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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葳葳站在夫人的房门前,实在不太忍心把消息带进去给她。昨天雷夫大人来过,而且又是在不太愉快的情形下离去的,连带着夫人的情绪也不好,但那一切都比不上现在这个消息来得可怕。

 当那群人马要求进来时,天空尚是一片浓紫,连厨房里的仆人都还没有起,又因为宝狮庄值夜的守门人只会说英语,碰上刚从法国搬来不久的士兵,当真是有理说不清,幸好后来吉伯特爵士赶出去,不然已剑的士兵会做出什么事来,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士兵等在外面,大厅内另有四位骑士,葳葳则被委以叫醒女主人的责任,一旁的吉伯特已对她的犹豫频频皱眉头,但是…天啊!她多不希望做送消息的人啊。

 “葳葳!”

 在狠狠瞪了吉伯特一眼之后,她才走进黑暗的房间,点燃腊烛。

 “我还没睡够啊,葳葳。”被火光弄醒的怜儿咿唔道。

 “是吉伯特爵士要我来的,夫人,来跟你说你丈夫的手下在下头等着,他们…他们要送你回坎普墩去。”

 在长长的沈哦之后,是一声呻。“为什么?”

 “他们没有说。”

 “把睡袍给我,快!”

 葳葳照做了,但她万万料不到怜儿是想这样就下去。“夫人!”

 怜儿原本以为等着的只是普通的佣人,大不了也是士兵而已,想不到吉伯特陪着的竟是四名骑士,害她又想奔回楼上,又想搞清楚黑狼何必派四个骑士来,他以为会有麻烦吗?谁会惹麻烦?

 “你们是狄雷夫派来的?”她强迫自己打直‮子身‬问。

 三名骑士别开脸去,另一名甚至嘟哝了一声,明显的漠视态度怒了吉伯特。

 “如果你们不肯回答夫人的问题,就休想请她跟你们走。”

 “夫人?”她唯一知道名字的索爵士大叫一声,这下四名骑士都用既尴尬又惊讶的眼光盯住她看,不过最尴尬的人还是知道他们方才怎么想的怜儿,这也难怪他们啦,谁教自己只穿睡袍,连头发都来不及扎呢?

 “对不起…夫人,”比较年轻的一名骑士说:“但我们真的不知道…”

 她挥挥手说没关系,是她没有盛装,不怪他们,并问他叫什么名字。“李吉斯。”

 他迅速介绍起夥徒来,吉斯是个褐发、绿眸的帅弟,而雷诺甚至比他还年轻,除了金发、褐眸外,还有一脸灿烂的笑容,俊美的面庞彷如天使;皮耶和雷诺正好相反,他的年纪大一些,脸上还有不少伤疤,不过却有一双最美的紫眸子,可惜眼神漠然,不晓得为什么?

 四个人之中年纪最大的是几乎和吉伯特同龄的索,他有着和雷夫一样的黝黑皮肤,现在边正带着‮悦愉‬的笑容,害怜儿拚命压抑好奇心,才没有冲口而出问他到底为什么事开心。

 吉斯说他们是奉主人之命过来接她回去的,怜儿本以为还有下文,结果却只有这么一句。

 “只有这样?”怜儿的心情既复杂又害怕。

 “他还说请你把私人用品全部搬过去,换句话说,你将在坎普墩住下。”

 怜儿闻言差一点昏倒,曾担心过必须住在坎普墩,担心会在那里吃苦受罪,但后来走运,新婚之后便被送回娘家,想不到结果仍是一场空。“收拾东西需要时间。”

 “所以我们才这么早来,”索用和她的死寂全然不同的活泼口气说:“但是仍请你尽快,夫人。”

 尽快?为什么?因为如果不尽快,结果将后悔莫及吗?怜儿叫吉伯特好好款待他们,另外派几名仆人上楼去帮她整理束西,然后朝他们四位点点头,迅速上楼,整个早上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因为如果多想那么一下,恐怕她就要尖叫出声,吩咐手下什么都不必收拾了。

