松了,连与叶云心认识那么多年的
都一眼看不出来什么,只要自己不
出马脚来就不会有问题。
因不会模仿别
的声音,郝光光就模仿着叶云心的表情对打招呼的丫头婆子们笑,不开口说话。
运气不错,没有
突然拉住“叶云心”说话,于是郝光光按照女子的
待走去听风阁,见到个穿着翠绿色衣裙手拿碧绿竹萧的女子,彼此
换了暗号后随着她去了梅园,然后换成另外一名女子带着郝光光走。
郝光光数了下,途中一共换了七个
带她行走,走的路线蜿蜒曲折,可以说算是“绕远”出山庄的,虽然平时神经大条些,但此时事关跑路,郝光光一路都精神高度集中,她发现平时隐藏
暗中的暗卫还有经常巡逻的侍卫突然不见了大半。
兴许是魏哲将
引开了,越接近正门郝光光心跳得越是厉害,因为叶氏山庄规矩
多,庄内的
不得随便出入,若要出门还需拿着“出入证明”才成,她手里没有…
担忧之时,眉目清朗笑得分外好看的苏文遇突然出现,对领着郝光光的
点了下头后示意郝光光随他走。
见郝光光眼中明显带着疑虑,苏文遇笑得更
了:“怎么,怕
将
带出去拐卖了不成?”
先前带路的
走过来轻声说:“遇少爷帮忙将姐小带出去,尽管放心,他会直接将姐小将到公子手上。”
闻言,郝光光放心了,冲着苏文遇友善一笑,乖乖随着他出了山庄。
庄内的
若出去需要各种令牌很是麻烦,但苏文遇不是山庄的
,又因是叶韬同母义父的亲弟弟算是大半个主子,且每年都会来住上一阵子,
缘好为
风趣,山庄上下都识得他并且对他印象极好,是以苏文遇出入不需令牌,也没
敢阻拦,所以就这样郝光光很幸运地被带出了山庄。
“
为何要帮
?”出了山庄有一会儿,离魏哲的接应越来越近时稍稍放松的郝光光忍不住问起来,苏文遇明显知道她是谁,可是却还选择帮助他大哥的“妾”逃离,这没道理啊。
“呵呵,不只
帮
,东方兄允了心心妹子的请求也
帮,要不然‘小嫂子’
如何能这么顺利地出庄?”苏文遇调皮地冲郝光光眨眨眼,一副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不许叫
小嫂子!”郝光光气得跺脚。
“可是大哥的妾
直呼名字不好,叫大嫂又不合规矩。”苏文遇状似很为难地道。
“叫
郝姑娘吧!”郝光光瞪了苏文遇一眼,暗骂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好吧,暂且先叫
郝姑娘。”苏文遇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
笑。
“
为何会‘叛变’
兄长,不怕他收拾
?”郝光光狐疑地问。
“
不觉得
哥哥日子过得太压抑太一本正经,急需一番刺
调剂一心吗?”苏文遇侧过头来望向郝光光,冲她调皮地扬了扬眉“将
送走他必然会大发脾气,也算是为他枯燥一成不变的生活增添乐趣了,至于
嘛,大概会被他大骂一通然后赶回京城去。放心,哥哥舍不得打
,至于东方兄…就自求多福去喽,为了讨好自己的女
而放走别
的女
,啧啧,自私到一定程度了是不是?
说他怎么会是这种
呢?真看不出来。”
好哇,这完全是个为恐天下不
兼幸灾乐祸的主,郝光光无语地瞄了他几眼懒得再问,有他这样的弟弟和朋友,真是叶韬和东方冰块的不幸。
不多时,魏哲骑着马出现,下马向苏文遇道过谢后将郝光光提上马置于
前迅速离开。
魏哲一路无言,郝光光知道他为了她耽搁了许多时间,而且此时还没有离开叶氏山庄的势力范围,尚不算全安,于是也不敢说话,只希望路上不要出意外。
两
抄小路行走,行至一处河边时停下,趁着四下无
,魏哲扔给郝光光一件丫环服,又递给她一小瓶药水教她怎么用后便避嫌地走开了。
郝光光按着魏哲所说的用法将药水
脸部四周都点了圈又摩按几下,脸皮松动后去河里清洗干净。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郝光光匆匆将衣服换下,发型也改了改,簪子全部拔下,将长发随意编了个大麻花辫子绑起来,对着清澈的河水照了照,完全是一副眉清目秀的
朗丫环样子,郝光光很满意。
再次骑马上路时,郝光光问:“
们是过去与夫
他们汇合吗?”
