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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计连环

 未来的日子里,不是momingcall,而是一个个的nightcall,带出了高劲疼宠菁菁的心意…

 “菁菁,今天我破了警官生涯的第一个案子!”高劲一得空就迫不及待拨电话给他最忠实的听众。

 “太了,恭喜你!”她打个大呵欠,“你的受害者做什么的?”

 “受害者?好奇怪的称呼,他盗刷信用卡…啊!我吵到你睡觉了?”

 “没啦!我很高兴让你吵啊!”只是等电话等得她迷糊糊睡着了。

 “说得好像很勉强,我明天早点再打给你好了。”

 “不可以。”菁菁用力开眼皮,“我还要听笑话。”

 “你不困?真的想听?”

 “困了也要听,可不可以指定‘精灵’那一种?”

 “当然行,听好了。有三个男人一起捡到一只古壶,里面忽然跑出来一个精灵。精灵说你们每一个人可以有一个愿望。第一个男人说,我要比现在聪明二十倍。精灵弹弹指一变,男人果然觉得他聪明多了。第二个男人要求,我要比现在聪明三十倍。精灵又如法炮制把男人变聪明了。第三个男人要求,我要比现在聪明一百倍。精灵挠挠头想了想,把第三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

 菁菁哈哈大笑,“我好喜欢你给女人带高帽子喔!劲哥哥,晚安了!

 “晚安,不可以作恶梦喔!”其实,他真心期盼能以笑话化开她的幽微心事,让她不再梦游。

 “不会的!”自从听了你的笑话后再也没有了…梦游。

 ×××

 凡间几秋岁月来,不必明目张胆,菁菁依着实际情况,又来添油加醋、顺水推一些些,带出了一个个追男仔的小小计谋——

 “劲哥哥,我等着你的电话,有事情要问你呢!”

 “你就不会打给我呀?”他累了一天,正靠一杯咖啡提神来热线你和我。

 “我喜欢你主动想起我,我只要享受那种很受你重视的感觉!”

 “小滑头!”几串得意轻笑带过,“什么大事非问我不可?”

 “大学联考成绩单下来了,我在选填大学科系,可是我找不到我最喜欢的‘笑话系’。”

 天底下哪个大学有笑话系!“有我讲笑话给你听就好了,你别太贪心!”

 “那么,心理系好不好?我想多了解一些我…呃!人心的运作方式。”

 “不错啊!”其实她喜欢的,他也从没反对过。“以后你还能帮我分析看看我为什么爱对你讲笑话。”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啦!因为全天下就只有我一个女生肯让你二十四小时随时电话扰!”不过,能当那个唯一的女生好幸运哩!

 “真过分,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我不得罪了…”

 “不要挂电话啦!精灵笑话快说来,不然你才会真的得罪我。

 “又是精灵,我快变不出新版本了。”

 她赶紧贴心地说:“那就再重炒冷饭呀!我一定会很捧场哈哈大笑的…

 ×××

 “准大学新鲜人,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高劲在电话中问。

 “没有呀。”菁菁停了一下,才又满不在乎地说:“如果说我系上二年级的直属学长打电话来聊了一下,然后他说明天要来载我这只菜鸟去学校注册选课也算大事的话,那么是有这么一桩啦!”

 “才大二?他不是无照驾驶吧?”

 “怎么会呢?十八岁就可以考机车驾照了。”

 “骑机车载你?”高劲脑中突然浮现一个菁菁双手环着一个十九岁小表的身,脸颊贴着小表头背脊的画面…真碍眼!

 “菁菁,我突然想到,我明天会到你学校附近的一个单位调查案子,不如我顺路送你过去吧?”

 “你送我?我看还是不要了,我没坐过机车,想试一试呢!”

 “想搭机车?那还不简单!”警局停车场随时都停着警巡逻机车,想借一辆有什么问题。

 “其的?可以再四处兜兜风吗?”边漾着快意笑靥,她幻想着一部二五O重型越野车,还是翘**那种,这下子一定可以大大拉进和劲哥哥约距离了…

 结果呢?上大学第一天,搭警机车进入校园,简直像没赶上大学联考第一堂铃响那样引人侧目!

