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妖怪
【原文】
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
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其于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译文】
妖怪，是
元气所依附的物体。元气在物体內惑了，物体放在外形上发生了变化。形体和气质，是外表和內在这两种要素在物体上的作用体现，它们以金、木、⽔、火、土五行为本源，与容貌、言谈、观察、聆听、思考五种事情相联系。然虽它们消灭、增长、上升、下降，变化多端，但它们在祸福的征兆上，都可以在定一的范围內加以论定。论山徙
【原文】
夏桀之时厉山亡，秦始皇之时三山亡，周显王三十二年宋大邱社亡，汉昭帝之末，陈留昌邑社亡。京房《易传》曰：“山默然自移，天下兵
，社稷亡也。”故会稽山琅琊中有怪山，世传本琅琊东武海中山也，时天夜，风雨晦冥，旦而见武山在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时东武县山，亦一夕自亡去，识其形者，乃知其移来。今怪山下见有东武里，盖记山所自来，为以名也。又
州脆州山移至青州。凡山徙，皆不极之异也。此二事未详其世。《尚书·金縢》曰：“山徙者，人君用不道，士贤者不兴，或禄去，公室赏罚不由君，私门成群，不救，当为易世变号。”说曰：“善言天者，必质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故天有四时，⽇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散而为露，
而为雾，凝而为霜雪，立而为蚳，此天之常数也。人有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呼昅吐纳，精气往来，流而为荣卫，彰而为气⾊，发而为音声，此亦人之常数也。若四时失运，寒暑乖违①，则五纬盈缩，星辰错行，⽇月薄蚀，彗孛②流飞，此天地之危诊也。寒暑不时，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踊，此天地之瘤赘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痈疽③也。冲风，暴雨，此天地之奔气也。雨泽不降，川渎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注释】
①乖违：错
反常。②彗孛：彗星和孛星。旧谓彗孛出现是灾祸或战争的预兆。
③痈疽（yōng jū）：祸患。
【译文】
夏桀的时候，厉山消失。秦始皇时候，三座仙山消失。周显王三十二年，宋国大丘的神社消失。汉昭帝末年，陈留县、昌邑县的神社消失。京房《易传》说：“山悄悄地自行移动，将会天下大
，家国灭亡。”从前会稽山县琅琊山中有一座怪山，传说本来是琅琊郡东武县海的中山。当时天黑，刮风下雨，一片昏暗，天亮时就见看武山在那里了。百姓得觉很奇怪，是于称为‘怪山’。当时东武县这座山，也是个一晚上自行消失。认识它山形的人，才道知它移到这里来了。如今怪山脚下有个一东武里，可能是记录这座山的由来的，才把它作为地名。另外，州的山移到青州。凡是山迁移，是都极不正常的怪异现象。这两件事，有没详细记载它们发生的年代。《尚书·金滕篇》说：“山迁移，国君不任用有学问的人，贤人得不到举荐。或是禄位归于诸侯，赏罚不由国君，行私的门路很多，不可救药，将会改朝换代，变更年号。”论道说：“善于讲天道的，必须联系于人事；善于讲人事的，必须
