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了没?你不是说他六点会回来吗?现在都已经五点半了耶!”苏奕瑄跟在武伯的
股后面催促着。
“就快好了。”武伯一人兼顾三个炉火,忙得大汗淋漓。而本该站在武伯位子上的苏奕瑄却舒服地坐在餐桌前喝着饮料,偶尔出出声催促他。
“等一下他回来,问菜是谁做的,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苏奕瑄不放心地再次与他们套口供。
“菜是你煮的,房子也是你打扫的。”真是的,他都已经这么忙了,她还要烦他,也不会帮帮忙。
“知道就好。”这下子她就放心了。
一阵车声由远而近,最后一个关车门的声音传进屋里。“爸爸回来了。”刘靖文赶紧将碗盘排好。
苏奕瑄站起来,整理一下服装仪容,双手
握在身前,微微的低头,站在厨房入口
他回家。
“爸爸。”刘靖文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飞扑上去,让刚进门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今天乖不乖?”刘霆犷宠溺地
她的发丝。
“乖。”她开心地在他的脸上啵一下。
“苏姐小今天做的还习惯吗?!”与刘靖文相偕来到饭厅,他礼貌地关心一下。
“很习惯。”
“那就好。”他坐下,开始用餐。
“这味道好熟悉。”他突如其来的话让苏奕瑄及武伯捏了一把冷汗。
在还没请到人手之前,刘家的伙食都是由武伯负责的,所以刘霆犷对武伯的手艺熟悉得不得了。可是今天的菜是新来的保姆做的,他怎么觉得味道跟武伯做的差不多呢?
“呵呵呵…”苏奕瑄和武伯试图以傻笑混过去。
武伯见情况不太对,准备拉着刘靖文落跑。“姐小,我们到客厅去吃,今天有柯南喔!”
“好。”刘靖文识相地盛碗饭,随着武伯溜到客厅。今天一整天的教训,已经让她学会听大人的暗示。
他们一走,苏奕瑄呆呆地站在餐桌旁盯着刘霆犷吃饭。啊…肚子好饿喔,不知道可不可以装做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吃饭?可是她才第一天上班,这么没礼貌会给他不好的印象。
苏奕瑄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呆杵在那儿。
“苏姐小,坐下来一起吃。”刘霆犷听见她的叹气声,猜她可能是饿了,体贴地道。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得到他的允许,苏奕瑄奋兴地添了一大碗饭,将桌海上鲜及
类的菜肴拼命地往碗里夹。
“苏姐小,你太偏食了,这样不好。”刘霆犷以为她不喜欢吃青菜,好心地劝她。
笑话!她哪里偏食了?她只是吃菜吃到怕而已,没有人在长期吃川烫番薯叶加酱油后,还会对青菜有好感的。
可是依她的份身,她不能这样回答他,苏奕瑄装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刘先生,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教训你,只是提醒你一下,毕竟体身健康很重要。”
“我知道,刘先生都是为了我好嘛!”谁要你
婆!
“小文乖吗?会不会很难带?”其实他想说的是:小文有没有欺负你?
“不会啦,小文很乖。”苏奕瑄虚应道。
刘霆犷点点头。“如果苏姐小以后在带小文这方面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替你解决。”
“谢谢刘先生。”他干么一直跟她说话?害她都不能大口吃饭了。
刘霆犷笑笑又点点头。看来找她来真是对了,既有爱心又有良好的礼貌,小文在她的调教下一定可以
胎换骨,变得不再那么顽皮。
他终于不说话了!苏奕瑄抓住空档拼命大口
,很快地她的碗空了。
伸出筷子,苏奕瑄的筷子和刘霆犷的在炒牛
上不期而遇,而且还相叠在一起。
“呃?”两个人都愣住了。盘里只剩下最后一块牛
,可是两个人的筷子又都碰到了,这块牛
到底该给谁呢?
还是刘霆犷移开筷子。“苏姐小,这块
让给你。”
“不,这块
还是先生你吃吧!”都已经沾到了他的口水,还想让给她吃,太脏了吧!