 真的OO××…不说也罢了啦!

 ×××

 “哎呀!今天走得我两只腿快挂了!”菁菁在电话中喃喃抱怨着。

 “怎会可怜到靠11路?今天捷运和公车又没罢驶!”高劲可以想像菁菁大概把两只腿搁在大叠棉被上拼命捏的可怜样儿。

 “晶华城里又没有捷运和公车。”

 “拿荷包捐输去了?”可是他印象中菁菁最不爱人挤人瞎拼的。

 ‘‘没办法呀!圣诞节要参加很正式的舞会,不买一件小礼服不行哪!”

 “圣诞舞会?你们这种刚上大学的好动分子最爱搞这些名堂了…”

 不知怎地,高劲喉头突然干得吃紧了。平白冒出来一群小伙子,就要将菁菁的白玉小手握来握去…真超过!

 他想都不多想赶忙说着,“菁菁,我们好像没有一起跳过舞,很正式的那种?”

 “当然没有,你老说我年纪小,不让我跟去西部牛仔PuB玩。”小嘴抱怨着。

 “PuB里头哪有什么舞好跳,我们一伙男生都是饮酒聊天打侨牌的。”

 “喔!”

 “小礼服很漂亮吧?”

 “应该还好吧!可惜你又看不到,打不了分数。”菁菁很无奈说着。

 “我姐姐家圣诞节也要开舞会,你过来这边吧!”高劲突然说了。

 “真的?”

 “当然了。”现在还不是,但他会把那场舞会变成事实!

 太了,可以和劲哥哥一起漫舞了。学了好久的华尔滋和探戈,终于能派上用场了。真期待那一天呢!

 结果呢?小伎俩耍多了,总有回知愿以偿,她回味无穷了…

 ×××

 “嗨!菁菁,你睡了吗?”

 “我也搞不清楚!”菁菁爬出被窝,努力着眼睛,“高警官,你在哪里?”

 “比利时,正在看小童,拍张相片用e-mail传回去给你吧!”

 “不要,又不是没见过小男生。”她想见的又不是相片可以代替的。

 “哪里看的?真的是小男生吗?”他故意逗她了。

 “假的假的,去年大一暑假,我参加学校幼幼社服团,我们去照顾的都是二十郎当的大男生,看得我们一大票女生眼睛都长针眼了…”

 高劲低低笑着,想像着菁菁准是鼓了颊、噘了嘴、抓着耳朵找辞儿好跟他拌嘴…唉!快两个礼拜不见她了,真想念呢!

 “今年暑假呢?你想换个口味去敬老社?”

 “才不,你每年都有休假,玩遍世界,让我这只井底之蛙好不羡慕。”

 “拜托,那是强迫中奖,老爸安排的全家一年一度旅游逃不掉啊!”

 “今年我要玩点不一样的,还有很多钱赚喔!等存够了钱我也要环游世界。”

 又能玩又能赚很多钱?“菁菁,你想做什么?”口气有点凝重了。

 “我今天通过模特儿试镜,这一档的世贸世界新车展,我会去表演。”

 “表演什么?”

 “辣妹劲歌热舞。”

 全身只有十分之一的地方包着两块小布?给一群不相干的猪头猛看、狂拍、幻想、口水?高劲脑袋霍地被雷打到,全身没有一个细胞对劲了。

 “然后还有一个电玩独档秀,打扮成魔戒电影中尊贵的亚文公主,我的经纪公司说我会谋杀一卡车的菲林,搞不好会一炮而红成为第一名模喔!”

 详情报告让他快忍不住了,他很想叫,就当我一个人的公主不行吗?

 “光想我能得到的掌声,照到我身上的镁光灯,我就‮奋兴‬得睡不着觉呢!”