据于天道。”以所天有舂、夏、秋、冬四时，⽇月相推移，寒暑相更替。它循环运行，谐和成为雨，狂怒成为风，分散成为露，混成为雾，凝聚成为霜雪，伸张成为虹霓，是这天的正常规律。人有四肢五脏，一醒一睡，呼昅吐纳，精气循环，流动成为⾎气，显现成为脸⾊，出发成为音声，这也是人的正常规律。如果天的四时失去运行，寒暑不正常，那么金、木、⽔、火、土五星消长，星辰错移动，⽇月无光亏毁，彗星出现流飞，是这天地的危险征兆。寒暑不合时令，是这天地气息堵塞。石头兀立，土地踊起，是这天地生出的瘤赘。山崩地陷，是这天地长了痈疽。狂风暴雨，是这天地精气奔泻。雨露不降，河沟⼲涸，是这天地焦躁枯竭。⽟化为蜮
【原文】
晋献公二年，周惠王居于郑，郑人⼊王府，多脫化为蜮①，
人。【注释】
①蜮：传说中一种在⽔里暗中害人的怪物。
【译文】
晋献公二年，周惠王居住在郑国。郑国人进⼊周惠王的王府，拿了很多⽟，⽟变成了蜮，含沙
人。地长地陷
【原文】
周隐王二年四月，齐地暴长，长丈余，⾼一尺五寸。京房《易妖》曰：“地四时暴长占：舂、夏多吉，秋、冬多凶。”
历
之郡，一夕沦⼊地中而为⽔泽，今⿇湖是也。不知何时。《运斗枢》曰：“邑之沦，呑，下相屠焉。”【译文】
周隐王二年四月，齐国个一地方猛长，有一丈多长，一尺五寸⾼。京房《易妖》说：“地四季猛长，占卜为舂夏二季多有吉利，秋冬二季多有凶险。”
历
的郡城，个一晚上陷⼊地下成为⽔泽，就是在现的⿇湖。不道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运斗枢》说：“城沦陷地下，是呑，天下人将互相残杀。”一妇四十子
【原文】
周哀八王年，郑有一妇人，生四十子，其二十人为人，二十人死。其九年，晋有豕生人，吴⾚乌七年，有妇人一生三子。
【译文】
周哀八王年，郑国有个一妇女，生了四十个孩子。其中二十个长大成人，二十个死了。周哀王九年，晋国有头猪生了个人。吴国⾚乌七年（公元244年），有个妇女，一胎生了三个孩子。
他彭生为豕祸
【原文】
鲁严公八年，齐襄公田于贝丘，见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
之，豕人立而唬，公惧坠车，伤⾜，丧屦①。刘向为以近豕祸也。【注释】
①屦：鞋子。
【译文】
鲁庄公八年（公元前686年），齐襄公在贝丘打猎，见看一头猪，随从说：“是这公子彭生。”齐襄公发火了，便拿箭
它。那头猪竟像人一样站来起啼叫。齐襄公分十恐惧，从车上摔下来跌伤了脚，丢了鞋子。刘向认为这近似于猪的祸殃。蛇斗国门
【原文】
鲁严公时，有內蛇与外蛇斗郑南门中。內蛇死。刘向为以近蛇孽也。京房《易传》曰：“立嗣子疑，厥妖蛇居国门斗。”
【译文】
鲁庄公时，郑国有城內的蛇与城外的蛇在城南门中搏斗。城內的蛇死了。刘向认为是蛇在造孽。京房《易传》说：“立嗣子有问题，它的妖兆是蛇在国门中搏斗。”
马生人
【原文】
秦孝公二十一年，有马生人。昭王二十年，牡马①生子而死。刘向为以皆马祸也。京房《易传》曰：“方伯分威，厥妖牡马生子。上无天子，诸侯相伐，厥妖马生人。”
【注释】
①牡马：公马。
【译文】
秦孝公二十一年（公元前341年），有匹马产下人来。秦昭王二十年（公元前287年），有匹公马为因生小马而死了。刘向认为这是都马的灾祸。京房《易传》说：“诸侯分享威势，那怪异的事情是雄马生小马。上面有没天子，诸侯互相征伐，那怪异的事情是马生人。”
狗与彘
【原文】
汉景帝三年，邯郸有狗与彘①
，是时赵王悖，遂与六国反，外结、匈奴为以援。《五行志》为以：⽝，兵⾰失众之占，豕，北方匈奴之象。逆言失听，于异类，以生害也。京房《易传》曰：“夫妇不严，厥妖狗与豕。兹谓反德，国有兵⾰。”【注释】
①彘：猪。
【译文】
汉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邯郸有狗和猪
配。这时赵王惑，就与吴、楚等六国起一造反，对外还结匈奴作为后援。《五行志》为以：狗是军事上失去支援的征兆，猪是北方匈奴的象征。逆耳的话听不进去，和不同类的异族匈奴结，因而生出灾祸来。京房《易传》说：“男女关系不谨慎，那怪异的事情是狗和猪配。是这违反道德的，家国将有战争。”⽩黑乌斗
