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牛五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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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六天半时间，六瓶疗伤丹就顺利出炉，紧接着是养元丹，用了不到八天，静心丹更快，五天四夜就大功告成，陈凡见时间十分宽裕，又配制了六瓶养元丹。

　赤火砂、冰箭砂也非常顺利，九天之后同时出炉，唯一遗憾的是，每种只炼制了三瓶，远远不够沿途使用，但炼制金光罩最起码需要二十天，只好在将来赶路时继续炼制。

　极品炉确实了得，又加上龙涎，所有的丹药都达到极品，三服用没几天就立竿见影，明显感觉到伤势恢复得极快，按此速度，不消几个月时间，它们就能恢复全部修为。两种法宝也达到了上品，而秦城上人所炼的赤火砂只有中品。

　经过三两天奋战，药材分检全部结束，超过八成完全失效，值得庆幸的是，剩下的大都是罕见的天材地宝，保质期超长，黑、灰情绪比较稳定，只有黄非常难受，边检边掉眼泪，虽然陈凡尽力劝慰，甚至于解除了它的制，它才勉强出笑容，但依然闷闷不乐。

　黑与灰背后嘲笑不已：“狐狸是最为贪婪的家伙，恨不得将天下的宝贝都收藏起来，而且只进不出，不择手段，扔掉这么多好东西，黄肯定是一辈子耿耿于怀。”

　陈凡同意它们的观点，搬走那些废弃的药材时，黄真的哭了，看着小山般的药材掩埋在地下，趴在地上嚎淘大哭，二先是面面相觑，后来也忍不住跟着痛哭，陈凡劝说半晌，三索全部趴在他身上，弄得陈凡手忙脚。

　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发生，陈凡试图传授一些基本的药理，不过，很快就放弃了，三平时的言行举止很是人化，特别是黄，智商极高，若不是模样无法改变，基本上与人类毫无差别，可是一旦学习六艺，立即变成了傻瓜，不管怎么解释也无法理解。

　陈凡彻底相信它们没有开窍，却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黄怎么能通过府的幻阵？难道是狐族的本能？”黄的答案非常简洁，又让陈凡哭笑不得：“里面有先祖留下的特殊气味，只有狐族才能感应。”

　丢弃了药材，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因为多出了数万只储存器具，看着堆积如山的玉瓶、玉盒、玉箱，陈凡眼珠一转，立马命令三将它们全部清洗干净。

　三的动作非常利索，一个白天就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的几天内，陈凡偶然发现了一个异常迹象，三个家伙开始早出晚归，回来后就躲在石里，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目光也神神秘秘，明显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

　陈凡感到疑惑不解，很快就哑然失笑，主奴关系非同小可，它们翻不出什么大，况且陈凡颇为自信，经过自己软硬兼施，三已经分化，不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想到这儿，随即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两炉自动炼制，陈凡却没有闲着，大部分时间修习六艺，特别是天雷诀、虚空罩，随着他修为大进，威力也逐渐显示出来，面对金灵后期也有一拼之力，沿途危险重重，陈凡对这两招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此外，每天午时午、冥月半夜这两个时刻，陈凡各自出一个时辰与万灵鼎沟通，雷打不动。

　起初的几天内，万灵鼎毫无动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渐渐地，陈凡心灵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多，又感应到它在颤动，虽说微不足道，瞬间即逝，但毕竟有了反应，而且每次都会动一下。

　有一天傍晚，三嘻嘻哈哈地连襟而回，个个乐不可支，蹦蹦跳跳地奔至陈凡面前，陈凡瞥了它们一眼：“你们怎么啦？喜成这样，难道拣到什么宝贝？”黑笑道：“主人，您猜一猜？”

　陈凡上下打量着它们，三双眼睛闪烁的喜悦的目光，笑得合不拢嘴来，不由奇道：“真的拣到宝了？”灰猛的从后面跃上黑的头顶，手举一只小包裹，大声说道：“主人，您看看！”

　包里有几只玉瓶，陈凡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这是几种珍贵的药材，而且非常鲜，显然是刚刚采摘，疑惑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偷自其它仙府？还是拦路抢劫？呵呵，不会告诉我，你们是从路边拣的？”

　“拣的，确实是拣来的。”三均得意洋洋，黑拍拍黄的肩膀，夸道：“还是三弟足智多谋，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临走前要将所有的宝贝全部采光。”