 “真的喜欢那些闪光和掌声?”他闷着嗓子哑声问。

 小妮子真不知影视‮乐娱‬圈是非多,闪光和掌声的背后也暗藏着扒人三层皮的陷阱啊!

 “呃…”菁菁停顿了一下,“没有人会排斥吧?我不喜欢黑暗的感觉。”

 “你很阳光健康啊!菁菁,有我知道你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不够能让我进入你的豪门望族!

 她只去他的姐姐、姐夫家玩过一次,从没见过高家两老,情形当然不乐观。她早就打算好她得闯出些名堂来,以弥补先天出身的不足啊!

 “这件事可不可以等我回来后再谈谈?”黑眸中蒙上一层愠恼。

 “不好意思耶!我已经和‘台星’经纪公司签约了。”

 先斩后奏?二十岁的菁菁,长大了,更有主见了。

 该死的,他一点都不乐见她离他越来越远!好怀念她以前连填大学志愿卡也都征询他看法的时候…

 四年来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他也做了一些独占她许多第一次的举动。每个夜晚通电话,上千个日子流逝中,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如一样酿在他的心底,他眼里早已装不下别的倩影了。

 二十岁的菁菁,再没有青涩稚气,浑身散发着如成桃的甜息。如果说女孩会成长,友情也会成长变为…

 “啵…”

 ‮机手‬中传来一个很怪异的声音。

 菁菁居然给他做这个…他蹙紧的眉心舒展,轻笑着故意追究底,“你刚刚到底说什么?”

 人家偷偷对无线电波亲你一下啦!菁菁像是咳出来似的说:“我想你耶!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他顺口应一声,脑中飞快运转着…他深知他与女ll是同一类人,叛逆强反迫。菁菁心意坚决,他若强力干预她当模特儿只会吃力不讨好。

 那么,只剩一个借力使力的方法了…

 “多快呢?”她再追问。

 “你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她很快接口,“然后我一醒来,你就会来看我了?”

 “天,你真的很想很想我!”

 “假的假的!早上起的时候不会想,对着窗子发呆无聊的时候不会想,下午出去慢跑的时候不会想,晚上刷牙要上的时候也不会想。”

 他很虚荣地笑开怀了,“菁菁,你耳朵红了吧?”

 “嗄?讲,你又看不到我…”她摸摸耳朵,啊!烫的!她心虚地耍赖了。“不管啦!劲哥哥,你今天还欠我一个笑话喔!”

 “好,我说了…笑话讲完了。菁菁?菁菁…你怎么不出声?”

 哈!这妮子准是又把他讲的笑话当安眠曲,睡甜了!

 “啵!”他也回亲她一记,希望能吻入她的心。

 天涯海角,孤枕的夜,只有相思,是该让菁菁知道他为她强烈心动了…

 ×××

 “又偷溜到厕所,对着你的小魔女电话传情呀?”高芮怀抱着六个月大的小儿子,糗老弟两句,“爸爸的脸色超级难看了,你等一下准有排头吃了。”

 “姐,菁菁不是小魔女。看人要看本质,出身算不了准的。”高劲重重哼着。

 “阿劲,跟你说实话,我感觉这女孩子又冰又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让人不舒服不想接近。”

 “菁菁和陌生人不会一下子热络起来,但她人很聪明灵活,鬼脑筋变化多端,深知怎么跟我周旋,让我日子一点也不寂寞。”

 “你呀!一向理性挂帅,居然个小女生了整四年!”高芮叹口气说。

 理性挂帅?少来了!想念菁菁的时候没有理性,但不理性又如何?冲动一来,他把姐夫张家志拉到一旁计较去了。

 “姐夫,这趟旅行我度如年,你罩我一下,我好溜去机场。”高劲说。

 “恐怕不行!”家志肩头上还架着四岁的小女儿,正顽皮地拉扯爸爸的头发。

 “你出面美言两句,爸爸会买帐的。你是总裁大人面前的红牌军啊!”

