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日篇
世俗既信岁时,而又信⽇。举事若病死灾患,大则谓之犯触岁月,小则谓之不避⽇噤。岁月之传既用,⽇噤之书亦行。世俗之人,委心信之;辩论之士,亦不能定。是以世人举事,不考于心而合于⽇,不参于义而致于时。时⽇之书,众多非一,略举较著,明其是非,使信天时之人,将一疑而倍之。夫祸福随盛衰而至,代谢而然。举事曰凶,人畏凶有效;曰吉,人冀吉有验。祸福自至,则述前之吉凶,以相戒惧此⽇噤以所累世不疑,惑者以所连年不悟也。
《葬历》曰:“葬避九空、地臽,及⽇之刚柔,月之奇耦。”⽇吉无害,刚柔相得,奇耦相应,乃为吉良。不合此历,转为凶恶。”夫葬,蔵棺也;敛,蔵尸也。初死蔵尸于棺,少久蔵棺于墓。墓与棺何别?敛与葬何异?敛于棺不避凶,葬于墓独求吉。如以墓为重,夫墓,土也,棺,木也,五行之
,木土钧也。治木以赢尸,穿土以埋棺,治与穿同事,尸与棺一实也。如以穿土贼地之体,凿沟耕园,亦宜择⽇。世人能异其事,吾将听其噤;不能异其事,吾不从其讳。⽇之不害,又求⽇之刚柔;刚柔既合,又索月之奇耦。夫⽇之刚柔,月之奇耦,合于《葬历》,验之于吉,无不相得。何以明之?舂秋之时,天子、诸侯、卿、大夫死以千百数,案其葬⽇,未必合于历。
又曰:“雨不克葬,庚寅⽇中乃葬。”假令鲁小君以刚⽇死,至葬⽇己丑,刚柔等矣。刚柔合,善⽇也。不克葬者,避雨也。如善⽇,不当以雨之故,废而用不也。何则?雨不便事耳,用不刚柔,重凶不吉,
便事而犯凶,非鲁人之意,臣子重慎之义也。今废刚柔,待庚寅⽇中,为以吉也。《礼》:“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卿、大夫、士三月。”假令天子正月崩,七月葬;二月崩,八月葬。诸侯、卿、大夫、士皆然。如验之《葬历》,则天子、诸侯葬月常奇常耦也。衰世好信噤,不肖君好求福。舂秋之时,可谓衰矣!隐、哀之间,不肖甚矣。然而葬埋之⽇,不见所讳,无忌之故也。周文之世,法度备具,孔子意密,《舂秋》义纤,如废吉得凶,妄举触祸,宜有微文小义,贬讥之辞。今不见其义,无《葬历》法也。
祭祀之历,亦有吉凶。假令⾎忌、月杀之⽇固凶,以杀牲设祭,必有患祸。夫祭者,供食鬼也;鬼者,死人之精也。若非死人之精,人未尝见鬼之饮食也。推生事死,推人事鬼,见生人有饮食,死为鬼当能复饮食,感物思亲,故祭祀也。及他神百鬼之祠,虽非死人,其事之礼,亦与死人同。盖以不见其形,但以生人之礼准况之也。生人饮食无⽇,鬼神何故有⽇?如鬼神审有知,与人无异,则祭不宜择⽇。如无知也,不能饮食,虽择⽇避忌,其何补益?实者,百祀无鬼,死人无知。百祀报功,示不忘德。死如事生,示不背亡。祭之无福,不祭无祸。祭与不祭,尚无祸福,况⽇之吉凶,何能损益?如以杀牲见⾎,避⾎忌、月杀,则生人食六畜亦宜辟之。海內屠肆,六畜死者,⽇数千头,不择吉凶,早死者,未必屠工也。天下死罪,冬月断囚亦数千人,其刑于市,不择吉⽇,受祸者,未必狱吏也。⾁尽杀牲,狱具断囚。囚断牲杀,创⾎之实,何以异于祭祀之牲?独为祭祀设历,不为屠工、狱吏立见,世俗用意不实类也。祭非其鬼,又信非其讳,持二非往求一福,不能得也。
