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巫舞依着巫苏的“建议”决定包袱款一款离家出走。不过,在她逃家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达成。
她拿出行动电话,在金王电话名单中,把拨出号码定在她最少见面,也最不想找的人上头。
“喂,准四姐夫…”电话一接通,也不待对方开口,巫舞忙不迭地先声夺人,开始哭诉。
“笨老么,你现在人在哪?又闯了什么祸需要人帮你收拾善后了?”电话另一头,传来楚非然又好气又好笑的嗓音。
“在…在准四姐夫你办公室附近…”这话巫舞答得有些心虚。虽然楚非然看不到,不过她还是不自觉的低头。
楚非然拥有精明的脑袋,玩世不恭的姿态以及强大的背景势力,在所有求救的金主中,他是最让巫舞觉得难
的一个。
老实说,挟其聪明的脑袋、强大的背景势力,鲜少有什么事是楚非然摆不平的,不过她却很少求助于这位精明能干的准姐夫。
基于楚非然爱耍人的坏习惯,巫舞对他虽不至于像她的四姐巫苏一样怕得要死,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畏惧态度,但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把自己送到楚非然面前,让他要着玩。
“知道了,你先到斜对面的咖啡厅等我。”
低沉悦耳的嗓音一瞬间拂去巫舞难得的心虚,“嗯,我就这去,等你哦!”她的回答超级爽快。
只要一想到逃家资金已有着落,管他什么心虚还是不好意思,全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十分钟后,咖啡厅里——
“笨老么,真难得,你这一次怎么会想起我?”和巫苏一样,楚非然一直以“笨老么”这三个字称呼巫舞。
楚非然展现出翩翩贵公子般优雅的笑容,乍看之下,纯然无害的微笑,吸引了咖啡厅里每一位女
同胞的目光。
但对深知楚非然本
的巫舞而言,他斯文优雅的形象,落在她的眼里只比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脸狐狸好一滴滴。
“嘿、嘿、嘿,准四姐夫,你别这么说嘛!”巫舞一阵干笑。
在楚非然面前,她应对一向是小心翼翼,以免困难解决了,她却也被他当成现成的玩具要着玩。
“是…是四姐建议我的…”灵机一动,巫舞决定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巫苏身上,“我当然不能拒绝喽。”
“是吗?”他很怀疑,却没有点破,“那好,请问‘巫苏’建议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他笑着加重“巫苏”这两个字的语气,让她明白,她在他面前玩的小计已被他看穿。
“嘿、嘿、嘿,就是…就是…”巫舞不自觉的又是一阵尴尬的干笑,“四姐…她建议我逃家。”
在成
狐狸面前,巫舞决定还是老实一点好了。
“嗯,”对于她能及时“改过向善”他赞许的点点头,“很好,再来呢?”
受到他的赞许鼓舞,巫舞松了一大口气。
“因为逃家需要经费,而大姐夫及三姐夫那里都被我老妈下了绝对迫杀令,我只好来请求老妈干涉不到的‘准’四姐夫你资助了。”
巫舞说得很委屈。事实上,如非万不得已,她也很不想来找楚非然的…
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楚非然眼底闪过一瞬
芒,同时他已决定,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把付出——资助巫舞的本金,从巫苏身上获得最大的利益。
“要我资助你,没什么问题,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顿了顿,休的
角缓缓漾起一抹教人
骨悚然的微笑。
接下来,由楚非然低沉悦耳的嗓音里说出的
恶内容,差点吓坏了巫舞“纯洁幼小”的心灵。
“只要你答应我上述几件事,我绝对全力支援你。”
巫舞目瞪口呆,惊畏的目光凝视在他身上,内心疯狂呐喊着“恶魔”两字。
“怎样,你的决定呢?”他的笑依旧从容优雅,任谁都看不出他适才竟提出恁地
恶的提议。
“我答应。”最初的惊骇过后,她的本
再次抬头,只见她连连点头,忙不迭的把自己的姐姐打包出卖。
反正四姐早已经被这优雅的恶魔给看上了,不管她答不答应他的条件,都改变不了四姐的命运,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答应?