 “还是不行。我告诉你一个很准确的马路消息好了。”家志指指同游的张家父母,“我爸爸透给我妈妈的,我妈妈又很不小心对我说溜嘴的…”

 “喔!”高劲没精神听姐夫的八卦。

 他正盘算着…布鲁尔这个城市有直飞班机回‮湾台‬吗?不然他该杀到哪个大都市找飞机呢?菁菁偏挑他不在的时候“先斩后奏”将他折腾得像一只烤盘上的干鱼,只有干焦急的份。他回去后一定要揍两下她圆圆的小**。

 “等一下我们去参观旧王宫,接着晚餐由一个来自瑞士洛桑的华裔‮行银‬家作东,他有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儿…”家志由着女儿拆下他的眼镜玩,嘴巴也继续张阖。

 “我又不搞‮行银‬,管他谁作东…”高劲脸色突然铁青,“花样年华的女儿?晚餐?相亲?”

 家志毫不迟疑的点头,“你如果坏了爸爸的饭局,只有提头来见了。”

 天杀的!

 避得开‮湾台‬的豪门千金,他居然忘了老爸生意和游满天下!第一次,高劲很不满意何兆魁的恶势力没有延伸到五大洲!

 ×××

 计程车在大马路边暂久停下,菁菁挥挥手道:“古大姐,明天见了。”

 “明天见。”

 这是一条无尾巷,巷子右边又停泊了一排私家车,计程车根本不能回转。台星经纪公司的大掌柜古大姐下了车,往自己住的小巷安步当车走去。

 黑夜暗巷底;突然有状况了。

 “皮包拿来!”得低低的男人音量,一顶鸭舌帽也是得老低,故意遮住半张脸孔。

 “哇!”遇到抢劫了!保命为先,古大姐赶忙把皮包丢出去,“都给你!”

 “我只要这个。”男人从皮包中搜出一堆名片,“你收一堆大老板、小老板的名片,我看你准想把你旗下的模特儿当成应召女郎转介出去!”

 “我是正派经营!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爱管闲事!”古大姐小声咕哝。

 管闲事的男人着黑手的凶恶口吻撂狠话,“我会查明名片上这些人的底细,到时候我再电话告诉你哪些秀场或广告可以接给温菁菁!”

 “这怎么成?菁菁是十年难得一觅的奇葩,再一个月铁定爆红,不可以断了她曝光率…啊!我知道了,你想从中成或是要我把她转给你来经营。”

 “你也太会瞎掰了吧?”男人蓦地收口,因为…

 蹬蹬蹬,一个高跟鞋声跑近。

 “古大姐,我忘了一件事,所以我又让计程车司机绕回来,我要跟你说…咦?你有朋友呀?”

 菁菁打住脚步,好奇地看着古大姐和一个高壮的男子背影。

 “朋友”低垂着头,跑得比什么都快,两秒钟就消失在巷子拐角处。

 “你朋友怎么了?”菁菁偏着小脑袋寻思,这个背影怎么熟悉呢?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好可怕喔…”古大姐一边拍着口,一古脑儿将方才的遇劫记对着菁菁全说了。

 ×××

 “老大哥,我们是便衣刑警,可以正大光明盘查可疑人物。真搞不懂为什么你喜欢变成偷摸狗的下角色?”

 西餐厅最角落那一张躲在一大株落地盆景后的桌子,有两名人物。杜文杰扮成食客甲,对另一名食客乙高劲换耳朵。

 “菁菁还不知我已经回到‮湾台‬了,她刚刚在电话中用很甜美的声音告诉我,有一个‘新奇集团’的贾老板要请她吃饭,预备请她代言一款韩国进口的影像‮机手‬。可是该死的,一时之间调不到贾老板的背景资料,我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当然要亲自来盯梢。”

 “说什么呀?”杜文杰完全摸不着脑袋呢!“慢着,谁是菁菁?”

 “我女朋友。”高劲喝一口水,眼角瞄到菁菁和一名四十开外年纪,西装笔,西装头梳得油亮的男子进来了。

 “哇,你什么时候的女朋友?”这些年也没见老大身边有半个妞出没,警局里大伙都猜他若不是“那方面”出问题,就是准备上山当和尚去了。

 “了四年了!”高劲一双眼睛像老鹰捉小似地眯紧了。

 “哇拷,四年了!你居然对我保密到家,太不够意思了!”