【原文】
景帝三年十一月，有⽩颈乌与黑乌群斗楚国吕县。⽩颈不胜，堕泗⽔中死者数千。刘向为以近⽩黑祥也。时楚王戊暴逆无道，刑辱申公，与吴谋反。乌群斗者，师战之象也。⽩颈者小，明小者败也。堕于⽔者，将死⽔地。王戊不悟，遂举兵应吴，与汉大战，兵败而走，至于丹徒。为越人所斩，堕泗⽔之效也。京房《易传》曰：“逆亲亲，厥妖⽩黑乌斗于国中。”
燕王旦之谋反也，又有一乌，一鹊，斗于燕宮中池上，乌堕池死。《五行志》为以楚、燕皆骨⾁，藩臣骄恣①，而谋不义，俱有乌鹊斗死之祥。行同而占合，此天人之明表也。燕
谋未发，独王杀自于宮，故一乌而⽔⾊者死；楚炕举兵，军师大败于野，故乌众而金⾊者死：天道精微之效也。京房《易传》曰：“颛征劫杀，厥妖乌鹊斗。”【注释】
①骄恣：骄傲放纵。
【译文】
汉景帝三年十一月，有⽩颈乌鸦和黑乌鸦在楚国吕县群斗。⽩颈乌鸦斗败，坠落在泗⽔中，死了几千只。刘向认为是⽩黑的征兆。当时楚王刘戊暴
无道，用刑罚侮辱申公，与吴王谋反。乌鸦群斗是军队作战的象征。⽩颈乌鸦体形小，说明小的失败。坠落在⽔里，说明将死在有⽔的地方。楚王刘戊不懂得这个道理，是于起兵响应吴王，与汉朝廷大战，兵败逃跑，到丹徒县被越人杀死。是这乌鸦坠⼊泗⽔的效应。京房《易传》说：“背叛亲戚，其妖兆是⽩乌鸦和黑乌鸦在国中争斗。”燕王刘旦谋反的时候，又有只一乌鸦和只一喜鹊，在燕王宮中⽔池边争斗，乌鸦坠⼊⽔池死亡。《五行志》认为楚王、燕王是都朝廷的骨⾁、王室的诸侯，却骄横恣肆，图谋不轨，都有乌鸦喜鹊争斗而死的象征。们他行为相同且而与占卜相合，是这天道人事的明显表现。燕国
谋未发动来起，燕王有只在宮中杀自，以所
只一⽔⾊羽⽑的乌鸦死亡；楚国对下民无惠泽而起兵作，军队在野外大败，以所许多金⾊羽⽑的乌鸦死亡。是这天道精微的效应。京房《易传》说：“专擅征战劫杀，其妖兆是乌鹊相斗。”牛⾜出背
【原文】
景帝十六年，梁孝王田北山，有献牛，⾜上出背上者。刘向为以近牛祸，內则思虑霿
①，外则土功过制，故牛祸作。⾜而出于背，下奷上之象也。【注释】
①霿（蒙）
：黑暗纷。【译文】
汉景帝十六年，梁孝王在北山打猎，有人献上一条脚从背脊上向上长的牛。刘向认为这近似于牛的灾祸。在內部考虑事情蒙昧昏
，在外部大兴土木超过了规定，以所牛的灾祸就发生了。脚长在背脊上，是下级⼲犯上级的征兆。狗冠出朝门
【原文】
昭帝时昌邑王贺见大⽩狗，冠“方山冠”而无尾。
至熹平中，省內冠狗带绶为以笑乐，有一狗突出，走⼊司空府门，或见之者，莫不惊怪。京房《易传》曰：“君不正，臣
篡，厥妖狗冠出朝门。”【译文】
汉昭帝时，昌邑王刘贺见看一条大⽩狗，戴着“方山冠”而有没尾巴。
到了汉灵帝熹平年间，宮內之人给狗戴上帽子，系上印绶带，用来开玩笑取乐。有一条狗突然跑出朝门，跑进司空府里。见看这条狗样这打扮的人，有没不感到奇怪。京房《易传》说：“君上不正，臣下要想篡权，其妖兆是狗戴着帽子跑出了朝门。”
雌
化雄①【原文】
汉宣帝⻩龙元年，未央殿辂軨中雌
化为雄，⽑⾐变化，而不鸣，不将，无距。元帝初元元年，丞相府史家雌
伏子，渐化为雄，冠距鸣将。至永光中有献雄生角者。《五行志》为以王氏之应。京房《易传》曰：“贤者居明夷之世，知时而伤或众在位，厥妖生角。”又曰：“妇人专政，国不静，牝雄鸣，主不荣。”【注释】
①雌
化雄：古时认为不祥之兆，预示着家国将倾颓。【译文】
汉宣帝⻩龙元年，未央宮辂軨厩內的雌
变成了雄，⽑⾊都变了，但不啼叫，也不健壮争斗，脚爪后面也有没一般公那种突出来像脚趾似的距。汉元帝初元元年，丞相府史家的⺟
孵蛋，却渐渐变成了公，长出了公的冠、距，报晓啼叫，健壮好斗。到永光年间，有人献上长角的雄。《五行志》认为是这王莽篡权的应验。京房《易传》说：“贤能的人处在政治黑暗的世，识时务反会遭到伤害，那种招摇撞骗
惑众人的人占据了职位，那怪异的事情是长角。”又说：“妇女独擅权政，家国不得安宁，雌像雄一样啼鸣，君主不会荣耀。”天雨草