“对。”
“那遇到了夫
,
这样…”郝光光问得有点犹豫。
魏哲闻言
角一勾,纵马的速度未见减缓,心情颇好地道:“苏文遇刚不怕死地将
带出来,
想伯母能如何?”
郝光光眼睛一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东方曾欠
一个
情,所以这次才勉强肯帮
的忙助
逃走,途中的暗卫被他调走,
无须担心,叶韬会被东方绊住,一个时辰后
们走得远了,他就算得到消息也赶不及了。”魏哲为郝光光解惑。
“
们全安了?”郝光光俏脸儿因奋兴而泛起红晕,语气中含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差不多,驾。”语毕,魏哲打了下马鞭,加快速度与杨氏他们汇合。
因有贵
帮忙,就算再有把握魏哲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按原计划行事,汇合后弄出了十辆与杨氏乘座的一模一样的马车,让打扮得与杨氏、魏哲、郝光光等
七八分相似的手下分别乘座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行去,以此来
惑过后追赶而来的叶氏山庄的
。
郝光光与杨氏同乘一辆马车,见到郝光光时杨氏大为惊讶,明白了前因后果又得知自己小儿子也参与了这一出闹剧之后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消了某些念头,
“唉,其实叶韬那孩子就是强势了些,他对
还是很好的。”杨氏惋惜地道。
郝光光闻言差点儿做出个要吐的表情,但杨氏待
亲切温和,是个好女
,于是一切不礼貌的举止只得作罢,勉强摆出一副称不上好看的笑脸来应道:“夫
说的是,说的是。”
看出了郝光光明显不相信,杨氏无奈一笑,继续道:“还记得那副画吗?
当时画得很用心,原本是想带回京去留作纪念的。”
郝光光闻言脸上立刻
出感激来,由衷谢道:“多谢夫
割爱肯将辛苦作出的画作送给光光,光光早就想去道谢了,无奈被庄主百般阻拦没去成。”
“呵呵,若真想谢就去谢韬儿吧,是他执意要将画拿走送给
的,那孩子说画对
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实不相瞒,本来不想给,见他坚持便改变了主意,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求于
,
这个作母亲的又如何忍心拒绝?”杨氏感慨道。
“什么?那副画并非是夫
特地要送给
,而是庄主送给
的?”郝光光睁大眼惊讶出声。
“对,所以
才说他还是很重视
的,要不然谁会为了无关紧要的
讨东西?这可是
进苏家门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向
讨东西,以往为了不给
添麻烦或是惹来闲言碎语,他从来不有求于
什么。”杨氏说话时眼中
出心疼,望着愣住的郝光光语气温和地说着心事“所有
都觉得
最疼爱的孩子是遇儿,实则韬儿才是
最放不下的那个,当年的事对他的
子有所影响。起初见
这般活泼可爱,以为兴许
能让他稍稍改变执拗冷硬的
子,岂料…”
“夫
说笑了,光光哪有那等本事能影响到庄主分毫?他可是很嫌弃光光的。”听到画像的由来时郝光光最初心头划过道异样,稍稍感动一下下,但一想起
叶氏山庄她所经历过的种种,感动立消,觉得二十年来都不曾向杨氏要求过什么的叶韬这次突然将画像要过来,并非是因为重视她,而是别有所图!
图的是什么?无非是想靠画像试探她而已,幸亏她反应快,否则真认为叶韬是为了关心她那可就是蠢猪了!