刘霆犷听了她的话后,还当真将它吃掉了。
苏奕瑄看着他将牛
送入口中,突然脸红起来。那上面也有她的口水耶,他就这样把她的口水吃下去…唉呀!好亲密喔!
她觉得他们好像一对恋人,只有恋人才会吃对方的口水。
当他的女朋友啊…现在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啦,虽然他有一个女儿,而她的心中被钱占据着。
等等!他老婆呢?如果他跟他老婆还没有离婚,那她不就没望了吗?
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保险。“刘先生,怎么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刘太太呢?”
刘霆犷愣了一下,神情出现了一丝厌恶。“她已经跟我没有瓜葛。”
太好了,他已经离婚了,她有希望了…等一下!她在发什么花痴呀?因为一块
引发那么多花痴般的幻想,太夸张了。
赚钱要紧,赚钱要紧啊!
“姐小,趁现在她在洗碗,你赶紧去告诉先生她欺负我们,要先生赶她走。”武伯见机不可失,怂恿着刘靖文。
“对喔,嘿嘿嘿。”刘靖文
笑了下。奔到书房里,
在批阅公文的刘霆犷身旁。
“爸爸,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他微笑地自公文里抬起眼,专注地听她说话。
“有关保姆的事。”
“她怎么了?你不是还满喜欢她的吗?”以前的保姆都只待了一天就受不了了,这是第一次有保姆第一天上班后没有哭着向他辞职的,所以他大胆地判断,刘靖文喜欢这个娇小的保姆。
“才怪!”刘靖文苦着脸在沙发上坐下,
股才刚碰到,她便痛得跳起来。
其实也没那么痛啦,但是她总要装一下,才能使爸爸心疼。
“爸爸,我的
好痛喔!”刘靖文的眼眶含着泪水,楚楚可怜地低喊着。
“怎么了?”爱女如命的刘霆犷马上丢下公文,飞奔到女儿身边。“怎么无缘无故
股会痛呢?”
“因为…”
“靖文,我热水放好了,快过来洗澡。”苏奕瑄整个人贴在书房门板上,偷听里面动静。当她知道刘靖文准备打她的小报告时,她特意出声,拉长的音调暗示刘靖文别轻举妄动,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这一老一小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想趁她在忙的时候参她一本!幸好她早有防备。
“我不小心没坐到椅子,摔到地上去了!奕瑄她好担心我喔,我说没事,她还是不放心地带我去医院检查耶!”刘靖文这才体会到身不由己这句成语的意思,心口不一真是件磨折人的苦事。
“那就好,快去洗澡。”刘霆犷摸摸她稚
的脸颊,对苏奕瑄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嗯。”她拖着不情愿的步伐迈向浴室。
浴室门一关上,苏奕瑄马上一改温柔的语气,换上一副凶巴巴的晚娘面孔,双手
地居高临下怒瞪着她。“你刚刚想跟你爸爸说什么?”
“你踮脚不会累吗?你可以站到马桶上比较轻松。”刘靖文低头看着她发抖的脚尖,体贴地说道。
“你找死是不是?”她踮脚还不是为了可以睥睨她。
“我没有说那个字喔,没有喔,所以你不可以打我。”刘靖文自认为没有触犯到她的
忌。
“废话少说,你刚刚想跟你爸爸打我的小报告,对不对?”
“哪有,我是要跟他说我很喜欢你,要他将你留下来照顾我。”神啊,请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她只是为了自保呀!
“真的吗?但是我对你的说法不太满意喔!”当她是笨瓜吗?
“那你想怎么样?”刘靖文害怕地缩在角落里,楚楚可怜地像只待宰的羔羊。
“哼哼,我要你…”苏奕瑄狡猾地笑了出来。“用洗发
洗体身,用沐浴
洗头发。”怕了吧?哈哈哈!