 “嘘,别吵!文杰,你给我注意看那边那一桌。”

 “哪一桌…咻咻!”杜文杰爆出两声狼嗥,“那个就是菁菁?超正…咦?她不就是最近猛上影剧新闻,那个绰号野攻瑰的模特儿吗?”

 “她一点也不野,那些记者全都眼拙啦!你快告诉我你看见他们说些什么了?”高劲专注得如在办大案子。

 杜文杰的母亲是听障者,他从小就学会读语的这项特长给抓来派上用场了。杜文杰不敢马虎,照实转播,“贾老板说,我准备给温‮姐小‬七位数的筹码,再办全国十场的发表会,所有大小平面媒体的封面人物也会连包下一个月…”

 “吹牛!分明是陷阱!”高劲已经很肯定这一位贾老板是挂羊头卖狗了。

 过分,他两颗贼眼还溜溜地朝菁菩低针织衫的领口猛瞧!

 “该死的,居然给我穿得那样暴,设计那种无袖无领服装的设计师全都该拉去毙!”他愤愤低吼着。

 “会吗?照我看哪!玲珑有致的好身材不用包得太紧啦!大夏天的,哪个女孩子不这么穿?”杜文杰小声说。

 “菁菁就是不行!”高劲完全不卖帐!

 “算了,我什么都没说。”杜文杰赶忙转述道:“现在菁菁说,合约的事情请等我的经纪人古大姐来后再跟她谈。贾老板就说,你的经纪人不会来了。事实上,她也同意我请温‮姐小‬一起去地下楼的三温暖洗个人浴…”

 “吼!”高劲踢翻椅子,杀向那一尾大胚了。

 “劲哥哥,你来了!”菁菁瞪着鬃怒窜的狂狮,她眼里每一抹颜色都很复杂。

 高劲呼嚷着,“我不来行吗?慢着,你好像很笃定我一定会出现…”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啦!”菁菁使力推着高劲这一座不动如山。而她整个人却仿佛跌入零下五度低温中,冰沁沁的寒意穿透脊椎达于她心扉了。

 他不信任她!天杀的,他居然还不信任她!

 “就是呀!我和温‮姐小‬谈得正好。”贾老板话。

 高劲手关节得卡卡作响,一把怒火烧向男人,“你少她,菁菁,我们走!”

 “我不!”菁菁倨傲的抬高小下巴,出伤痛的浅浅笑痕,“就会自以为是!”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高劲一愕,到底哪里不对了?

 菁菁冷冷撇动嘴角,只差没将无中生有、关门捉贼八个字宣之于口。

 “我们回去说清楚!”他凌空挥两拳,对不识相的挡路鬼吼着,“让开!”

 贾老板赶紧闪人,挥手撇清,“别打人,我只是奉老婆大人之命出马,把剧本台词背来照本宣科而已。”

 “剧本?老婆?”高劲背颈凉凉的,感觉这儿正上演着“请君入瓮”

 “就是我!我就是贾老板货真价实的老婆!”

 一个女人在高劲身后吆喝着。他转头一瞧,那正是古大经纪人。他明白了,贾老板是假的,这一切不过是菁菁想钓他现身的一个幌子而已!

 “菁菁,我认得他,他就是在时巷中对我龇牙咧嘴大作威胁的人!”古大姐猛爆料了。

 寒冰中绕一圈后,菁菁全身血快速沸腾,瞬间爆破一百度了。

 见到菁菁脸色一阵阵烧红,高劲正想说什么,不料又一次,猝不及防地某种饮料朝他脸上过来!