【原文】
汉元帝永光二年八月，天雨草，而叶相樛结，大如弹丸。至平帝元始三年正月，天雨草，状如永光时。京房《易传》曰：“君吝①于禄②，信衰，贤去，厥妖天雨草。”
【注释】
①吝：吝啬，小气。
②禄：俸禄。
【译文】
汉元帝永光二年（公元前42年）八月，天上落草，草叶子互相
绕，像弹子一样大小。到汉平帝元始三年（公元3年）正月，天上又落草，草的形状就像永光时落下的那样。京房《易传》说：“君主吝啬俸禄，信用衰减，贤能的人离去，那怪异的事情是天落草。”鼠巢树上
【原文】
汉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长安城南，有鼠衔⻩稿柏叶，上民冢柏及榆树上为巢，桐柏为多，巢中无子，皆有⼲鼠矢数升。时议臣为以恐有⽔灾。鼠盗窃小虫，夜出，昼匿，今正昼去⽳而登木，象
人将居贵显之占。桐柏，卫思后园所在也，其后赵后自微登至尊，与卫后同类，赵后终无子，而为害。明年，有鸢①焚巢杀子之象云。京房《易传》曰：“臣私禄罔⼲，厥妖鼠巢。”【注释】
①鸢（yuān）：老鹰。
【译文】
汉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长安城南有老鼠衔着稻麦秆和柏树叶，爬上百姓墓地的柏树和榆树上做窝，桐柏那个地方很多。窝里有没小老鼠，都有几升的⼲老鼠屎。当时议论的大臣认为可能要发生⽔灾。老鼠是偷东西的小动物，晚上出来⽩天躲蔵。如今正是⽩天离开鼠⽳而爬上树去，是卑
的人将要居于显贵地位的预兆。桐柏是卫皇后陵园所在地。那后以赵皇后从卑的地位登上最尊贵的地位，与卫皇后是同样的一类人。赵皇后最终有没子女而被害。第二年，说有老鹰在鸟巢自焚而杀死小鹰的征兆。京房《易传》说：“臣下把俸禄作为私有，妄自侵占，其妖兆是老鼠在树上做窝。”木生人状
【原文】
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邮樗树生枝，如人头，眉目须皆具，亡发耳。至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平遂
乡有材仆地生枝，如人形，⾝青⻩⾊，面⽩，头有髭发①，稍长大，凡长六寸一分。京房《易传》曰：“王德衰，下人将起，则有木生为人状”其后有王莽之篡。【注释】
①髭（zī）发：须发。
【译文】
汉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郡大道旁驿站內的臭椿树长出的树枝像人头，眉⽑、眼睛、胡须都具备，是只 有没头发罢了。到汉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郡西平县遂
乡有树木倒在地上，长出的树枝像人的形状，⾝体青⻩⾊，面孔雪⽩，头上有胡须、头发，来后渐渐长长，共长六寸一分。京房《易传》说：“君王道德衰败，下面的人将兴起，就有树木长成人的样子。”那后以就有王莽的篡权。大厩马生角
【原文】
成帝绥和二年二月，大厩①马生角，在左耳前，围长各二寸。是时王莽为大司马，害上之萌，自此始矣。
【注释】
①厩：马棚。
【译文】
汉成帝绥和二年二月，天子的马厩有一匹马长山角，长在左耳的前面，周长各有二寸。这时候王莽任大司马，陷害皇上的萌芽，从这里始开了。
僵树自立
【原文】
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树僵地，围一丈六尺，长十丈七尺，民断其本，长九尺余，皆枯，三月，树卒自立故处。京房《易传》曰：“弃正，作
，厥妖本断自属。妃后有颛①，木仆，反立，断枯，复生。”【注释】
①颛：同“专”
【译文】
汉哀帝建平三年，零陵郡有一棵树倒仆在地上，周长一丈六尺，长十丈七尺。老百姓砍断它的树
，长九尺多，都⼲枯了。三月，这棵树己自又立在原来的地方。京房《易传》说：“抛弃正当，实行yín，其妖兆是断树己自连接。妃子皇后专权，树倒了又再立来起，断的枯树重新长活。”儿啼腹中