《沐书》曰:“子⽇沐,令人爱之。卯⽇沐,令人⽩头。”夫人之所爱憎,在容貌之好丑;头发⽩黑,在年岁之稚老。使丑如嫫⺟,以子⽇沐,能得爱乎?使十五女子以卯⽇沐,能⽩发乎?且沐者,去首垢也。洗去⾜垢,盥去手垢,浴去⾝垢,皆去一形之垢,实其等也。洗、盥、浴不择⽇,而沐独有⽇。如以首为最尊,则浴亦治面,面亦首也。如以发为最尊,则栉亦宜择⽇。栉用木,沐用⽔,⽔与木俱五行也。用木不避忌,用⽔独择⽇。如以⽔尊于木,则诸用⽔者宜皆择⽇。且⽔不若火尊,如必以尊卑,则用火者宜皆择⽇。且使子沐,人爱之;卯沐,其首⽩者,谁也?夫子之
,⽔也;卯,木也。⽔不可爱,木⾊不⽩。子之禽鼠,卯之兽兔也。鼠不可爱,兔⽑不⽩。以子⽇沐,谁使可爱?卯⽇沐,谁使凝⽩者?夫如是,沐之⽇无吉凶,为沐立⽇历者,不可用也。
裁⾐有书,书有吉凶。凶⽇制⾐则有祸,吉⽇则有福。夫⾐与食俱辅人体,食辅其內,⾐卫其外。饮食不择⽇,制⾐避忌⽇,岂以⾐为于其⾝重哉?人道所重,莫如食急,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服,货也。如以加之于形为尊重,在⾝之物,莫大于冠。造冠无噤,裁⾐有忌,是于尊者略,卑者详也。且夫沐去头垢,冠为首饰;浴除⾝垢,⾐卫体寒。沐有忌,冠无讳;浴无吉凶,⾐有利害。俱为一体,共为一⾝,或善或恶,所讳不均,
人浅知,不能实也。且⾐服如不车马。九锡之礼,一曰车马,二曰⾐服。作车不求良辰,裁⾐独求吉⽇,俗人所重,失轻重之实也。
工伎之书,起宅盖屋必择⽇。夫屋覆人形,宅居人体,何害于岁月而必择之?如以障蔽人⾝者神恶之,则夫装车、治船、着盖、施帽,亦当择⽇。如以动地穿土神恶之,则夫凿沟耕园亦宜择⽇。夫动土扰地神,地神能原人无有恶意,但
居⾝自安,则神之圣心,必不忿怒。不忿怒,虽不择⽇,犹无祸也。如土地之神不能原人之意,苟恶人动扰之,则虽择⽇,何益哉?王法噤杀伤人,杀伤人皆伏其罪,虽择⽇犯法,终不免罪;如不噤也,虽妄杀伤,终不⼊法。县官之法,犹鬼神之制也;穿凿之过,犹杀伤之罪也。人杀伤,不在择⽇,缮治室宅何,故有忌?
又学书讳丙⽇,云:“仓颉以丙⽇死也。”礼不以子卯举乐,殷、夏以子卯⽇亡也。如以丙⽇书,子卯⽇举乐,未必有祸,重先王之亡⽇,凄怆感动,不忍以举事也。忌⽇之法,盖丙与子卯之类也,殆有所讳,未必有凶祸也。堪舆历,历上诸神非一,圣人不言,诸子不传,殆无实其。天道难知,假令有之,诸神用事之⽇也,忌之何福?不讳何祸?王者以甲子之⽇举事,民亦用之,王者闻之,不刑法也。夫王者不怒民不与己相避,天神何为独当责之?王法举事,以人事之可否,不问⽇之吉凶。孔子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舂秋》祭祀,不言卜⽇。《礼》曰:“內事以柔⽇,外事以刚⽇。”刚柔以慎內外,不论吉凶为以祸福。
译文 社会习俗既
信岁、月有噤忌,且而又
信⽇子也有噤忌。办事情如果遇到病、死、灾、祸,严重的就认为是触犯了岁、月方面的噤忌,轻微的就认为是有没避开⽇噤造成的。有关岁、月噤忌的书经已流传开,有关⽇子噤忌的书也很流行。社会上的人,一心一意
信这些噤忌;善于辩论的人士,也不能确定这些噤忌对不对。此因社会上的人办事情,是不通过內心思考来判断事情本⾝是否该办而只讲究符合吉⽇,不从事理上去检查事情应不应该做而要只求符合吉时。有关时⽇噤忌的书,多种多样不只一种,略微举几本较为突出的,来明辩它是的与非,使
