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北京的小区里贴出了通知,让外地籍的
动
员到居委会登记,参加正常的组织生活。组织生活给我的印象就是开会,念报纸,学习的效果也不大,这耳进,那耳出了。这种学习方法相对于千变万化的世界,显得太单一了,不说别的,电视上的节目就够人目不暇接的。而且,我去过组织生活,就得耽误班,一天就拿不到钱。因此,我没有去登记,我也没有和谁说我是
员。
我不和组织上联系了,我的
费也不
了,应该是自动退*
了。
伊水把车交给了我,让我开。她可真放心我!
我们在教练场时,学员开的最高速度不能超过每小时二十公里。在教练场上,要求开得慢,是全安起见,如果把这个速度拿到公路上跑,甚至是高速公路上就不太行得通了。我就是以在教练场上的速度上的路。最先引起公愤的是车内的两个家伙。一个是伊水的小叔子尤满,他和我比,是老司机,伊水让他带我一个星期;一个是伊水雇的一个陕西青年廉壁森,他不是司机,但他跟了一年多的车,对车的情况和路面的情况比我
。
尤满说:“你这个速度不行!在高速公路上,最低不得低于六十‘脉’(每小时六十公里),低于这个了,让察警看见,就得找你。”
坐在后面的廉壁森也给加“纲”:“太慢了!快点开呀!”
催我脚下用力,加大油门,就成了他们的主要任务了。两人轮
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看着比我看得更远的地方,嘴里不时地蹦出两个字:“加速!”
在他们的催促下,我踩着油门的那只脚,恨不得踩到油箱里去。
妈妈说:“谁再让你开快,你就让他们来开!”
引起另一伙人公愤的是跟在我后面的司机。不管我开得多快,他们也嫌慢,喇叭声频频响起。为了给他们让路,我就把车开到了路边上跑。
尤满又说:“你往边上跑什么?那是人行道!你占了人行道了,是违章!你开的是汽车,不是自行车!你要上路中间上开!”
“我给后面的车让路呢。”
“你管他们干什么?他们爱按喇叭按去吧!你要看前面,别管后面的。他们要想超车,就让他们超!你管好你自己。”
开车和骑自行车是两股劲儿。
我又把车开到了路中,并不太管后面的车了。
我开着开着,就发现了后面的车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唰唰唰”地,像
出的弹子头,从我的左右两边跑到了我的前面。
我说:“我开得这么快了,他们咋还超车呢?”
尤满讥笑着说:“这还叫快?”
“比教练场上的快多了!”
“是,是比那快。但这不是教练场!”
在京顺路上,遇见了堵车。那些车根本没像交通法规上写的是保持一定的全安距离,而是一个挨着一个,有的前后就差半尺。我怕溜车,怕把人撞了,也怕撞了别的车,每停下来,都要把手刹和档挂上,与前面的车有一定的距离,稍离得远一点,就有别的车夹了进来。
尤满又说话了:“跟上!你这么走,什么时候能到家?别老是给人让!”
我只有跟上,像别的司机一样,紧跟着前面的车,离合和油门很怕踩错了。我们学车时,就有一个学员把油门当做离合踩了,把车开翻了。
又夹进来几台车,我后面的车像比赛一样按着喇叭。
堵了两个多小时,才顺畅了。我的脚踩得又疼又酸。
一辆车开了过来,与我平行时,一个人探出了半个子身,鼻子都快气歪了,向我狠命地挥着胳膊,嘴里像造反派似地喊着:“前进!前进!前进…”这辆车就像鱼雷一样窜出去了。
我的驾驶水平不光是令这些人愤怒,就连我的儿子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儿子虽然小,但他有修理车的天赋,而且一语道破,切中要害。当我打不着火时,儿子就拿个扳子,在电瓶上敲,还被他给敲好了。从这一点上,我就得出个结论:开车和修车是男人干的活,他们才是这方面的天才。
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
夹馍(
加磨)”说我开车既
,又磨。
男人爱指挥我,女人也爱指挥我,包括不会开车的伊水。她坐在车上,看着我开车,好象比我本人还着急。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她“闸…闸…闸…”地叫,叫得我像在夜里见着了鬼。
我说:“那不叫闸,那叫刹车。”我比她还懂得一点,我也该
她的气焰了。
她不那么喊了,而是换成了“刹车”
伊水的视力很好,一点五的,在进库房时,她让我从一辆车和树的之间开过去,她说她给我看着。
我说:“开不过去吧?太窄。”
“能过来,你开吧,我给你指挥。”
我说了几次“过不去”她说了几次“过得去”在她的自信下,我把车往前开了开。
她招招手说:“再来,再来,往右一点,往右,大了,再往左…”
只听“当…”的一声,我终于把那辆车给撞上了,那车的门子瘪了进去。
“我说过不去嘛!”
她用食指挖着耳朵“看着能过去呀…”
这个“好”消息像长了腿,把车主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有你这么开车的吗?我的车招你惹你了?好好的,你就给我撞?你有没有本呀?咱们找察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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