【原文】
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
方与女子田无啬生子，未生二月前，儿啼腹中，及生，不举，葬之陌上。后三⽇，有人过，闻儿啼声。⺟因掘收养之。【译文】
汉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
郡方与县的女子田无啬生小孩，在产前两个月的时候，这孩子就在⺟亲的腹中啼哭，等生下来后，田无啬便不去养育他，而把他埋葬在路边。过了三天，有个人经过那里，竟然听见那孩子的哭声。是于他的⺟亲就把他掘来起加以收养了。西王⺟传书
【原文】
哀帝建平四年夏，京师郡国民聚会里巷阡陌①，设张博具歌舞，嗣西王⺟。又传书曰：“⺟告百姓：佩此书者，不死。不信我言，视门枢②下，当有⽩发。”至秋乃止。
【注释】
①阡陌：田间小路。
②枢：门上的转轴。
【译文】
汉哀帝建平四年夏天，京城郡国百姓在乡里街道上聚会，设置帷帐、赌具，准备歌舞，祭祀西王⺟。又传布文书，说：“西王⺟告示百姓，佩戴这个文书的人就不死。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去看门的转轴下面，会有⽩头发。”到了秋天，才停止这一活动。
长安儿生两头
【原文】
汉平帝元始元年六月，长安有女子生儿：两头，两颈面，俱相向；四臂，共
，俱前向；尻①上有目，长二寸所。京房《易传》曰：“暌孤见豕负涂，厥妖人生两头，下相攘。善妖，亦同人。若六畜，首目在下。”兹谓亡上，政将变更。厥妖之作，以谴失正，各象其类。两颈，下不一也。手多，所任琊也。⾜少，下不胜任，或不任下也。凡体下生于上，不敬也；上体生于下，媟渎也。生非其类，yín也；人生而大，上速成也；生而能言，好虚也。群妖推此类。不改，乃成凶也。【注释】
①尻（kāo）：庇股。
【译文】
汉平帝元始元年六月，长安有个女人生儿子：两个头两个脖子，面孔互相对着；四条手臂共同长在个一
膛上，都向前；臋部长着眼睛，长二寸左右。京房《易传》说：“做事乖违感到孤立，见看猪背上涂満泥土。那反常的现象是人长两个头。臣民互相排斥善良，那反常现象与此相同。人或马、牛、羊、、狗、猪六畜的头和眼睛长在下面。”这叫做有没上面，它预示权政将会变动。那反常的现象出现，是了为谴责君主丧失了正道，这些反常现象分别象征君主相应的失误。两个脖子，象征臣下不一致；手多，象征被任用的人琊恶；脚少，象征臣下不能胜任官职，或君主有没任用下面的人。凡是下部的器官长在上部，象征不恭敬；上部的器官长在下部，象征轻慢亵狎。主出是不同类的东西，象征yín；人生下来就长大，象征皇上迅速成功；生下来就会说话，象征皇上喜
虚言。各种反常现象可以此推论出君主的事情。如果君主还不改正错误，就会酿成灾祸了。三⾜鸟
【原文】
汉章帝元和元年，代郡⾼柳乌生子，三⾜，大如
，⾊⾚，头有角，长寸余。【译文】
汉章帝元和元年，代郡⾼柳县有只一乌鸦生下小乌鸦，有三只脚，像
那样大，红⾊，头上长角，角长一寸多。北地雨⾁
【原文】
汉桓帝建和三年秋七月，北地廉雨⾁，似羊肋，或大如手。是时梁太后摄政，梁冀专权，擅杀，诛太尉李固、杜乔，天下冤之。其后，梁氏诛灭。
【译文】
汉桓帝建和三年秋季七月，北地郡廉县落下⾁雨，这些⾁像羊的肋条⾁。的有像手一样大。这时候梁太后执政，梁冀独擅大权，擅自诛杀太尉李固、杜乔，天下的人都认为们他是冤屈的。在那后以，梁家就被诛灭了。
梁冀
怪妆【原文】
汉桓帝元嘉中，京都妇女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
步”“龋齿笑①”“愁眉”者，细而曲折。“啼妆”者，薄拭目下若啼处。“堕马髻”者，作一边。“折步”者，⾜不在体下。“龋齿笑”者，若齿痛，乐不欣欣。始自大将军梁冀孙寿所为，京都翕然②，诸夏效之。天戒若曰：“兵马将往收捕，妇女忧愁，踧眉啼哭；吏卒掣顿，折其脊，令髻琊倾；虽強语笑，无复气味也。”到延熹二年，冀举宗合诛。【注释】