 她的心情紊乱不已,不管她“想”怎么样,摆在眼前的事实便是雷夫已征服了她,他甚至不必动用到任何魅力手段,自己已甘心臣服,她能够做到讨厌他、排斥他吗?怜儿尤其“痛恨”他的英俊潇洒,他就像个恶魔般,紧紧纠住自己不肯放。

 在这样的“‮磨折‬”之中,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雷夫回到坎普墩时天色已晚,昨天从宝狮庄回来之后,他曾稍事停留再到鲁普去,不过停留的时间只够和瑷媚聊两句而已。

 想起昨天聊天的内容,雷夫甚至起了甩开不愿回想的念头,当时他告诉瑷媚说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结束,所以请她回宫廷去,结果瑷媚竟痛哭不已,求他别赶她走。

 她的眼泪只有惹得他更心烦而已,两人之间本来就无爱情可言,分手也是迟早的事,为什么她还要来这一招?等到后来她跟他说她已经怀孕时,雷夫才明白她感情突然变得脆弱的原因。这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消息,但他至少得让她留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除了保证生下孩子就会走之外,她还开心的表示绝不会给他和他的子造成任何困扰。

 雷夫本有意将她移往别处,但她的泪水和哀求却又迫使他打消了念头。“求求你,雷夫,现在的我根本就不相信陌生人,再说尹维爵士没有子,我在这里正好可以帮你子的忙,反正她只当你是我的监护人啊。”

 他应该拒绝她的,但看在两人毕竟生活过一阵子,而且目前她又怀孕的情况下,雷夫还是同意了。

 如今进入坎普墩,他心中却浮现一股难以解释的不安感,不过当他看见坐在大厅里头等他的索时,马上就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自己另有要事待办呢。

 大多数的人都睡觉去了,有时部属甚至席地而睡,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也只点亮几盏烛光。

 索一直等到主子坐定之后,才与他换了然的眼神,没错,他们向来就是最有默契的一对搭档。

 “她没有给你们添加任何麻烦吧?到了没?”

 “到了。”

 雷夫直到松了一口气的现在,才明白之前他是多么的紧张“一点儿麻烦也没有?”

 “双方差点就拔剑相向,但是…”看到主子慌张的表情,索哈哈大笑。

 “是她…”

 “不是,”索应道:“是她的手下认为我们不尊重她,以至于产生误会,其实天晓得!她刚下楼梯来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

 雷夫点头表示明白,他们乍见她时,惊讶的心情一定不下于他吧?“她的反应怎么样?”

 “起先不笑也不表示快,听完你的指示后,便尽快的收拾好衣物跟过来。”

 “到这里来之后呢?”

 “乏善可陈。”

 “是吗?索,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不要卖关子行不行?”

 索这才笑道:“其实真的乏善可陈,我想她起先以为到的时候你会在,等她发现你早已出门时,便进入主卧室内,一直没有再现身,随身带来的两名侍女也在那里?那德恩怎么办?你要让他和两名侍女共用候客室?”

 “我留他待在鲁普,”雷夫说:“而且只要我在,就不希望任何人留在候客室中,那太没有隐私权了。”

 索齿一笑。“说得也是。”

 他们再聊了半个小时左右,雷夫才上楼,那两名女孩果然睡在候客室中,其中一名还直接贴着门睡,所以雷夫才将门一关,就吵醒了她,而在她的尖叫声中醒来的,除了另一位侍女,还有片刻之后推开里头那一道门的怜儿,从穿着并不整齐的情况看来,她也是匆匆起赶出来的。

 她身后微弱的光线为她平添了三分吸引力,使雷夫再度哑口无言,接着才想起要赶两位侍女出去。

 “我不在的时候,如果夫人要你们来作伴,我不反对,可是只要我人在这里,你们就得到女佣人房去,早上除非有人叫,否则也不准进来,如果我没有起,不管时候已多晚,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打搅我,明白了吗?有夫人叫醒我就够了。”

 葳葳和莉莉先看怜儿一眼,见她也点头,她们才跟着点头,照说他应该为此生气的,结果却意外的发现十分有趣,不过外表上当然还是得装出不动声的样子。

 “去吧,索会带你们到佣人房去。”

 进入主卧室之后,他才对怜儿说:“我很高兴看到你这么快就到坎普墩来。”

 “我有选择的馀地吗,大人?”