就这样,在巫苏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将来已被不知事情轻重的巫舞出售。
因为将胞姐巫苏
价廉售,顺利的从最难
的金主楚非然身上求得逃家资金后,巫舞立即将目标定在左氏医院。
而巫舞果真身怀非常人所拥有的好狗运,她才刚踏进左氏医院,
面即遇上一身便服的左亦斯。
一瞧见左亦斯,巫舞马上像个被欺负的孩子,觉得自己有满腹的委屈急于申诉,呜咽一声的就朝他的方向奔去。
“左大哥——”
面奔来的人影让左亦斯不山得楞了一下,下一瞬间,他怀中已经钻进一个玲珑娇小的人儿。
“小舞?!你怎么了?”
他本能的拥住怀中的巫舞,说话的口气尽是担忧与心疼,“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我…我…”自他怀中抬起头,巫舞的小脸蛋是与阳光无忧气质完全不相衬的愁苦,当她察觉左亦斯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心时,神情先是一楞,
言又止的小嘴扁了又扁,最终“哇”的一声,埋进他怀里大哭出声。
这下子左亦斯亦更加手足无措。
他说也不是、讲也不能,只能于事无补的轻搂着她,一面轻拍安抚着她的背脊,一面不住的安慰。
“别哭了,有什么难过和委屈,你都和左大哥说,只要左大哥做得到,绝不推辞。”
虽是哭得大声小声不绝于耳,可巫舞的耳朵构造已数超凡人圣级,对于有利于自己的话向来是灵敏得很,从来不曾错过任何一则有益于她的承诺,这一次也一样。
左亦斯的话才刚说完,她已经抬起哭得泪水纵横的脸蛋,含着泪的双眼,目光炯炯直盯着他追问:“真的吗?不管什么事,左大哥你都会帮我吗?不可以骗我哦!”
“当然。”左亦斯答得直截了当、毫不犹豫。
鼻子,冲着左亦斯的保证,脸上泪迹犹在的巫舞欣喜的送上一朵真心诚意的笑,“那我就不哭了。”
有了他的保证,本来哭得伤心不已的她,瞬间眼中的泪水居然奇迹似的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得左亦斯不由得又是一楞。
其实刚才她才不是因为受了委屈而哭诉,她只是因为松了一口气,泪线失控罢了。
巫舞这一路上,为了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才能哄左亦斯收留她,真可说是担心烦恼了好久,谁知才一照面,巫舞一眼即看见左亦斯眼底的温柔与担忧。
刹那间,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路是白担心了,她知道拥有这样为她担忧眼神的人,绝对不会对她见死不救的。
在这一瞬间,巫舞紧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得以归位,而她的泪水也因为突然消失的压力及左亦斯那不问利害关系,全然无条件待她好,而不山自主的泪
满面。当然,以上纯粹是巫舞内心的思绪转折,左亦斯并不清楚她的心思。
也因为这样,又让她意外再赚了一个承诺,她当然会忍不住笑开怀喽。
“谢谢左大哥的收留,还清左大哥多多指教。”她跳起来,趁着左亦斯还来不及回应,便一把抱住他颈项不放。
巫舞喜孜孜的,满脸灿烂笑容的在左亦斯两颊各印上一吻,当作收留的谢礼,接着迫不及待的问:“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一手捣着受袭的脸颊,左亦斯无言。
对于喜怒一向不形于
的左亦斯而言,巫舞这种忽泣忽喜,前后情绪反差甚大的样子,他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接受。
当然,他的心同时也为巫舞印在颊上的轻吻而撼动莫名。
“不行吗?”
察觉左亦斯久久不回应,巫舞满腔的喜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之
染上她的眉睫,看得他不免又是一阵心疼。
“不。”不想看她难过,左亦斯想也不想的直接头摇否认,“只是有些地方不甚明了,能否请你把事情洋细说清楚?”