 “该死的,你又玩这种‮力暴‬!”高劲抹一把脸低叫着。

 “这次只是一大杯清水,太便宜你了!”菁菁加踩他一大脚。

 “哇!野玫瑰果然很带刺!”杜文杰跟过来看得津津有味。

 高劲不想和她在大庭广众下耍花‮乐娱‬众人,他双手火速一提一甩,菁菁成了他肩上一只面粉袋,“让路!”

 众人只见一道豪放不羁的背影狂飙而去。

 ×××

 这一回,高劲将菁菁直接架回她家去了。

 “温阿姨,我来了!”他对着空旷的客厅大声报告。

 这幢老旧的式‮立独‬平房,他来过无数次,而且还认真的加了好几道门锁,叮咛温翠华晚上一定要锁好。

 “我妈不在,她去日本北海道了。”菁菁对使蛮力的男人高吼着。

 “更好,本来我是想告诉她,请她待在房中别出来沾炮灰!”

 几声对叫后,沉谧的空间暗汹涌。

 菁菁气得快得内伤了,只待‮腿双‬能自由行动,就跑得离魔掌远远的。她吐出一口郁气,心头却空空得难过,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原来他早回来‮湾台‬了,他明知道她夜翘首引盼他的归来,然而他不只不告诉她一声,还躲在她背后偷偷摸摸破坏她的模特儿工作。

 多少年来对他的信任,还有那一份在她心中盘的爱意都毁于一旦了。

 啊——好想抱头好好痛哭一场喔!

 “我又哪里冲犯到你了?你居然给我再来这一手!”高劲修长的手指穿过淋淋的头发,几道沉敛眸光打瞳仁‮央中‬闪过,眉宇间不透心事。

 “装无辜!你的水泥脑袋从来就不相信我可以洁身自好!”

 “你误会了!”泅不出心魔,深夜暗影依然如附骨之缱蜷在她脑海!

 他重叹口气,摇甩着头,“菁菁,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上一次发觉睡到半夜,在陌生地方醒来是什么时候?晚上睡觉前心头还会沉甸甸的,还作恶梦吗?”

 早就没有了!可是,和他一闹翻,失去睡前的精灵笑话,失去那一层温馨人心,以后一定会恶梦重现啦…

 他的手指像是弹弄大提琴弦一样舒懒轻轻拨弄,钮扣一颗颗进开,撤下衬衫抹抹濡的头发,洒地往沙发一抛,刚健的步伐朝她近。

 猛男衣秀?菁菁瞠大眼眸,呼吸一窒,险些不过气来。

 “菁菁,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恶梦,你…想做什么?”无数道电光轰轰袭来,她呆呆地拿手煽着发热的容颜。

 相隔半尺打住,直勾勾地端视着她惊惶又掺着悲凉的眼瞳,他深黑的眸心有着怜惜,“菁菁,我一直在做的只不过想让你无忧快乐。”

 “才不是,你监视我,拿我当只无可救药的笨黑羊看!”红又噘高了。

 “我不放心小白羊掉入陷阱!”

 她可怜兮兮地猛力鼻子,“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陷阱…”害她心沦陷了,然后又狠狠被爱神打了一大巴掌。

 他一派老神在在,瞳中戏谑神采越来越明显,双臂也张开形成一个大弧弯。“四年了,数不清的睡前笑话,你都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

 一个等了好久的臂弯,好想将人抛进去,把脸颊贴上那一片麦金色肌肤,感受到梦幻般的心醉,然而…不,她不可以!

 他胆敢认为她是会和男人来的女孩!

 她斥着,“你触犯了我的忌,我要把眼睛闭起来,我不想看见你的好…”

 “过来!”他气地对她勾勾手指。

 “不要,你离我五公尺远…再后退的话,人家后脑就要撞墙壁了啦!”

 “我答应你,永远不会让你受伤!”慵懒低沉的男音落开,人贴近。

 那她心口那一个大坑疤怎么说?“骗子…”小嘴猛不期然被封住了。

 他的大手挡在她脑后,滚热双落在她樱上,没有受伤,只有缱绻绵。

 “我早该这么做了…”沉哑声符飘进她混乱的心海。

 好像两片柔软的天鹅绒相互‮擦摩‬,她瓣闲热热的、的、麻麻的,脑袋儿轻飘飘、杏眸儿蒙蒙,眼睫懊恼低垂下,声音已然娇柔柔的。

 “可恶,你使美男计!”