 “没有,但你大可以找到千条理由来拖延,很高兴你并没有那么做。”见她仍站在门边,他便喊道:“把门关上,怜儿,进房里来。”

 他竟然可以轻易叫出她的名宇,而且还那么平静,看了真教人生气;怜儿把门关上,走到衣橱前找了条布巾扎,却仍然没有到他身边去的意思。

 雷夫不叹了口气说:“每次都非得要我请你帮忙不可吗?”他先把配剑给解下。

 怜儿不涨红了脸,他说得没错,一个子是应该主动帮丈夫做一些事,而不是等他叫才做。

 但她仍移动不了脚步,因为那是“一般”的子都会做的事,难道自己也只是个普通子?

 “我不是你的小厮,大人。”

 他僵直着‮子身‬盯住她看。“你不肯帮我?”

 怜儿颤抖了一下,她当然没有抗拒的勇气,但是…“有仆人在啊。”

 “难道你愿意大费周章的去把他们叫来,而不愿意自己动一下手?夜已深了,女人,我们都该上了。”

 “我…好吧,大人。”怜儿安慰自己说至少她已表达了不愿意的姿态,但该做的事依然无法避免。

 雷夫正要坐下,怜儿却说:“我得站在上面。”

 木凳并不算高,雷夫便开玩笑道:“凳子是用来坐,不是用来站的。”

 “但是我帮吉伯特爵士卸除盔甲时,都是这么做的。”她坚持的爬上去,在听见雷夫说她会摔下来时反驳道:“不会的。”

 “我几乎已忘了你有多么娇小。”他跪下来说。

 他的口气沙哑,彷如‮抚爱‬,令怜儿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心只想着赶紧完成工作,越早完成越…

 盔甲已过头,但怜儿却忘了和吉伯特比起来,他的盔甲要重上许多,因为事先没有心理准备,自然落个无法维持平衡的下场。

 “坑讵下。”怜儿照做了,于是盔甲落地,她则被雷夫拥入怀中。“我想你的确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放我下来。”

 和他在一起,自己的表现便全部失常,怎么回事?怜儿的双脚一落地,马上就推开他奔回上,然后放下她那一边的帘幕。

 雷夫先把盔甲捡起来放好,再往上看去,这是一个不肯驯服的女人,是不是?昨天他过去本想求和,无奈却使事情变得更糟糕,发脾气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管用,问题是他最怕的,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尤其无法释怀她所说的一句话,什么只要别碰宝狮庄的女人,那他另外有多少情人,她都不在乎;身为一个男人,他可以接受“嫉妒”却绝对不能容忍“漠视!”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可爱的女人明白他想从头来过?难道她不明白他派人去接她过来,就是为了这一点?

 雷夫迅速卸下全身的衣物,既没有吹熄腊烛,也没有放下他这边的帘幕;怜儿则保持背对着他,深深埋在大中的姿势,雷夫看了她好一会儿,便把被子掀开,将她抱过来,但她依然动也不动。

 最后雷夫才打破沈默问道:“你多大了,怜儿?”

 他的声音虽轻,但怜儿仍吓了一跳,想了一下才回答:“十九岁。”

 “那我比你大十岁,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老了呢?”

 “哦…不会。”

 雷夫差点笑了出来。“那你觉得我黑吗?”

 “黑?你只是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哪里算…”老天,再不住嘴,接下去她就会承认他很帅了。

 “那么你是否愿意告诉我,我到底是那一点惹你不开心呢?”

 来了,原来他是想从她这里赢得赞美,哼,想都别想,要赞美的话,可以向别的女人要去,反正对他而言,又不是太陌生的事。

 “你不会有耐心听完的,因为项目太多了。”

 想不到他竟笑道:“相反的,你却令我十分开心,虽然身材娇小了一些,但我依然喜欢。”

 唉,天大的谎言!如果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把她送走?“你根本不想娶。”

 “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呢?”