“
这孩子对韬儿成见颇深,这也不怪
,是他的行为有失偏颇。”杨氏
了
眉心,对郝光光如此排斥提防儿子的表现感到无奈。
“对了,
这般逃出来是想去往哪里?何时
与魏哲走得这般近了,居然令他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将
带出来?”杨氏问话时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就算魏哲品行再好,但事关儿子的“内宅”她不得不上心。
看出了杨氏
防备什么,郝光光立刻开口解释道:“先前光光就与义兄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相遇因义兄觉得
与他已逝去的姑母有着几分相似,于是便起了要认
为义妹的心思,正巧前两
被庄主…
迫得很惨,很想逃出来,便去求义兄,他
不住
百般恳求,于是便答应了,方才
路上他已正式收了
为义妹。”
魏哲已经帮了她很大的忙,郝光光不想再给拉仇恨添麻烦,于是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对这些杨氏不甚感兴趣,她
意的只有一点,问:“
对魏哲那孩子可有不寻常的感情,例如女男之情?”
“没有!”郝光光惊得直头摇,万分肯定地对杨氏保证道“光光对义兄只有兄妹之情,夫
放心,光光以着庄主妾氏的份身逃出来,虽有名无实,但礼义廉
还是懂得一二的,光光没有嫁
的念头,绝不会给叶氏山庄抹黑。”
闻言,杨氏放下了心,略带担忧地问:“
到时去哪?”
“义兄说让
暂时
他的别院歇脚,他回魏家住。”光光继续向杨氏保证她与魏哲之间很清白,不会住
一起。她虽然很不屑叶韬,根本不将自己是他妾的份身当回事,但她尊重杨氏,所以该有不该有的保证她一股脑都说了。
杨氏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舒展双眉,重新
出笑容来。
“夫
笑什么?”郝光光好奇地问。
“快到京城了,高兴而已。”杨氏如此回答道,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
逃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韬儿抓回去,逃也是白逃。”
郝光光不明杨氏的想法,听她说快到京城了,大为欣喜,掀开帘子往外看:“快到京城了吗?”
一旁骑着马的魏哲闻言,冲郝光光微微一笑,阳光照
他身上像是
他身上镶了一层金边,令他的贵气与俊朗更添了一筹,用令
闻之感到心安的沉稳声音回道:“没那么快,还得有两个时辰。”
还有两个时辰就成功了,郝光光感觉自己浑身的汗
孔都奋兴得舒展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是久久不散。
离开叶韬真是太好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
振奋的了。
看着郝光光越来越
快的笑容,杨氏眼中的同情之意越来越浓。
郝光光以为她是
同情自己的儿子丢了“妾”被狠狠削了面子,孰不知杨氏其实是
同情她,因为此时郝光光有多高兴,等被捉回去的时候就会有多难受。
一个时辰后,魏哲又加快了速度,后面已经有叶氏山庄的
追赶,由于先前有十伙
打扮成他们的样子四散出发,分散了大部分叶氏山庄的注意力,此时他们已离开叶氏山庄近百里,算是离开了叶韬的势力中心,追来的
数量不多,暗中保护魏哲的
完全应付得了。
就这样,没费太多力气对付了几拨追来的
,天黑之时众
终于赶到了京城,叶氏山庄的
这下是彻底追不上了。
到了天子脚下,郝光光仅有的一丝担忧紧张也为之消失,只觉得京城比金山银山还要美,站
天子的地盘上,仿佛天和地都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映得郝光光的心也为之变得金灿灿起来。
“哈哈,
终于自由啦!”郝光光一轱辘躺倒
马车内,
一旁杨氏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奋兴得手脚
舞,完全一个被关久了突然被放出笼子的泼皮猴子。
就
郝光光因为成功逃出而大喜特喜之时,叶氏山庄上下则因为丢了“郝姨娘”而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被易了容的郝光光照着镜子久久回不过神来,摸着脸傻乎乎地望着镜中的“叶云心”若非捏着脸会感觉到疼,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鬼了,否则明明是自己照镜子,怎么就照出了另外一个人。