　灰连连点头：“对，灵泉岭方圆三万里，好东西其实多的，其中几种还是极品，二哥最为熟悉，一些宝贝连我和大哥也不知道，它却是如数家珍。”黑‮劲使‬锤了黄一把：“我们各有地盘，平时互不干涉，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到处窜。”黄飞出数丈，忍痛举手求饶。

　陈凡恍然大悟，赞不绝口：“好主意，正好你们闲着无事，注意‮全安‬就行，千万不要到其它山岭惹事生非。”黑起了杆，仰头说道：“您放心吧，在灵泉岭我们三个是大王，谁敢不听话，哼，咱们立马分吃了它。”大嘴一张，出白森森的利齿，鲜红的长舌头着嘴，杀气腾腾，恐怖之极。

　陈凡摸了摸它的脑袋：“行了，少杀生吧。嗯，特别是药材，咱们够用就行，留下一部分给你们的后代子孙。”三忙不迭的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内，三更是疯狂，拉网式地搜索整座灵泉岭，每天都有丰厚的收获，黄天生禀异，只要在十丈之内，任何天材地宝都逃不过它的感应。

　距离年贡还有半个月时，黑进入金灵后期，第二天晨，灰跨入灵道，紧接着是黄，昏落山前步其后尘，它们开心得满山谷串，大吼狂叫，久久不能平静，‮奋兴‬之情毕无遗。

　陈凡当然也特别高兴，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金光罩即将出炉。

　为了‮全安‬起见，陈凡躲进了灵泉，进时在通道里额外布下了几道幻阵，三也停止外出，盘坐在口护法。

　经过大厅，陈凡特意看了一下凹槽，咋一看空空如也，足运眼力，却发现槽底又出现了龙涎，但数量少得可怜，如同一粒小小的尘土，淡不可见，不仔细观察肯定是无法察觉，他心中又多了一个团。

　进入最里面的石室，陈凡盘坐于地，凝神闭目，不多久，神识与墨芒融为一体。

　金光罩与乾坤袋同为通灵法宝，最后一关基本相似，只是过程更加复杂，因为它是一件对敌灵器，功能繁多，成形困难。

　许久，陈凡突然睁开眼睛，轻喝道：“开！”炉盖腾空而起，炉内金光闪闪，一个小小的光团缓缓地飞至手心。

　金光渐渐暗淡，金光罩出真身，原来是一个金色圆球，只有拇指一般大小，陈凡心念一动，圆球化着虚影，方圆三米范围内笼罩着一层金光，隐约闪烁着无数颗星星。

　心念再动，光罩消失不见，陈凡开心不已，炼制大获成功，而且达到上品，沉片刻，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威力到底如何，嗯，如果确实厉害的话，可以多炼制几个，也许能挡住部分天劫。”

　略一思索，稍稍心惊：“糟糕！”手掌微颤，金光罩进入体内，随即走出山，

　三正在口等待着，坐立不安，见陈凡出现在眼前，急促地问道：“主人，成了？”

　陈凡笑着点头，三天喜地，黄最为清醒，小声说道：“主人，您已经闭关十一天了，四天后就是年贡，我们快走吧！”

　陈凡大手一挥：“迟则生变，现在就走！”

　刚走数十米，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却见极远处飘来一朵乌云，黑悚然震惊：“是…黑五大王…他怎么来了？”

　黄骇道：“它…它来找老东西，怎么办？”灰吓得浑身颤抖。

　陈凡飞快地一扫四周，偌大的山谷空的，乌云来得太快，已经来不及上山，当机立断，身形一闪，重新回到灵泉，同时传音道：“大家不要慌，一切听从黄指挥。黄，千万要沉住气，随机应变。”施展无影神觅，躲在第一个拐弯口。

　黑、灰都盯着黄，黄不愧是老狐狸，很快就平静下来，拍拍二的肩膀：“没事的，黑五大王不知道咱们的事，我来应付，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二知它足智多谋，顿时安下心来，盘坐在地上嘀咕几句。

　几秒钟后，乌云到达山谷上空，一个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羊老弟，快出来。”声音太过响亮，如同凭空炸响了一颗惊雷，整个山谷回音不断，最后一个字刚说完，三条身影落在前。

　当先一人身高三丈，如同一尊铁塔，牛头人身人掌，穿着一件漆黑的道袍，一双拳头大的眼睛出强劲的红光，两只弯曲的牛角足有三尺，耳朵垂肩，大如蒲扇，牛嘴一张，出两排白森森的利齿，凶神恶煞，陈凡即便在内，也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毫无疑问，它就是牛五大王。