 “醉到不省人事是一个快乐新郎会有的表现吗?”

 “坦白说,”他的口气充满了歉疚。“当我看到你以面纱掩面,以及得知掩面的原因时,实在痛恨自己竟强迫你成婚,所以心情才会那么不好。”

 怜儿大吃一惊,并不是为了他早已知道她那天挨揍,知道那个有什么稀奇,爸爸一定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吐实的;惊讶的是他竟然有颗体贴她的心。“更别提我对你可说是一无所知了,对于一个新郎而言,岂有夸耀的馀地?”

 “我明白了,”她冷冷的应道:“但你本来感兴趣的对象,就不是我的人。”

 “大多数的婚姻开始时都是如此。”

 “没错,但大多数的婚姻接下去并不会像我们这样发展,你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子。”

 “我觉得不安的是,怜儿,”他坦白相告:“是我要你的真正动机,当时我只顾着发脾气,等到稍微清醒之后,已无退路,而我又的确需要娶了。”

 她没有回答,令他深觉惑,自己不是把什么都招了吗?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他执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如果我说不管当初我们为何结婚,现在的我是一样开心,你会不会觉得舒服一些?”

 “但你却在隔天就把我送走。”声音之小,连自己都吓一跳。

 “那显然是个错误。”他开始俯下头去。

 “但是…”她都快弄不清楚了!“你是想告诉我…这是你我回来的原因?你想重新来过?”

 “是的,唉,是的,甜心。”

 他在她边呼出一口气后,马上吻住她,这辈子还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深深吸引过,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过;感觉到她已放松之后,若不是猛然记起她的毫无经验,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制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怜儿便体会到至少十种以上不同的亲吻方法,从轻啄到热吻,将她一下子扯入热情的漩涡之中。

 她并不知道衣服是在什么时候掉落的,却清楚的意识到雷夫探到前来的大手,任他轻轻‮抚爱‬自己前的蓓蕾,似乎已成了全天下最自然的事,他的手越来越热,而她的尖也登时硬起来。

 怜儿一手‮摩抚‬他的背部,一手扣住他的肩膀,那结实的肌带给她无比美的感受,使她在不知不觉中吻起他来。

 雷夫轻轻把她往上推,怜儿的头尚未触及枕头,他已迫不及待的吻住她如玫瑰花蕊般的粉尖,以舌代替了方才的手指,继续其爱的巡礼。

 他的手指则往下探索,从平坦的小肮到浑圆的‮腿大‬,甚至不客气的来到她最隐密之处,使她呻出声,头往后仰,并且抱紧他的头,丝毫也舍不得放。

 怜儿虽然无经验,却也明白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如此地温柔对待女人,碰触她的那双手,简直就把她当成了朝圣的对象。

 雷夫的舌在过她尖的芬芳后,甚至再继续往下滑,最后把两颊靠到她的‮腿大‬内侧去,谁也分不清楚火热的是她的‮腿大‬或是他的面颊了。

 这时候的怜儿已意,几乎想开口求他占有她。

 雷夫当然不会不知道她的感受,他起‮子身‬来,不但用去摩挲她,再度热烈的亲吻她,而且终于缓缓的进入那一片热中。

 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挪动的只有两个人的舌,直到雷夫微微拉开‮子身‬,想确定怜儿是否愿意献身为止。

 如果他仍有一丝的犹豫,那在怜儿令人‮魂销‬的娇声中也都已消失无踪,但他仍刻意放缓动作,想要弥补新婚之夜的鲁与怠慢。

 等到他真的已无法自制时,两人终于在情之火中彻底合而为一,稍后昏睡过去的怜儿拥有最后一份记忆,便是他印在颊上的轻轻一吻。

 “夫人?”

 怜儿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是抱着枕头俯睡,这是她从未采行的睡姿,不过…她骤然想起昨夜的一切,脸孔马上热辣起来。

 “夫人?”