 “很高兴,你中计了。”舌齿轻啄着她软呼呼你耳壳,“不气了?嗯?”

 秋波漾出灵透亮彩,红飘出歉然柔音,“我不是‮力暴‬分子,只是人家气疯了,手边有什么就会朝你砸过去。真的,我就只有对你一个人发过疯而已!”

 “我喜欢你只对我一个人发飙,只要…你手边没有刀子唾手可得。”

 “又嘲笑人家。”软绵线的粉拳秀腿又作几下。

 “菁菁,你不知你有多可爱多动人,我很害怕你落入一些圈套诡计,你能了解我紧张的举措跟我对你的信任感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劲哥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仰着小脸蛋,说得很坚定。

 雪霁天晴朗,争执雾散雷开。

 “怎么突然就吻人家了?”她皱皱小俏鼻,倩然齿,娇容蕴晕。

 他她的头心,下巴贴着她的额角,慢慢言来——

 “在欧洲时,抬眼看着头顶上的几片云,却没有飞扬凌空的心情,因为那不是你仰望的那一朵。于是,我租了一辆车子,一路开向荷葡阿姆斯特丹搭飞机,眼不见万紫千红的郁金香花海,脑海里只浮现和你相识以来的点点花絮。

 “湖边那‮夜一‬,你冷得像一块冰,我偏偏就能感受到你血中的热度。在天翼门,我见识了你的慧黠刚直。还有你父亲出手杜绝我身边女人那件事,我明了你有一颗容易受伤亟需受呵护的心。

 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几年来习惯把你的大小事都当成我自己的事情。在飞机上,带着耳机,我听到一首洛史都华三十年前的老歌sailing…飘洋过海,远度恶水,只为了想回家,回到你身边,让自己得到自由…就是这样,我跑回来了,因为我想吻你了…”

 眼睛和鼻子都红成一团,她埋在他窝说着,“劲哥哥,我爱你!”

 一股细幽芳馨从她发肤沁出,如初的绿草香人。针织衫下是一副成的女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手指滑向一截油白的领口弄着,黑眸中的热度急升。

 “在国外的时候我很想你,现在也很想…”

 “有人想得太多喔!”

 小虎牙顽皮地在他膛上磨啊磨,两只软腻小手在他杆后处结合,摸到一管硬铁制的配

 “高警官,意对女孩子想入非非会被轰掉‘家伙’的。”

 以指抬高她的下巴,他坏坏地挑动浓黑眉线,“你舍不得,这‘家伙’事关你往后的‘’福。”

 “哎呀!倘若我现在接受你的惑,我的道德感就太败坏了。”

 “那么…”

 他决定在尊重她原则的前提下继续和她亲热,嘴魅地划过她耳窝后的感肌肤,“我教你,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耳鬓厮磨’。”

 “坏…”偷瞄着他教人脸红心跳的眼神,羞人答答的轻嗯像糖一样。

 “滴铃——”

 “有电话…”

 菁菁逃脱了。

 “妈咪!”情晕彩一秒钟消褪,她一板正经应诺着,

 “嗯嗯!我知道,生日礼物送来了要签收!你跟苏阿姨、柳阿姨她们玩得开心点,记得温泉别泡太久,不然会头晕喔!妈咪,生日快乐!bye-hye!”

 她又“啵”地送出一个小吻。

 高劲双手又上来,温热气息包围着她,“温阿姨说什么?”

 “妈咪说,你胡思想的念头最好全部蒸发掉。”乌亮亮俏眸眨啊眨,“而且,我也答应妈咪,只和互许终身的男子那样…又那样‘耳鬓厮磨’。”

 “鬼灵,假传慈禧太后懿旨!”

 “啊!有人要欺负小女子的可怜小**,发生人命了啦…”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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