“姐小快换上衣服。”因将假脸皮给郝光光贴上而出本来面目的女子催促着,手脚麻利地将身上衣服下给郝光光穿上了。
心跳越来越快,郝光光双眼放光,激动中带着紧张,这等为了自由充满了挑战与危险的豪赌是她有生以来头一遭。
一切准备妥当,女子严肃地望着正往怀中银票的郝光光:“若想成功逃出去,就旁若无人地走出去,切莫心虚。”
又待了下出了院子后去哪里会遇到什么人如何打暗号等事项,最后女子将自己打扮成郝光光的模样躺上假寐去了。
魏哲安排得很详细,郝光光刚出房屋时还有点紧张,在如兰她们都神色自然地唤她“心心姑娘”后突然就放松了,连与叶云心认识那么多年的人都一眼看不出来什么,只要自己不出马脚来就不会有问题。
因不会模仿别人的声音,郝光光就模仿着叶云心的表情对打招呼的丫头婆子们笑,不开口说话。
运气不错,没有人突然拉住“叶云心”说话,于是郝光光按照女子的待走去听风阁,见到个穿着翠绿色衣裙手拿碧绿竹萧的女子,彼此换了暗号后随着她去了梅园,然后换成另外一名女子带着郝光光走。
郝光光数了下,途中一共换了七个人带她行走,走的路线蜿蜒曲折,可以说算是“绕远”出山庄的,虽然平时神经大条些,但此时事关跑路,郝光光一路都精神高度集中,她发现平时隐藏在暗中的暗卫还有经常巡逻的侍卫突然不见了大半。
兴许是魏哲将人引开了,越接近正门郝光光心跳得越是厉害,因为叶氏山庄规矩多,庄内的人不得随便出入,若要出门还需拿着“出入证明”才成,她手里没有…
担忧之时,眉目清朗笑得分外好看的苏文遇突然出现,对领着郝光光的人点了下头后示意郝光光随他走。
见郝光光眼中明显带着疑虑,苏文遇笑得更了:“怎么,怕我将你带出去拐卖了不成?”
先前带路的人走过来轻声说:“遇少爷帮忙将姐小带出去,尽管放心,他会直接将姐小将到公子手上。”
闻言,郝光光放心了,冲着苏文遇友善一笑,乖乖随着他出了山庄。
庄内的人若出去需要各种令牌很是麻烦,但苏文遇不是山庄的人,又因是叶韬同母义父的亲弟弟算是大半个主子,且每年都会来住上一阵子,人缘好为人风趣,山庄上下都识得他并且对他印象极好,是以苏文遇出入不需令牌,也没人敢阻拦,所以就这样郝光光很幸运地被带出了山庄。
“你为何要帮我?”出了山庄有一会儿,离魏哲的接应越来越近时稍稍放松的郝光光忍不住问起来,苏文遇明显知道她是谁,可是却还选择帮助他大哥的“妾”逃离,这没道理啊。
“呵呵,不只我帮你,东方兄允了心心妹子的请求也在帮,要不然‘小嫂子’你如何能这么顺利地出庄?”苏文遇调皮地冲郝光光眨眨眼,一副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不许叫我小嫂子!”郝光光气得跺脚。
“可是大哥的妾我直呼名字不好,叫大嫂又不合规矩。”苏文遇状似很为难地道。
“叫我郝姑娘吧!”郝光光瞪了苏文遇一眼,暗骂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好吧,暂且先叫你郝姑娘。”苏文遇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在笑。
“你为何会‘叛变’你兄长,不怕他收拾你?”郝光光狐疑地问。
“你不觉得我哥哥日子过得太压抑太一本正经,急需一番刺调剂一身下心吗?”苏文遇侧过头来望向郝光光,冲她调皮地扬了扬眉“将你送走他必然会大发脾气,也算是为他枯燥一成不变的生活增添乐趣了,至于我嘛,大概会被他大骂一通然后赶回京城去。放心,哥哥舍不得打我,至于东方兄…就自求多福去喽,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而放走别人的女人,啧啧,自私到一定程度了是不是?你说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真看不出来。”
好哇,这完全是个为恐天下不兼幸灾乐祸的主,郝光光无语地瞄了他几眼懒得再问,有他这样的弟弟和朋友,真是叶韬和东方冰块的不幸。
不多时,魏哲骑着马出现,下马向苏文遇道过谢后将郝光光提上马置于前迅速离开。
魏哲一路无言,郝光光知道他为了她耽搁了许多时间,而且此时还没有离开叶氏山庄的势力范围,尚不算全安,于是也不敢说话,只希望路上不要出意外。
两人抄小路行走,行至一处河边时停下,趁着四下无人,魏哲扔给郝光光一件丫环服,又递给她一小瓶药水教她怎么用后便避嫌地走开了。
郝光光按着魏哲所说的用法将药水在脸部四周都点了圈又摩按几下,脸皮松动后去河里清洗干净。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郝光光匆匆将衣服换下,发型也改了改,簪子全部拔下,将长发随意编了个大麻花辫子绑起来,对着清澈的河水照了照,完全是一副眉清目秀的朗丫环样子,郝光光很满意。
再次骑马上路时,郝光光问:“我们是过去与夫人他们汇合吗?”