 葳葳拿着睡袍在边又叫了一声,怜儿不叹了口气,她多希望现在在她身边,与她重温旧梦的人是雷夫,而不是葳葳啊。

 “我睡过头了吗?”

 “没有,是我看见『他』下了楼,才想到现在上来叫你去做晨祷应该没有问题。”

 怜儿看出侍女还在生丈夫的气,便笑着说:“人境就得随俗,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不好,跳蚤差点就把我咬死!”

 怜儿自己也被咬了几口,当然深知个中之苦。“这个地方实在是…”她不想起昨天刚来的时候,乍见大厅时的诧异。

 “恐怖透顶。”葳葳帮她把话说讲完。“厨房和佣人房更可怕,只有这个地方算是比较乾净的。”

 怜儿问开始动手帮她梳头的葳葳就:“你想怎么会变成这样?没错,艾伦的母亲过世之后,此地就没有女主人,但我记得他们有一名优秀的管家啊,现在虽换了主人,不过也还有瑷媚夫人。”想到昨天进大厅便先看到一堆狗啃剩下的骨头时,她便压抑不住翻搅的胃。

 “她才不管哩,”葳葳说:“至于佣人们就更糟了,别人不叫,他们就绝对不会动手,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愿整理。”

 “我的丈夫怎么会…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方式?”

 “因为他常常不在啊,夫人。”

 “什么?”

 “是米妲告诉我的,”葳葳就:“战士惯常扎营,生活条件往往比现在还糟。”

 “我问的是前一句,他常常不在是什么意思?”

 “米妲说在接收了坎普墩后,他就很少回家。”

 “米妲还说了什么?”怜儿知道葳葳一向藏不住话。

 “夫人,当国王把坎普墩赏给他的时候,好像只有坎普是主动投降的,因为艾伦爵士匆匆离去,群龙无首,又是主要的城堡,主人便进驻于此,你还记得竞技的事吗?”怜儿随便应说还记得一些。“其实那是新主人想一次折服七名骑士的办法。”

 “原来如此。”这么说那天所见全是艾伦的旧属,只是有些一自己并不视邙已,所以才没认出来。“七个一次解决,总比单挑来得省事。”

 “米妲也是这么说的,”威葳觉得好骄傲,因为自己有个聪明绝顶的女主人。“结果他们虽都来了,却在战败之后迅速离去,没有一个愿意给主子一个说明的机会。”

 “那我丈夫做何打算。”

 “将他们一一击破。”

 “怎么可…七个吔!他有足够的兵力吗?”

 葳葳说:“要多少兵力才够攻下一座城?咱们宝狮庄。”

 “我知道,我知道。”知道葳葳要说宝狮庄既没有攻击过别人,也没有被攻击过,所以她并不清楚所谓的兵力等等∽夫的计画简直就是个神话,除非一举攻下七座城池,否则他们之间会互相支援,那迟早都会拖跨攻打的军队,但如果要以一敌七,又非得有数千名的兵力不可,自己就住在坎普墩隔壁,如果雷夫真的拥有大军,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肯定自己没有听错?以一敌七是个大胆的计画?”

 “我没有听错,现在已攻下二座,目前的目标是鲁斯,其他三座也已经被包围。”

 怜儿现在比较清楚战争和自己可能产生的关系了。“这么说我将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见不到我的丈夫罗?”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怜儿暗笑在心头,看来侍女以为她还很排斥这场婚姻。“葳葳,我今天想穿好一些,把那件向法国商人买的蓝色丝绸衣拿出来。”

 “但是你通常只在特殊的场合才穿那件衣服,连…”

 “我知道,连结婚典礼那天我都觉得不够特殊,是不是?不过今天我想穿。”

 葳葳不再多言,伺候女主人漱洗之后,便为她穿上淡蓝色‮衣内‬,然后拿出款式新颖的蓝色礼服,虽是高领设计,但因为上身紧贴,例显得感,银色的带又正好与她的头发相互辉映。