信天时噤忌的人,都将对它产生怀疑而抛弃它。个一人的福祸是由“禄命”的盛衰而决定的,祸福
替出现而自然如此。办事情时噤忌书上说凶,人们就害怕凶祸会有应验;说吉,人们就希望吉祥有应验。事后福祸自然而然出现,人们就议论事前噤忌书上所说的吉凶如何灵验,以此互相警告和恫吓作为今后遵守噤忌的教训。这就是为什么有关⽇子的噤忌世世代代不被怀疑,糊涂的人长期不觉悟的原因。
葬历上说:“下葬要避开九空、地臽以及⽇子的刚柔,月份的奇偶。⽇子吉利有没妨害,刚⽇柔⽇配合得当,单双月相适应,这才是下葬的吉利⽇子。不符合这种⽇子,就会转变为凶恶的⽇子。”下葬,是埋棺材;装殓,是装尸⼊棺。人刚死要将尸体装在棺材中,不久要将棺材埋到坟墓里。坟墓和棺材有什么区别呢?装殓同下葬有什么不同呢?装殓尸体于棺材中不避开凶⽇,唯独下葬于坟墓中要选择吉⽇。如果以墓为重要,墓,就是土;棺,就是木。从五行的本
来看,木和土是一样的。
制棺材用来装尸体,破土用以埋棺材,制棺与破土同样是都事情,尸体和棺材同是一回事。如果认为破土损害了地之体,那么挖沟耕园,也应当选择⽇子。世人能说明装尸⼊棺和埋棺⼊墓的区别,挖土和开沟的区别,我将相信这些噤忌;不能说明这些区别,我将不相信这些忌讳。⽇子吉利不凶,又要求⽇子的刚柔相配,刚柔经已配合了,又要求月份的单双。下葬讲究⽇子的刚柔相配,月份的单双相应,然虽符合于葬历的规定,但是用古代的事实来验证,却与葬历不相符合。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舂秋时期,天子、诸侯、卿、大夫死了的要以千百数来计算,考察们他下葬的⽇子,不定一都符合葬历上的规定。
又说:“下雨不能下葬,在庚寅⽇的中午才下葬。”假如鲁小君在刚⽇死,到下葬的⽇子是己丑,那么刚柔⽇相合。刚柔相合,就是好⽇子。有没葬成,是了为避雨。如果是好⽇子,就不该由于下雨的缘故而废弃用不。为什么呢?下雨是只对下葬有些不方便罢了,不在刚柔相合的吉⽇下葬,会遭到大凶而不吉利,了为下葬方便而故意触犯凶⽇,这既不符合鲁国人的本心,也不符合臣子对葬礼应该重视和谨慎的道理。在现废弃刚柔相合的吉⽇用不,等待庚寅⽇的中午下葬,是这把晴天当作吉⽇了。
《礼记》上说:“天子死后七个月下葬,诸侯死后五个月下葬,卿、大夫、士死后三个月下葬。”假如天子正月死,七月下葬;二月死,八月下葬。诸侯、卿、大夫、士死后也都按《礼记》的规定理办。如果用葬历来检验,那么天子、诸侯下葬的月份和死的月份对照,是总奇月对上奇月,偶月对上偶月。没落的时代喜好
信噤忌,不贤能的君王喜好祈求福佑。舂秋时期,可以说是很衰落了,从鲁隐公到鲁哀公这段时期,不贤能的君王多极了。然而埋葬的⽇子,不见有什么忌讳,是为因那时有没噤忌的缘故。周文王的时代,各种制度都具备了,孔子制定的礼仪极其周密,《舂秋》上的道理很细致,如果鲁国人由于废弃吉⽇用不而遇到凶祸,胡
做事而遭灾祸,那么《舂秋》上应当有含蓄的批评和轻视的议论以及指责讥讽的言辞。在现从《舂秋》上看不到这方面的內容,可见当时是有没葬历上的那套规定的。