“对。”
“那遇到了夫人,我这样…”郝光光问得有点犹豫。
魏哲闻言角一勾,纵马的速度未见减缓,心情颇好地道:“苏文遇刚不怕死地将你带出来,你想伯母能如何?”
郝光光眼睛一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东方曾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才勉强肯帮我的忙助你逃走,途中的暗卫被他调走,你无须担心,叶韬会被东方绊住,一个时辰后我们走得远了,他就算得到消息也赶不及了。”魏哲为郝光光解惑。
“我们全安了?”郝光光俏脸儿因奋兴而泛起红晕,语气中含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差不多,驾。”语毕,魏哲打了下马鞭,加快速度与杨氏他们汇合。
因有贵人帮忙,就算再有把握魏哲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按原计划行事,汇合后弄出了十辆与杨氏乘座的一模一样的马车,让打扮得与杨氏、魏哲、郝光光等人七八分相似的手下分别乘座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行去,以此来惑过后追赶而来的叶氏山庄的人。
郝光光与杨氏同乘一辆马车,见到郝光光时杨氏大为惊讶,明白了前因后果又得知自己小儿子也参与了这一出闹剧之后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消了某些念头,
“唉,其实叶韬那孩子就是强势了些,他对你还是很好的。”杨氏惋惜地道。
郝光光闻言差点儿做出个要吐的表情,但杨氏待人亲切温和,是个好女人,于是一切不礼貌的举止只得作罢,勉强摆出一副称不上好看的笑脸来应道:“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看出了郝光光明显不相信,杨氏无奈一笑,继续道:“还记得那副画吗?我当时画得很用心,原本是想带回京去留作纪念的。”
郝光光闻言脸上立刻出感激来,由衷谢道:“多谢夫人割爱肯将辛苦作出的画作送给光光,光光早就想去道谢了,无奈被庄主百般阻拦没去成。”
“呵呵,若真想谢就去谢韬儿吧,是他执意要将画拿走送给你的,那孩子说画对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实不相瞒,本来不想给,见他坚持便改变了主意,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求于我,我这个作母亲的又如何忍心拒绝?”杨氏感慨道。
“什么?那副画并非是夫人特地要送给我,而是庄主送给我的?”郝光光睁大眼惊讶出声。
“对,所以我才说他还是很重视你的,要不然谁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讨东西?这可是我进苏家门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向我讨东西,以往为了不给我添麻烦或是惹来闲言碎语,他从来不有求于我什么。”杨氏说话时眼中出心疼,望着愣住的郝光光语气温和地说着心事“所有人都觉得我最疼爱的孩子是遇儿,实则韬儿才是我最放不下的那个,当年的事对他的子有所影响。起初见你这般活泼可爱,以为兴许你能让他稍稍改变执拗冷硬的子,岂料…”
“夫人说笑了,光光哪有那等本事能影响到庄主分毫?他可是很嫌弃光光的。”听到画像的由来时郝光光最初心头划过道异样,稍稍感动一下下,但一想起在叶氏山庄她所经历过的种种,感动立消,觉得二十年来都不曾向杨氏要求过什么的叶韬这次突然将画像要过来,并非是因为重视她,而是别有所图!