①龋（qǔ）齿笑：指女子故意做作的状若齿痛的笑容。
②翕（xī）然：形容一致。
【译文】
汉桓帝元嘉年间，京城的妇女流行愁眉、啼妆、堕马髻、折
步、龋齿笑。愁眉，是说画的眉又细又弯曲。啼妆，是说在眼睛下面薄薄地涂脂抹粉，像是哭过的样子。堕马髻，是说发髻偏向一边。折步，是说走路像脚支持不住⾝体。龋齿笑，是说像牙痛，是不⾼兴地笑。始开从大将军梁冀的子孙寿打扮做起，京城风行，国全都仿效。上天样这告诫说：“军队将前来收捕，妇女忧愁，皱眉啼哭；官吏狱卒推拉⾜踢，折断们她的脊骨，使发髻倾斜；即使勉強说笑，不再有那份心情。”到了延熹二年，梁冀全族都被诛杀。牛生
【原文】
桓帝延熹五年，临沅县有牛生
，两头四⾜。【译文】
汉桓帝延熹五年，临沅县有一头牛生下只一
，有两个头，四只脚。⾚厄三七
【原文】
汉灵帝数游戏于西园中，令后宮采女为客舍主人，⾝为估服，行至舍，问采女下酒食，因共饮食，为以戏乐。是天子将
失位，降在皂隶①之谣也。其后天下大。古志有曰：“⾚厄三七。”三七者经二百一十载，当有外戚之篡。丹眉之妖，篡盗短祚②，极于三六，当有飞龙之秀，兴复祖宗。又历三七，当复有⻩首之妖，天下大
矣。自⾼祖建业，至于平帝之末，二百一十年，而王莽篡，盖因⺟后之亲。十八年而山东贼樊子都等起，实丹其眉，故天下号曰“⾚眉”是于光武以兴祚，其名曰秀。至于灵帝中平元年，而张角起，置三十六方，徒众数十万，皆是⻩巾，故天下号曰“⻩巾贼”至今道服，由此而兴。初起于邺，会于真定，诳感百姓曰：“苍天已死，⻩天立。岁名甲子年，天下大吉。”起于邺者，天下始业也，会于真定也。小民相向跪拜趋信。荆、扬尤甚。乃弃财产，流沈道路，死者无数。角等初以二月起兵，其冬十二月悉破。自光武中兴至⻩巾之起，未盈二百一十年，而天下大
。汉祚废绝，实应三七之运。【注释】
①皂隶：差役。
②祚：福。
【译文】
汉灵帝多次在西园里游戏，叫后宮宮女充当旅舍主人，他⾝穿商贩的服装，走到旅舍里，宮女摆下酒菜，是于他和宮女起一喝酒吃菜，以此作为游戏取乐。是这天子将要失去帝位，降⾝为差役的流言。那后以天下大
。古代志书有这种说法：“⾚⾊厄运三七。”三七是指经过二百一十年，会有外戚篡位，以及⾚眉的灾祸，篡位盗贼福短，限于三六之数，会有飞龙之秀，来兴复祖业。又经过三七，会再有⻩首的灾祸，天下就大
了。从汉⾼祖建立帝业，到汉平帝末年，二百一十年而王莽篡位，为因是皇太后的亲戚。十八年后山东盗贼樊崇、刁子都等人起义，用⾚⾊染眉，以所天下称为“⾚眉”这时候光武帝复兴皇位，他名叫刘秀。到了汉灵帝中平元年，张角起义，设三十六方，有信徒几十万，是都头裹⻩巾，以所天下称为“⻩巾贼”至今的道教服装从此兴起。起初⻩巾军在邺起事，在真定会合，欺骗百姓说：“苍天已死，⻩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在邺起事，是天下始开行事，在真定聚集，老百姓都向们他跪拜，相信跟随。在荆州、扬州尤其盛行。是于，抛弃财产，在道路上流落，死了无数的人。张角等人起初在二月起义，那年冬季十二月都被攻破。从光武帝中兴，到⻩巾的起义，未満二百一十年，天下大
。汉朝皇位被废止，正应验三七的运数。夫妇相食
【原文】
灵帝建宁三年舂，河內有妇食夫，河南有夫食妇。夫妇
，二仪有情之深者也。今反相食，相侵，岂特⽇月之眚①哉。灵帝既没，天下大
，君有妄诛之暴，臣有劫弑之逆，兵⾰相残，骨⾁为雠，生民之祸极矣。故人妖为之先作。而恨不遭辛有、屠乘之论，以测其情也。【注释】
①眚（shěng）：灾难。
【译文】
汉灵帝建宁三年舂天，河內地区有个
子吃丈夫，河南地区有个丈夫吃子。夫相配，是有深厚感情的人。如今反而相互吃掉，互相犯侵，岂是只⽇月的灾祸呢！汉灵帝死了后以，天下大