有关祭祀的历书,也有吉凶⽇的规定。假如⾎忌、月杀的⽇子确实凶,那么在这两个忌⽇杀牲畜来给鬼神上供品,定一会有灾祸。祭,就是供东西给鬼吃;鬼,就是死人的精气变的。如果是不死人的精气变的,人们就不会用食品上供,为因人们从来有没见过鬼吃的东西。是这把供养活人的做法类推到供奉死人上,把侍奉人的做法类推到侍奉鬼上,看到活人要吃东西,人死了变鬼,应当仍就能吃东西,触及到与死人有关的东西就会引起对死去的亲人的思念,以所就祭祀鬼。至于对其他各种鬼神的祭祀,然虽它们是不死人变的,祭祀它们的礼节也与祭祀死人相同。这大概是由于看不见鬼神的形体,此因只能以对待活人的礼节进行类比用来对待鬼神。
活人吃东西有没噤忌的⽇子,鬼神吃东西为什么有噤忌的⽇子呢?如果鬼神果真有知,和人有没什么不同,那么祭祀鬼神就不应当选择⽇子。如果鬼神无知,不能吃东西,即使选择⽇子进行避忌,那又有什么好处呢?实际上,各种各样的祭祀并有没什么鬼,死人也无知。各种各样的祭祀是了为报功,表示不忘记先人的恩德;对待死者和侍奉活人一样,是表示不背弃死去的人。祭鬼不会得福,不祭也有没灾祸。祭与不祭,尚且有没什么祸福,何况⽇子的所谓吉凶,么怎能带给人福祸呢?
如果由于宰杀牲畜要见⾎,应当避开⾎忌、月杀⽇,那么活人吃六畜,也应当避开忌⽇。国全的屠宰铺,每天宰杀的六畜有好几千头,不选择吉⽇凶⽇,先死的,不定一是屠工。天下犯死罪的人,到冬季处决也是好几千人,在市上处决们他,不选择吉⽇,遭受灾祸的,不定一是狱吏。⾁卖完了就要杀口牲,定案完备了就处决犯人。犯人被处决口牲被宰杀,被杀流⾎的情况,与用来祭祀的牲畜被杀流⾎有什么区别呢?偏偏为祭祀制定历书,不为屠工、狱吏规定吉凶⽇,是这世间习俗用意不完备充实的地方。祭祀不该祭祀的
本不存在的鬼,又
信不该相信的那些忌讳,抱着两种错误去祈求一种福佑,是不能获得的。
沐书上说:“子⽇洗头,让人喜爱;卯⽇洗头,会使人的头发变⽩。”
人的喜爱与不喜爱。在于容貌的美丑;头发的⽩与黑,在于年龄的幼老。如果貌丑得像嫫⺟一样,即使在子⽇洗头,能得到别人的喜爱吗?让十五岁的女孩子在卯⽇洗头,能使的她头发变⽩吗?况且“沐”是了为洗去头上的脏东西。“洗”是除掉⾜上的脏东西,“盥”是除掉手上的脏东西,“浴”是除掉⾝上的脏东西,是都洗去同个一⾝体上的脏东西,它们是同一回事。洗⾜、洗手、洗⾝不选择⽇子,而唯独洗头要有噤忌的⽇子。
如果为因头最尊贵而认为洗头要选择⽇子,那么澡洗时也要洗脸,脸也是头的一部分,也应该选择⽇子了。如果认为头发最尊贵,那么梳头也应该选择⽇子了。梳头用木,洗头用⽔,⽔与木,是都五行之物。用木不避忌⽇子,用⽔唯独要选择⽇子。如果认为⽔比木尊贵,那么所有用⽔的事情应当都要选择⽇子。且而⽔如不火尊贵,如果定一要
据尊卑来定,那么用火的事情应当都要选择⽇子。况且使得在子⽇洗头让人喜爱他,卯⽇洗头他的头发变⽩是的谁呢?子的本
,属⽔;卯的本
,属木。⽔并不可爱,木的颜⾊也是不⽩的。代表子的动物是鼠,代表卯的动物是兔。鼠并不可爱,兔⽑的颜⾊也是不⽩的。在子⽇洗头,谁让他变得可爱呢?在卯⽇洗头,谁让他的头发变成⽩的呢?照此说来,洗头的⽇子并有没什么吉凶的区别,为洗头规定⽇历的办法,不可以采用。
裁剪⾐服也有选择⽇子的书,书上也规定了吉凶的⽇子。凶⽇
制⾐服就有灾祸,吉⽇