图的是什么?无非是想靠画像试探她而已,幸亏她反应快,否则真认为叶韬是为了关心她那可就是蠢猪了!
“你这孩子对韬儿成见颇深,这也不怪你,是他的行为有失偏颇。”杨氏了眉心,对郝光光如此排斥提防儿子的表现感到无奈。
“对了,你这般逃出来是想去往哪里?何时你与魏哲走得这般近了,居然令他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你带出来?”杨氏问话时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就算魏哲品行再好,但事关儿子的“内宅”她不得不上心。
看出了杨氏在防备什么,郝光光立刻开口解释道:“先前光光就与义兄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相遇因义兄觉得我与他已逝去的姑母有着几分相似,于是便起了要认我为义妹的心思,正巧前两我被庄主…迫得很惨,很想逃出来,便去求义兄,他不住我百般恳求,于是便答应了,方才在路上他已正式收了我为义妹。”
魏哲已经帮了她很大的忙,郝光光不想再给拉仇恨添麻烦,于是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对这些杨氏不甚感兴趣,她在意的只有一点,问:“你对魏哲那孩子可有不寻常的感情,例如女男之情?”
“没有!”郝光光惊得直头摇,万分肯定地对杨氏保证道“光光对义兄只有兄妹之情,夫人放心,光光以着庄主妾氏的份身逃出来,虽有名无实,但礼义廉还是懂得一二的,光光没有嫁人的念头,绝不会给叶氏山庄抹黑。”
闻言,杨氏放下了心,略带担忧地问:“你到时去哪?”
“义兄说让我暂时在他的别院歇脚,他回魏家住。”光光继续向杨氏保证她与魏哲之间很清白,不会住在一起。她虽然很不屑叶韬,根本不将自己是他妾的份身当回事,但她尊重杨氏,所以该有不该有的保证她一股脑都说了。
杨氏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舒展双眉,重新出笑容来。
“夫人笑什么?”郝光光好奇地问。
“快到京城了,高兴而已。”杨氏如此回答道,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你逃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韬儿抓回去,逃也是白逃。”
郝光光不明杨氏的想法,听她说快到京城了,大为欣喜,掀开帘子往外看:“快到京城了吗?”
一旁骑着马的魏哲闻言,冲郝光光微微一笑,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在他身上镶了一层金边,令他的贵气与俊朗更添了一筹,用令人闻之感到心安的沉稳声音回道:“没那么快,还得有两个时辰。”
还有两个时辰就成功了,郝光光感觉自己浑身的汗孔都奋兴得舒展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是久久不散。
离开叶韬真是太好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振奋的了。
看着郝光光越来越快的笑容,杨氏眼中的同情之意越来越浓。
郝光光以为她是在同情自己的儿子丢了“妾”被狠狠削了面子,孰不知杨氏其实是在同情她,因为此时郝光光有多高兴,等被捉回去的时候就会有多难受。
一个时辰后,魏哲又加快了速度,后面已经有叶氏山庄的人在追赶,由于先前有十伙人打扮成他们的样子四散出发,分散了大部分叶氏山庄的注意力,此时他们已离开叶氏山庄近百里,算是离开了叶韬的势力中心,追来的人数量不多,暗中保护魏哲的人完全应付得了。
就这样,没费太多力气对付了几拨追来的人,天黑之时众人终于赶到了京城,叶氏山庄的人这下是彻底追不上了。
到了天子脚下,郝光光仅有的一丝担忧紧张也为之消失,只觉得京城比金山银山还要美,站在天子的地盘上,仿佛天和地都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映得郝光光的心也为之变得金灿灿起来。
“哈哈,我终于自由啦!”郝光光一轱辘躺倒在马车内,在一旁杨氏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奋兴得手脚舞,完全一个被关久了突然被放出笼子的泼皮猴子。
就在郝光光因为成功逃出而大喜特喜之时,叶氏山庄上下则因为丢了“郝姨娘”而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