　它身后站着两人，一个是虎灵，另一个是豹灵，均高达五、六米，身穿黄长袍，气势汹汹，张牙舞爪，杀意缭绕，令人心惊胆寒。

　三被吓得蹦出老高，凝神一看，慌忙一揖到底，异口同声地说道：“小的见过牛五大王，虎前辈、豹前辈。”

　牛五大王看也不看它们一眼，盯着灵泉，怒吼道：“羊老弟，快给老子滚出来。”

　它的功力太高，山微微颤动，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空气烈震，陈凡体内略有气血浮动，心中暗暗吃惊。

　三更是前俯后仰，真气窜，连推百米，好半晌才平息下来，牛五大王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立即向三招手，声音降低了许多：“你们三个小子，过来！快说，你们大王呢？”

　三强行下恐惧，战战兢兢地上前，黄媚笑道：“牛五大王，我们大王不在山上。”

　“不在？”牛五大王问道：“年贡已至，本王等了它三天，它到哪里去了？哼，莫不是瞧不起本王，投靠了狮大王？”

　黄忙不迭地‮头摇‬：“不，不，不，请大王不要误会，羊大王最尊敬的就是您老人家，言听计从，怎么可能投向敌人呢？”接着唉叹一声，愁眉苦脸：“大王，您看看小的三个有什么异常。”

　牛五大王轻咦道：“对啊，修为下降了许多。小狼，你去年还是青灵后期，怎么变成了金灵后期？哦，你们受过重伤，而且是心丹破裂，哼，谁干的？”

　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也紧跟其后，它们同时放声大哭，牛五大王脾气十分暴躁，大声道：“***，不要哭哭啼啼，快说！”

　黄伏地不起，声泪俱下：“大王，一言难尽啊！”稍稍抬起头来，泪满面：“十个月前的一个夜晚，羊大王召集小的等在此议事，黑辰到来之前，鬼林的乌雀大王突然率众来袭…”

　牛五大王打断了它的话：“哪个乌雀大王？”

　黄指着东南方：“就是乌树林的乌雀大王，听它的口气，好像与您老人家、黑七大王、羊大王有什么过节。”

　“不错！”牛五大王猛一回头，死死地盯着天空，目光狰狞，咬牙切齿：“好你个王八蛋，不敢找老子与黑老七报仇，居然欺负羊老弟，哼，老子要灭了你乌雀全族。”骂了一会，厉声喝道：“后来呢？”

　黄打了个哆嗦，伤心地说道：“经过半个时辰的浴血奋战，我们击退了乌雀大王，但也死伤惨重，老猿、老豹、老雕、老雀，还有老熊，它们五人都力战而亡，小的三个心丹破碎，奄奄一息，幸好羊大王给小的等服下灵丹，才能侥幸活下来，而羊大王…”

　“羊老弟怎么啦？”牛五大王神情非常急切。

　黄‮头摇‬叹道：“羊大王伤势不重，但是它老人家气愤不已，给小的等疗完伤之后，单匹马闯入鬼林，想找乌雀大王报仇，至今未归，小的一直在这里等候。”

　“什么？”牛五大王大惊失，傻愣愣地呆了很久，喃喃道：“完了，羊老弟完了，老弟啊，你太冲动了，不该独自进林，应该立即通知老哥，我与黑七大王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三爬到牛五大王脚下，一把抱着它的‮腿大‬，同时嚎哭道：“大王，您老人家一定要为羊大王报仇，小的求您了。”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心酸不已。

　牛五大王一阵感动，弯下‮大巨‬的身躯将它们扶起，变得和蔼可亲：“看来你们都是好孩子，难得对羊老弟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放心吧，我与羊老弟乃生死兄弟，为它报仇义不容辞。”

　一旁的豹灵目光炯炯，忽然说道：“事件已经过去这么久，你们为什么不报告牛五大王？”黑、灰稍有惊慌，牛五大王也怔了怔，目光变得有些狐疑。

　黄面不改，唉声叹气：“豹前辈，您有所不知，晚辈等当时重伤在身，一点也动弹不得，在此‮坐静‬了整整五个月才恢复了部分修为，本想前去禀报牛五大王、黑七大王，可是…唉，您也知道，羊大王与蛇大王、鼠大王一直不和，想过那白蛇岭、青鼠岭比登天还难，况且小的等重伤未愈，强行闯关？唉，只是白白送死。”

　牛五大王连连点头，大声说道：“小豹，你立即回山，率领所有飞仙赶往天梯岭。”