这是什么态变处罚?刘靖文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得意洋洋的嘴脸。
也难怪啦,凭她的脑袋要想出什么好方法
难的,所以她才会因为想出这个烂方法而高兴。
“可不可以不要?”她是千金大姐小耶,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刘靖文暗忖。
“不可以,你再拖拖拉拉的,我就叫你用洗衣粉洗澡。”不狠一点,她是不会怕的,得给她来个下马威才行。苏奕瑄心狠手辣地想着。
“好嘛!”刘靖文用水泼
体身。“你不过来帮我洗吗?”她怎么站在旁边看?忘了她的职责所在吗?
“你该立独了,都已经六岁了还要别人帮你洗澡,不觉得丢脸吗?”苏奕瑄头头是道地训话。“从今天起,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事的,你得学着自己来。”
“那我爸爸请你来干么?”此话一出,刘靖文知道自己太冲动,又说错话了。“当然是要你陪伴孤单的我了,我真是太幸福了。”像是自言自语般,不给苏奕瑄挑剔的机会。
“快点洗,少废话。”
“好啦!”刘靖文回忆着以前的保姆是怎么样帮她洗澡的,然后照做。
苏奕瑄坐在马桶盖上,满意地看着刘靖文用洗净力强的去头皮屑洗发
清洗体身,用滋润力强的牛
沐浴
洗涤头发。
“好了吗?冲水。”
几分钟以后,刘靖文头发粘腻、体身
糙不堪地穿上衣服。
好难受喔,体身
得像块菜瓜布一样,擦摩到衣服就引来一阵痛楚。而头发油腻得像是掉到油田里一样,真是恶心至极。
“穿好了吗?等一下出去要是你爸爸问起,知道要怎么说吧?”
“知道,澡是你帮我洗的,洗得香
的。”
“知道就好。”苏奕瑄打开门,带着刘靖文走出浴室。
“我的头发还是
的耶,你不帮我弄干吗?我会感冒的。”刘靖文抱怨道。
“小声一点,你是故意让你爸听见吗?”苏奕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抓起
巾擦拭她的头发。
“不是啦!”刘靖文扁着嘴。“我的头发好干喔,奕瑄你擦得好好喔,这样我就不会感冒了。”她做作地引颈朝着楼上大喊。
“这还差不多。”苏奕瑄轻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向你爸嚼舌
啊,不然要你好看。”
“我不敢。”刘靖文唯唯诺诺。
“不敢就好,我去睡了。”
“祝你有个好梦。”刘靖文在她背后大做鬼脸。
第二天,苏奕瑄不忘本分,六点便起来准备早餐。打开装满食材的冰箱,她不知道早点该准备什么好,昨天忘了问他的喜好。
想起第一天,餐桌上摆着稀饭和酱菜,他应该喜欢吃稀饭吧。
好,就煮稀饭。
她为刘霆犷煮了一锅稀饭,却为自己准备了五层厚的美味三明治。
由于专心地准备三明治,一不小心稀饭汁收得太干,稀饭变成了一大团。
“没关系,反正是他要吃的。”她嘻嘻笑着,一点都不感到不好意思。
戴上隔热手套,她端起稀饭,转身
将它放在餐桌上,不期然地发现他早已端坐在餐桌前了。
哇!看到鬼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发觉?
苏奕瑄讷讷地开口。“早!”那她刚刚的自言自语不都落入他的耳中了?丢脸死了。
“早!”刘霆犷回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忍不住笑了。
她还真敢,居然把做坏了的东西给他吃,还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她为他盛了一碗稀饭,并挟了一点小菜。“请用。”将碗递给他。
“稀饭?我没有吩咐过你,我想吃稀饭吧?”他又不是老头子,还不到吃稀饭的年纪。
“喔,是我自己猜的,因为我来的那一天,你也在吃稀饭。”
“那不是我吃的,是武伯。”
“喔,那现在怎么办?我都煮了。”她困扰地盯着一大锅的稀饭发愁。
“倒掉。”
“太浪费了!”他果然很有钱,不知人间疾苦“倒掉”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不然给你吃。”
“我才不要。”要她吃这种粘成一糊的东西,她死都不愿意。
“那就倒掉。”他看了眼手表。“把那边的三明治拿过来,我快来不及了。”
“不行,那是我的。”她丢下稀饭,跑到
理台前,紧张地护住她美味的早餐。
“给我吃糊成一团的稀饭,而你自己吃三明治?”他挑起眉。“你还真敢。”
“我是不会把三明治让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乖乖的吃你的稀饭。”开什么玩笑?她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拿来,我真的要迟到了。”他不耐地再次看了一眼手表。
“不要。”她狡狯地笑了,随即大大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它是我的了。”她就不信他敢吃她的口水,必胜的笑容在她的嘴角泛开。
他霍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毫无预警地支起她的子身,让她坐在
理台上,一如他们初识的那天晚上。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举高她的手,然后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大大地咬上一口。
“很好吃。”
下食物后,他满意地笑了。“我猜你不敢吃我的口水,所以这块三明治是我的了。”
苏奕瑄彻底呆了。这是那个严肃又稳重的他吗?她老板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坏人掉包了?