 怜儿任长发自然垂落,只在额头上缀以一圈银饰,然后再穿上软皮蓝鞋。

 “我的样子衬不衬我丈夫的地位?”怜儿笑问。

 “当然衬。”葳葳也回她一个笑容,能为夫人的美尽一份心力,是她最快乐的事了。

 “那我们还躲在这里干什么?在未来的几个星期内,相信我们将会有忙不完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葳葳的眼睛为之一亮。“把事情交给我,夫人,我保证让这些懒虫…”

 “慢慢来,”怜儿打断她道:“我须先向我的丈夫请示,等得到他的允准后再说。”

 葳葳闻言大吃一惊,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转变,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主人的话不再是说一不二的铁律?

 然而比葳葳更吃惊的是从礼拜堂出来,马上就遇到瑷媚的怜儿。

 怜儿的神色马上恢复自在,但瑷媚却掩饰不住她的诧异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怜儿的姿应在中等之上,不然雷夫又何必带她回来?但这个美绝伦、气质出众的女人却远远超过她的想像之外,拥有了这样的‮女美‬为,那个男人还会想到‮妇情‬吗?

 瑷媚开始惊慌起来,雷夫虽已相信了有关孩子的谎言,但她本来的打算是当他又厌倦了子,把怜儿再赶走以后,自己就要请称孩子已产,让一切恢复旧观。

 但眼前“这种”子短期内怎么会离开?说不定永远都不会,那她该怎么办?如果按照原来的计画说产,一定会马上被遣走,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尽快真的受孕,可是万一雷夫不再来找她呢?有了,随便找个和他一样黑的来瓜代,尹维好了,或者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年轻骑士?只要有孩子就行了,管他的父亲是谁,有了孩子就可以拖延时间,甚至说服雷夫支持她和“那个孩子。”

 “怜儿夫人,我真的认不出你来了。”

 “近来有不少改变,不是吗?”她流利的应道。

 很好,她并不喜欢‮妇情‬仍在,瑷媚知道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能使她更不开心。“昨晚你到时,我没有出来接你,实在抱歉,但我当时实在忙得焦头烂耳,忙着把东西搬走,都怪雷夫临时才通知我,你的情形八成也一样,是不是?”

 怜儿闻言大感吃惊,居然有这种女人,在别的女人面前大谈和她丈夫的事?这么说打从自己回娘家之后,她就搬到主卧室去了,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尤其有甚者,现在自己搬回来了,她仍然不打算走,怜儿顿觉全身发冷。“你还住在这里?”

 “是啊,不然还能住到那里去?我是雷夫的…”

 “我知道你是他的『什么』。”

 “噢,”瑷媚耸耸肩道:“我就说嘛,我真的跟雷夫说过你可能会反对,但他说没有什么好反对的,所以我想你最好也别跟他提你已经知道我们…呃,你明白吧?雷夫并不喜欢爱吃醋的女人。”

 “吃醋!”

 “你没有看过雷夫发脾气的样子吗?好可怕啊!”瑷媚装害怕的样子装得可真像。“每次他一生气,我就痹篇,往后你也会的,不过你应该不会吃醋,你不是说过不要他吗?”

 “但你也保证过他绝不会来烦我。”她反相稽。

 瑷媚的心头虽然为之一震,但仍重重叹了口气说:“现在你明白他有多善变了吧?所以小心他随时会再变。”

 怜儿不想上钩,便转问这里家务由谁管理。

 “是雷夫叫我管的,虽然我很乐意把管理权出来;”瑷媚说:“可是当我跟雷夫提起这件事时,他却叫我别麻烦你,说不想把坎普墩变成另一个宝狮庄,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宝狮庄的样子,他想他一定还在生你从前…”

 “你知道我丈夫现在人在哪儿吗?”怜儿打断她道。

 “当然知道,他去哪里,一向都会告诉我;他到马厩去了,因为某个笨蛋竟把他的战马和你的马关在一起…”

 怜儿没有再听下去,马上出门去,先站定让太阳晒一会儿,但愿可以忘掉刚才那一席话,甚至忘掉自己!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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