　豹灵疑惑道：“大王，您这是…？”

　牛五大王怒目圆瞪，声音森可怕：“我要在年贡大会上向天大王进言，要求孔雀天大王出那个狗东西，如果不行，哼，汇合所有大王，彻底铲平乌树林，让乌雀一族永远在鬼林消失。”

　豹灵与虎灵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此事恐怕比较棘手，因为这意味着定风岭与鬼林的全面战争，天大王也许不会…”

　“不会同意？是吗？”牛五大王晃了晃大脑袋，挥着‮大硕‬的拳头，恶狠狠地说道：“老子纵横定风岭二百五十万年，只有老子欺负人，没有人欺负老子，那个王八蛋胆大包天，竟然敢主动挑起战事，好啊，老子早就想收拾它，一定要杀一儆百，若是不闻不问，岂不让世人笑？老子丢不起这个脸。”

　豹灵不敢再言，拱手说道：“小的遵命！”

　牛五大王说道：“慢点，嗯，派人通知九十八岭大王，是朋友的就过来帮忙，不是朋友的，哼，咱们走着瞧！你就照我的原话说！”

　豹灵恭恭敬敬说道：“小的两天内一定办妥。”白光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五大王紫光忽闪，连拍三的后心，各自输入一道真气：“你们几个小家伙，好！这份孝心诚为难得，本王就帮帮你们。”三不由自主地盘坐下来，闭目调息。

　也许是同为兽类，牛五大王对三的情况了如指掌，不到一刻钟时间，它们就醒来，黑跨入青灵境界，黄与灰进入金灵后期。

　三跪拜于地：“大王恩重如山，小的等感激不尽，后愿为大王效力。”

　“好，都是好孩子，不过，此事必须从长计议。”牛五大王开心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微微‮头摇‬，神秘地说道：“羊老弟应该已经葬身乌树林，定风岭却不可一无王，嗯，我将向天大王进言，由小狼代理大王。”

　黑慌忙‮头摇‬：“小的没有资格，还是请您老人家兼任大王。”

　牛五大王撇撇大嘴：“你怕什么？又不是正式的大王，等你修至飞仙时立马可以转正，有我在后面支持，谁敢反对？就连天大王也给我三分面子。至于我亲自出马，呵呵，目标太大，不太方便。”

　黄点头哈：“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在定风岭一言九鼎，除了天大王之外，您就是老大。”拍了拍黑的肩膀：“这是大王对你的抬爱，快快谢恩！”

　黑心领神会，连磕三个响头：“谢大王，从此以后，晚辈一切听您的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牛五大王非常满意，眼珠一转：“灵泉岭太过贫瘠，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就不难为你，什么也不要上。不过嘛，那灵泉还不错，呵呵…”忽然停了下来，只是笑意满面。

　黄善解人意，豪地说道：“请大王放心，今后灵泉就归您老人家所有。”

　“不，还是属于你们的。”牛五大王摆摆手：“我只是每年取一点泉水而矣。”说着转身盯着内，两眼紫光四。

　黄双手一伸：“大王，羊大王有令，小的不敢进去，您请吧！”

　“好！”牛五大王边看边说道：“羊老弟其它方面都不错，就是太小气，从来不让我进，今天正好大开眼界，看看传说中的灵泉…咦，好一座高明的幻阵，羊老弟不简单。”

　牛五大王察看许久，张嘴一吐，一把‮大巨‬的开山斧凭空悬浮在空中，他大喝道：“开！”巨斧化着一道闪电，从口劈向拐角处。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山剧烈摇晃，大块巨石份份落地，尘土飞扬，原有的幻阵，包括陈凡布置的，全部消之无形。

　“哈哈，什么幻阵？在老子面前不堪一击。”牛五大王大步进，势如破竹，很快就到了大厅门前。

　凝视着眼前的石壁，牛五大王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考虑良久，再次挥斧劈下。

　“轰！”石壁纹丝不动，巨斧却被弹出百米，牛五大王满脸陀红，连运几个大周天才平息了气息。

　“他***，门！”牛五大王怒火冲天，想再来一斧又不敢，气狠狠地说道：“老子不信这个，哼，年贡之后再找你算账。”转身就出。

　三与虎灵正在外聊天，将它走出外，连忙问道：“大王，灵泉是什么样子？”

　牛五大王瞪了它们一眼，挥手道：“小虎，你在这里守着，止任何人靠近半步。我去天梯岭！”说着升至高空，化着一股乌云向东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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