“你真的是刘霆犷吗?”呆滞的目光,傻瓜似地问话。
“不然呢?”他笑着,趁她发呆时再咬一口。
“啊!你偷吃我的三明治!”她拍着朝她手上的三明治凑过来的头。“这是我的!”
“我咬比你多口,这是我的。”他玩心大起地与她玩起争夺战。
已经好久了,自从他二十三岁,还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就半强迫地当上爸爸之后,他就像被困在牢笼一般,每天枯燥无味地上下班,哪里也不能去,一回家就忙着照顾小文,将他的赤子之心一点一滴的都给磨蚀光了。
今天跟她开个小玩笑,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七年前,刚从大学毕业,爱玩爱闹,自由自在。
这种睽违已久的感觉令人好愉快啊!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输人不输阵,她也不甘示弱地连咬三大口。“现在我比你多了,嘻嘻嘻。”
他
恶地将她的手拉到自己嘴前,坚定地握住,不让她有机会缩回去,倾身向前。“我要吃了。”
“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她气急败坏地大叫,不服输地凑上去吃。
刘霆犷吃到一半,见她凑上来,正想把三明治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苏奕瑄的
贴上了他的,她想住嘴已经来不及了,痛快地咬了他一下。
他也呆了,随即
恶地一笑,大手伸至她颈后揽住她,将她的头
向自己,两
相贴。
他冰凉的舌尖轻轻扫过她丰润的
瓣,像写
笔字一样,一笔一划慢慢地勾勒。
一股清新的古龙水味飘游在他们之间,她睁着大眼,与他特写的细眸相对。
他在吻她耶,好新奇的感觉喔!他的舌头好顽皮,不停地在她嘴
上写字,好
喔!
苏奕瑄集中注意力在
上,想感觉他写了什么。
嗯,一个竹部,再一个木字,然后…
笨蛋!他竟然骂她笨蛋!
他轻笑着从她的
上离开。“我吃
了。”
不甘示弱,她
回他的头,有样学样地以舌在他的
上写下白痴两个字。
骂她笨?笑话,她不骂回来怎么行?
“你的痴写错了。”想骂人还写错字。
她被他纠正得无地自容。“我是故意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借口。
他轻笑。“你真可爱。”出自真心地赞美道。
他被掉包了!她敢确定他被掉包了!眼前这个貌似他的人绝对不是真的他!
“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她跳下
理台,警戒地拿起扫把对着他。
“别耍宝了。”对于她的动作,他微微一笑,她还真好玩。“以后小文要买任何东西,就从这里提款,不用请示我,直接带她去买。”他自公事包里拿出一本存折递给她,里面整整存有十万元。
“好。”刘靖文果然好用,昨天才吩咐她,今天她老爸就给了十万元,还说买什么都可以。
“我去上班了。”
代完毕,他朝门口走去。
“刘先生,开车小心。”她尽责地叮咛他。
撇过脸,目光对上那个被咬得
七八糟的三明治,一道暖
缓缓地划过她的心窝。
苏奕瑄第一次觉得,她为了钱以外的东西感到心动。
他的外表、他的钱…呃,不是,她又说错了。他的风采、他微风般的轻吻让她不自
地红了脸。
拿起三明治,她朝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口,叹了口气。
哎,要是他未婚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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