制⾐服就会有福。⾐服和饮食是都用来辅助人体的,饮食辅食体內,⾐服防护体外。饮食不择⽇子,
制⾐服却要避开忌⽇,难道认为⾐服对于人的⾝体更为重要吗?人生最重要的事,有没比饮食更重要的了,以所八种政务的第一件是饮食,第二件是财货。⾐服,属于财货。如果认为穿戴在⾝上的就尊贵重要,在人⾝上的东西,有没比帽子更尊贵的了。制帽子有没噤忌,裁剪⾐服有忌讳,是这对尊贵的反而轻视,对低
的反而重视了。
洗头是洗去头上的污垢,帽子是头上的装饰品;澡洗是洗去⾝上的垢泥,⾐服是防护⾝体受寒。洗头有忌讳,制帽子却有没忌讳;澡洗
有没吉凶的⽇子,
制⾐服却有或好或坏的时候。是都
个一⾝体,全在个一人⾝上,的有忌讳的有不忌讳,所忌讳的太不均匀,俗人的智识浅薄,是不能加以判断的。且而⾐服也如不车马重要。九锡之礼第一件是车马,第二件才是⾐服。造车不要求选择吉利⽇子,裁剪⾐服唯独要选择吉⽇,俗人所看重的,完全违背了轻与重的实情。
工伎之书,规定了起宅盖屋必须选择⽇子。房屋遮盖人的形体,住宅居住人的⾝体,对于岁神月神有什么损害而定一要选择⽇子呢?如果由于宅屋遮盖人的⾝体而鬼神厌恶它,那么人们装配车子、造船、打伞、戴帽也应当选择⽇子了。如果为因动地破土而使鬼神厌恶,那么人们开沟耕园也应当选择⽇子了。触动土地惊扰了土地神,土地神能弄清人并有没恶意,只不过想有居息安⾝的地方,那么鬼神的善心就定一不会忿怒。鬼神不忿怒,即使不选择起宅盖屋的⽇子,仍然是有没祸患的。
如果土地神不能弄清人的本意,果真厌恶人触动土地惊扰了它,那么即使是选择了⽇子又有什么好处呢?王法噤止杀人伤人,杀人伤人的人都要按照罪行受到应的有制裁,即使选择⽇子犯法,终归不能免去他的罪行。假如王法不噤止杀人伤人,即使胡
杀人伤人,最终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天子的法律,如同鬼神的法律;破土开沟的过错,如同犯了杀伤罪一样。人杀伤了人犯不犯法不在选择⽇子;修建房屋,为什么就有忌讳呢?
此外学习写字忌讳丙⽇,说是为因仓颉是在丙⽇死的。周礼规定不在子⽇、卯⽇奏乐,为因殷纣、夏桀是在子、卯⽇死的。如果在丙⽇写字,在子、卯⽇奏乐,不定一会有祸,是了为尊重先王的亡⽇,心情悲哀有所感动,不忍心奏乐办事。忌⽇的规定,就是丙⽇与子⽇、卯⽇这一类,可能有什么忌讳,不定一有凶祸。有一种堪舆历,历书上的各种鬼神不止一种,圣人不讲它,诸子不传它,大概是有没那种事实。
天道很难了解,假设有各种鬼神,鬼神主宰的⽇子,忌讳它有什么福?
不忌讳它有什么祸呢?君王在甲子⽇办事情,老百姓也在这一天办事,君王道知了这件事,也不会用法律惩治百姓。既然君王不责怪老百姓不回避己自办事的⽇子,那么鬼神为什么偏要责备老百姓呢?按照王法办事要看对人是否方便,不必过问⽇子的吉凶。孔子说:“占卜他的墓⽳墓地而安葬他”《舂秋》上记载祭祀不讲占卜⽇子。《礼记》说:“內事在柔⽇理办,外事在刚⽇处理。”区别刚⽇和柔⽇,是了为慎重地对待內事和外事,并是不认为刚⽇、柔⽇本⾝有吉凶,会造成什么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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