“哦。”巫舞大大松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不敢回家,但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希望左大哥你能收留我到你家住一阵子,可以吗?我保证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给左大哥添麻烦,真的。”才怪!
制造麻烦早已成了巫舞天生的本事。不是她说乖,就真的不会出事,但为了确保自己不至于
落街头,她一脸乞求,十足可怜的大开空头支票。
“借住我家?!”左亦斯一脸为难。
没想到她的问题竟是这个,虽说她已成年,但无论如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妥…嗯,这事有必要再商量商量。
打定主意之后,左亦斯试着从根本解决问题,“小舞,你为什么不敢回家?”
“因为我妈在家里等着要剥我的皮。”想到老妈教训起她时,各种心狠手辣的手段,巫舞不山得又是一阵冷颤。
“为什么令堂要教训你?”左亦斯接着问。
“因为我做了一些事,让她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她很生气。”巫舞避重就轻的说。
“是什么事,比你的母亲这么生气?”
对于左亦斯的不舍迫问,巫舞不
垂下头
言又止,“就是…就是…”
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瞧他三番两次耐着
子追问,她的心就不由得一沉。看来是瞒不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巫舞对他有一份特殊的好感,所以不论是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说谎骗他,这或许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吧!
她低着头,小声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因为这样,所以老妈非常生气,还不准我两位姐夫收留我,如果被她逮住,我一定会被毒打一顿。”巫舞把自己的处境说得可怜兮兮。
然而最可怜的是,她清楚自己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大——如果她真的不幸被母亲逮到,这些凄惨遭遇全都将成为事实。
“也难怪你母亲生气。”左亦斯长叹一声。
就事件本身而论,巫舞确实有不是之处,身为她的母亲,
教训自己做错事的孩子,身为外人的他更没有资格干涉,但,理智虽是这么想,可他又怎么忍得下心,任巫舞担心受怕呢?
再一次长叹,左亦斯柔声问:“没办法让你母亲消气吗?”
巫舞不语,只是将那颗低垂的脑袋瓜子左右摇了一下。
“真的没有其他人可以暂时收留你?
巫舞乖巧的点头。
左亦斯重重一叹,终于作出决定。
“既然如此,待我知会令姐巫医生一声,你就暂时住到我那吧。”没办法,就算明知这样的决定不妥,但他怎么也不忍心对巫舞见死不救。
巫舞凝视着左亦斯的手半晌后,才缓缓伸出自己的,慎重其事的将手
至他手也就在那一刹那,巫舞心头突然闪过一瞬的遐想——
如果左大哥能像这样握着她的手一辈子,哪怕在前方等她的是如同二姐巫萼般的冷血妖魔,她也不觉得害怕。
当天晚上,因左亦斯的坚持与巫舞战战兢兢之下,终于完成知会巫萼的任务,巫舞总算是正式取得左家的居留权。
进驻左亦斯生活的计划十分成功——至少在知道他的打算前,巫舞是如是想。
为此,她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内心其实已万分雀跃,只可惜她还来不及对天发表感言,现实已进一步打击她幼小脆弱的心灵。
“啊?!左大哥你提着行李要上哪去?”巫舞微张小嘴,满心讶异。
相对于她的意外,左亦斯则是从容不迫,一边收拾行李,一面耐着
子回答她的疑问。
“因为我准备回家。”左亦斯笑了笑,简单解释自己离开的理由。
有一位
情严肃、作风保守的父亲,左亦斯的行事作风不免受其影响。
他明白巫舞并不在乎这些小节,但人言可畏。他虽自恃坦
,却不能不保护这个小丫头。
虽然左亦斯的解说极其深入浅出,而他的用辞亦十分的白话,可巫舞还是不明白。
在情感上,她不愿接受他才刚收留她,即忙不迭的逃离,在理智上,她也不愿理会什么孤男寡女不应共处一室,理当避嫌。
可是无论对他的说明她是否听懂了没有,均不能对他的决定产生任何阶段
的影响。
结果,她当然是一个人留在左亦斯的宿舍里。
不过这也没关系。
反正就近“接近左亦斯,方便两人套
情”不过是她留宿在他家的附加赠品罢了,重点是,上述目的是她家四姐说的,她可没答应一定要办到啊。
“得过且过”一向是她的生活哲学。
对她而言,她极积想要左大哥收留她的理由很单纯,不过是不想让自己
落街头,当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罢了。
故对左亦斯的搬迁之举,她虽不满意,但也尚可接受。
当晚,在左亦斯离去后,巫舞关起房门,短程目标一下子已锁定在房间正央中,看起来软绵绵极其舒适的大
上。
刚换上的干净
单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像极了他于人的感受。
巫舞觉得这味道很令人安心,很有左亦斯个人独特的味道。
呃…难不成,这就是左大哥的味道?!