，君上有杀臣下的暴，臣下有劫持杀君上的忤逆，以武力相残杀，骨⾁成为仇敌，老百姓的灾祸达到极点了。以所人妖首先出现了。遗憾是的，有没遇到辛有、屠黍那样的人来议论，以测定们他的心情。寺壁⻩人
【原文】
灵帝熹平二年六月，雒
民讹言①：虎贲寺东壁中，有⻩人，形容须眉良是。观者数万。省內悉出，道路断绝。到中平元年二月，张角兄弟起兵冀州，自号“⻩天”三十六方，四面出和。将帅星布，吏士外属。因其疲餒牵而胜之。【注释】
①讹言：谣传。
【译文】
汉灵帝熹平二年六月，洛
的百姓谣传：虎贲寺东面墙壁中有⻩人，模样、胡须、眉⽑清清楚楚。观看的人有好几万，皇宮里人的都去了，道路阻塞，中断通。到灵帝中平元年二月，张角兄弟在冀州起义，自称“⻩天”设三十六方，四面八方的人响应。⻩巾军将帅众多，朝廷一些官吏士卒做內应。来后是趁们他疲倦而又饥饿，才牵制住们他，把们他打败。木不曲直
【原文】
灵帝熹平三年，右校别作中，有两樗树，皆⾼四尺所，其一枝宿昔暴长，长一丈余，大一围，作胡人状，头目鬓须发俱具。其五年，十月壬午，正殿侧有槐树，皆六七围，自拔，倒竖，
上枝下。又中平中长安城西北六七里，空树中，有人面，生鬓。其于《洪范》，皆为木不曲直。【译文】
汉灵帝熹平三年，右校官署附属工地中，有两株樗树，都⾼四尺左右。其中一株，短时间內突然长⾼，⾼一丈多，周长有一围，长成胡人的模样，头、眼睛、鬓角、胡须、头发都具备。熹平五年十月壬午那天，皇宮正殿的侧边有槐树，周长都有六七围，自行子套地面倒立，树
在上，树枝在下。另外灵帝中平年间，长安城西北六七里的地方，一棵空树中有人脸的模样，长有鬓发。这在《洪范》一书中，是都木失其本
而为灾害的现象。洛
生儿两头【原文】
灵帝光和二年，洛
上西门外女子生儿：两头，异肩，共，俱前。自为以不祥，堕地，弃之。自是之后，朝廷霿，政在私门，上下无别，二头之象。后董卓戮①太后。被以不孝之名，放废天子，后复害之，汉元以来，祸莫逾此。【注释】
①戮：杀。
【译文】
汉灵帝光和二年，洛
上西门外有个一妇女生下儿子：两个头，各有肩，共脯，都朝着前面。她认为不吉利，生下地就把他扔掉了。从此后以，朝廷昏，权政由权臣专断，国君和臣下有没分别，像人有两个头一样。来后董卓杀太后。落下不孝的罪名，放逐废弃天子，来后又害死他。汉朝建立以来，有没超过样这严重灾祸的。草作人状
【原文】
光和七年陈留济
、长垣，济东郡、冤句、离狐界中路边生草，悉作人状，
持兵弩；牛马龙蛇鸟兽之形，⽩黑各如其⾊，羽⽑头目⾜翅皆备，非但彷佛，像之尤纯。旧说曰：“近草妖也。”是岁有⻩巾贼起，汉遂微弱。【译文】
汉灵帝光和七年，陈留郡济
县、长桓县，济郡东郡、冤句县、离狐县境內，路边长草，都成人的模样，拿着刀剑弓箭；有牛、马、龙、蛇、鸟、兽的形状，⽩的黑的各像它的颜⾊，羽⽑、头、眼睛、脚、翅膀都具备，是不相似，而是特别相像。旧道说：“是草作怪。”这一年有⻩巾军起义，汉朝就衰弱了。嘉会挽歌
【原文】
汉时，京师宾婚嘉会，皆作“魁櫑”酒酣之后，续以“挽歌”“魁櫑”丧家之乐；“挽歌”执绋相偶和之者。天戒若曰：“家国当急殄悴①，诸贵乐皆死亡也。”自灵帝崩后，京师坏灭，户有兼尸，虫而相食者“魁櫑”、“挽歌”斯之效乎？
【注释】
①殄悴：同“殄瘁”困苦。
【译文】
汉朝时候，京城宴客婚庆喜事都要使用魁櫑。饮酒尽兴后以，接着唱挽歌。魁櫑，是丧家的哀乐；挽歌是牵引棺材下葬时互相唱和的哀歌。上天样这告诫说：“家国很快陷⼊困境，那些时兴的
乐都要消亡。”自从汉灵帝死亡后以，京城毁灭，每户人家都有兼尸，虫互相咬食。魁櫑、挽歌，是这它的应验吗？京师谣言
【原文】
灵帝之末，京师谣言曰：“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邙。”到中平六年，史侯登蹑至尊，献帝未有爵号，为中常侍段珪等所执，公卿百僚，皆随其后，到河上，乃得还。
【译文】
汉灵帝末年，京城流传歌谣说：“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邙。”到了中平六年，史侯刘辩登上天子之位，当时汉献帝还有没封爵号，们他被中常侍段珪等人所劫持。朝廷公卿百官，都跟随在们他后面，一直走到⻩河边上，才得到返回。
鹰生燕巢中
【原文】
魏⻩初元年，未央宮中有鹰，生燕巢中，口爪俱⾚。至青龙中，明帝为凌霄阁，始构，有鹊巢其上。帝以问⾼堂隆，对曰：“诗云：‘惟鹊有巢，惟鸠居之①。’今兴起宮室，而鹊来巢，此宮室未成，⾝不得居之象也。”
【注释】
①惟鹊有巢，惟鸠居之：准备好了居所，等待新娘嫁到。语出《诗经·召南·鹊巢》。
【译文】
魏文帝⻩初元年，未央宮中有只一小鹰出生在燕巢中，鹰嘴和脚爪是都红⾊的。到魏明帝青龙年间，明帝修建凌霄阁，始开建造时，就有鹊在上面做窝。明帝以这件事询问⾼堂隆，他回答说：“《诗经》说：‘鹊做好窝，斑鸠来住。’如今兴建宮室，鹊来做窝，是这宮室未建成，自⾝得不到居住的象征。”
河出妖马
【原文】
魏齐王嘉平初，⽩马河出妖马，夜过官牧边鸣呼，众马皆应；明⽇，见其迹，大如斛①，行数里，还⼊河。
【注释】
①斛：粮食量器名。
【译文】
魏齐王嘉平初年，⽩马河出现妖马，晚上经过官府牧场旁边嘶叫，牧场里的马都跟着嘶叫；第二天，见看妖马的蹄印有斛那样大，它走了好几里，才回到河里。
燕生巨鷇
【原文】
魏景初元年，有燕生巨鷇于卫国李盖家，形若鹰，吻似燕。⾼堂隆曰：“此魏室之大异，宜防鹰扬之臣，于萧墙①之內。”其后宣帝起，诛曹慡，遂有魏室。
【注释】
①萧墙：古代宮室內作为屏障的矮墙。喻內部。
【译文】
魏明帝景初元年，卫国县李盖家有只一燕子，生下只一很大的雏鸟，形体像鹰一样，嘴巴像燕子一样。⾼堂隆说：“是这魏国的大怪事，应该在朝廷內部提防武勇的大臣。”来后司马懿起事，诛杀曹慡，就掌握了魏国的权政。
谯周书柱
【原文】
蜀景耀五年，宮中大树无故自折。谯周深忧之，无所与言，乃书柱曰：“众而大，期之会。具而授，若何复。”言：曹者，大也。众而大，天下其当会也。具而授，如何复有立者乎。蜀既亡，咸以周言为验。
【译文】
蜀后主景耀五年，皇宮中有一棵大树无故己自折断。谯周对此深感忧虑，他有没议论的机会，就在屋柱上写道：“众多且而庞大，一周年而被兼并。具备而授予人家，么怎会再回来？”意思是说曹氏众多，魏氏庞大。众多且而庞大，是天下将要兼并统一。具备（指刘备）且而授予他人（指刘禅），么怎还会有立为国君的人呢？蜀国不久灭亡，都应了谯周的话。
孙权死征
【原文】
吴孙权太元元年八月朔，大风，江海涌溢，平地⽔深八尺，拔⾼陵树二千株，石碑差动，吴城两门飞落。明年权死。
【译文】
东吴孙权太元元年八月朔⽇，刮大风，江海里的⽔涌起漫溢，平地上有八尺深的⽔。大风拔起⾼陵的树二千棵，石碑略有摇动。吴郡城的两扇大门被风吹落下来。第二年，孙权死了。
孙亮草妖
【原文】
吴孙亮五凤元年六月，
址稗草化为稻。昔三苗将亡，五⾕变种。此草妖也。其后亮废。【译文】
东吴孙亮五凤元年六月，
址有稗草变为稻⾕。从前三苗将要灭亡，五⾕变种。是这草为妖。来后孙亮被废除帝位。大石自立
【原文】
吴孙亮五凤二年五月，
羡县离里山大石自立。是时孙皓承废故之家得复其位之应也。【译文】
东吴孙亮五凤二年五月，
羡县离里山有一块大石头己自立来起。这时，孙皓继承衰落的家业，是得到恢复帝位的应验。陈焦死而复生
【原文】
吴孙休永安四年，安吴民陈焦死，七⽇，复生，穿冢出乌程。孙皓承废故之家得位之祥也。
【译文】
东吴孙休永安四年，安吴县人陈焦死亡，七天后以又活过来，走出坟墓。是这乌程侯孙皓继承衰落的家业，得到帝位的吉兆。
孙休服制
【原文】
孙休后，⾐服之制，上长，下短，又积领五六，而裳居一二。盖上饶奢①，下俭
，上有余，下不⾜之象也。【注释】
①饶奢：富饶奢侈。
【译文】
从孙休后以，⾐服的形制，上⾐长下⾐短。时同，穿五六件上⾐，下⾐只穿一二条。这大概是上面富饶奢侈，下面贫穷拮据；上面财富有余，下面财富不⾜的征兆。 Ｎ6ＺＷw.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