巫舞为这毫无根据的异想,不由自主的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哈、哈哈哈…说不定左大哥是香妃转世呢!”
为了让自己多多体会一下新的睡眠伙伴,她
没形象的又弹又跳,在
上滚过来滚过去、翻过来趴过去,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你好像很能自得其乐嘛!”
蓦地,清冷的空气里响起幽幽的声音。
这问句来得突然,可巫舞正在
上滚得兴高采烈,自是半点警觉心也没有,她下意识的接话。
“对咩,大家都说懂得自得其乐是我最大的优点呢!”巫舞笑嘻嘻的朝发话来源处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悠然自得的闲悄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啊——”发出一声惊呼,巫舞连忙捣住嘴,另一只手则是颤颤的指向半空中那抹虚幻的身影。
“你…你…你…”
左承恩虚幻的面孔异样诡异。
“你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脸上带着诡谲的笑意。
“不记得我也无所谓,毕竟人死灯灭一切皆空,不过…”他朝已被吓得说不出只字片浯的巫舞诡异一笑。
一脸藏着锋利刀子的阴险冷笑,再衬着他那半透明的面孔,确认自己的表现完美呈现恐吓的效果后,他才继续说:“你千万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我…我…我…”巫舞脸上惊惧表情不变,再次回以成串单音节兼无意义的字眼。
“啧、
、
,”左承恩对她的反应十分不以为然的头摇,“你也真是的,难道除了你或我这两个字之外,再无其他的答案可说了吗?”
这一次,巫舞的直觉反应先是瞪大双眼默然无语。
好半晌,她才恍然回神,激动的跳起来,直指半空中飘浮的透明身影,“你、你怎么又出现了?!”
“什么又出现了?才不是咧。”左承恩不屑地撇嘴,“我从来不曾消失过,何来又出现的说法?”
“你竟然一直跟着我?!”巫舞不由得脸色大变,“啊!态变啊!”
只要一想到当自己换衣服、洗澡时,身边飘着一道看不见的鬼影,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哪有。”左承恩高傲的昂起下巴,一副拽不拉几的样子。
让人看了直想挥动拳头;“
情”的和他的脸颊“亲热一番”当然重点是,他的身影可能得要实体化。
“顶多三不五时想到时,找你关心一下事情的进度罢了,你当我成天闲闲没事啊?”无视巫舞敌视的眼神,他再度若无其事的撇嘴。
巫舞无言。可恶,真是没有道德!
只要一想到身旁可能有“那个”且三不五时就会现身出来探视一下,除了恐怖之外,还令她感到生气。
谁知道他是否曾趁机偷看她换衣服、洗澡?
“你从不曾借机窥偷?你发誓!”巫舞一脸怀疑。
“你说呢?”左承恩高高挑起一道眉,上扬四十五度角的笑脸明显
恶且不具诚意。
然而才刚挂在脸上的凶恶
表情,维持不到几分钟,即宣告消失。
“唉——”他长长一叹,又一次挑战“传统鬼魂出场”之标准形象失败。
再一次正视自己三
的演技,无法完美呈现鬼魂应有
森的形象,左承恩内心不免有些遗憾。
他依然终究做不出“
恶又
森”的标准风格。
不过,管他什么“鬼界十大出场辨定”又或是“
风惨惨才是鬼魂现身之王道”…等过时的条文规定,他决定还是换上平当惯用的笑颜。
没办法,谁叫他天生就是只个性阳光、
情开朗的鬼呢!
感叹中,左承恩虽若有所失,却也迅速替自己失败的形象,搪
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借口。
“喂,小丫头,你还没回答我呢?怎样,我要你办的事目前进度如何?别以为你帮我孙子找家婚姻介绍所报名就算
差了。”
对上他半透明的笑脸,巫舞不
满脸黑线加青筋,“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但你干嘛又现身?真的只单纯来查进度吗?”
而她为什么还看得见他?
当初不是已经谈妥条件,由左承恩帮她封住“见鬼”的能力,而她则帮左亦斯找老婆吗?
左承恩飘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若不是有着半透明的身影,否则真令人想像不出有张开朗笑颜的他,会是一只鬼。
“我出来关心孙子,顺便探望一下你啊。”他以着“出国观光,顺便买上产回来探望亲戚”似的轻松语气,说明自己的来意。
巫舞又一次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做鬼没有鬼样的左承恩,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现在并不觉得害怕,对他的存在,只会打从心底感到无力。
“能不能拜托你,麻烦你下一次现身时,先打声招呼敲个门,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拥有媲美蟑螂的精神恢复力,巫舞不一会儿即从打击中振作起来,先声夺人的抱怨着。
“还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女孩子的房间?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耶!”
“这不重要,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人。”左承恩半透明的脸孔带笑,只手在空中随意挥过,轻而易举的替巫舞才刚开始的抱怨划上句点。
“你该不会以为,我现身见你只是为了打招呼?当然,如果你是这么想,我也不介意。同样的,我也不介意多找几名同伴一起来‘招呼’你。”
以一种只要他一弹指,瞬间即鬼影幢幢,状似玩笑般的口气与自信微笑,左承恩的笑容底下,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换言之,他之所以现身,乃是为了考核巫舞的进度,如果她打算规避责任,他亦有因应之策。
“你想不想见见我的同伴们啊?”
他面带微笑询问,而巫舞表现出的坚决态度,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坚定过。
“不要!”她用力头摇,铁了心抵死不从。
要知道,不是每一个鬼都和左承恩一样没有“职业道德”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她深深觉得,自己还是敬鬼神而远之会比较妥当一点。
对于左承恩恶意的提议,一向贪生怕死,对“那个”深怀莫名恐惧的巫舞,以其异常坚定的意志力拒绝。
“那么请你再多努力一点,别制造会让人误以为你办事不利的行为,为我左家的香火承传多尽点心力。”
左承恩笑得极其得意,然而他悦愉的笑声听在身为被“警告者的巫舞耳中,却显得异样的刺耳,但因为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她已注定不能反抗。
“呜,要求这么多…”巫舞不由得垂下嘴角,偷偷的扁嘴抱怨。
“好咩、好咩,算你赢就是了,究竟要我怎么做,才不至于让你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再积极一点、再努力一点、再用心一点…”
左承恩一连串说出数个“一点”显然对巫舞散漫的办事态度非常有意见,才会一口气提出多项改善纲要。
最后,巫舞终于受不了,她痛下决心抢在自己被
至极限前,先开口求饶。
“拜托,饶了我吧!”别再念了。
她抱着头.状似苦不堪言的哀求,“求求你,不管是要我做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了。”呜,她真的好想睡哦,别再磨折她了啦。
为了早
身,继续和棉被枕头相亲相爱,巫舞“声泪俱下”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真有人光靠持续不断的唠叨,就可以
人发疯投降。
正当她忙着将自己埋在枕头中急切求饶时,她丝毫没察觉左承恩脸上缓缓扬起
计得逞的微笑。
而她的命运,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产生了决定
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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