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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人生若此复何求
 每一个穿白纱的女子,都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残璨睵伤

 陶子从前没体会,此刻,却深信不疑。

 对自己外貌有自知之明的她,也不得不惊叹,镜中穿着婚纱的她,浑身上下透着她从未有过的光彩,那是彩妆和粉饼打造不出的效果,是浑然天成的自信与美丽,因为,在深爱之人的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套婚纱也挑得很好,虽然是长袖,可是镂空的花纹和精致的镶钻都极完美地体现了公主的元素,加上略微夸张的阔大裙摆,让她看起来极具古典气质,她真是爱极了这件婚纱,想不到她的木傻呆还有眼光,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贪心一次呢?

 于是提着裙摆挪到他身边,趴在他口小心地问,“首长…孀”

 “嗯?”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有求与他,难道这件婚纱不喜欢吗?是觉得包得太多了?想换点的?那可不行!他是有原则的!这一次绝对原则!撒娇也不行!

 “这件婚纱…会不会很贵?”她问。

 “还好吧…”严庄买的,他也不清楚,不过,母亲大人出手,向来是大手笔…汕…

 “那…可不可以跟影楼商量一下,我们拍完照后把它买下来?”她眨着眼睛问,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虽然她鲜少提要求,但她也明白,只要自己想要的,宁震谦一定会足,更何况,对宁家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绝对不是事…

 “为什么…还要买?”宁震谦一时没明白自家媳妇的意思。

 “我喜欢啊…我想永久保存,行不行?”她的双臂自动绕上了他的脖子。

 这是她的必杀技没错,可是这一次完全没必要啊…皱着眉疑惑地道,“它本来就是你的,你想保存多久就保存多久!”

 “啊?是你买的?”她大喜。她还以为这是她的木傻呆首长在影楼租的,拍完还要还回去呢…也对,宁家的人怎么会租婚纱呢?不是她想岔,而是觉得他开完会回来一切匆匆哪有时间挑婚纱,定是在影楼约摄影时顺便租了一件…

 “是啊!走吧!太阳该下山了!”他拉着她的手,提起相机包。

 陶子以为影楼的人在外面等,可是出去一看,什么人也没有啊…

 “摄影师呢?”她仰头问他。还有化妆师造型师呢?她就这样顶个头纱素面朝天拍吗?

 他举了举相机,松开她的手,“摄影师在此!”

 她惊讶地看着他,果断嫌弃了,“那…和拍生活照有什么区别?我要化妆!我要造型!”

 他皱眉,“就这样好!我看影楼那些照片,照出来全都一个样子,我可不想看照片认不出自己媳妇儿是哪个!相信我!绝对称职专业的摄影师!”

 陶子听他这么一说,虽觉遗憾,可也不无道理,只好依了他。

 “来!你尽管笑,尽管摆pose,我来抢镜头!”他开始调照相机。

 于是,陶子在操场上奔跑、回眸、大笑、微笑、做鬼脸…

 宁震谦则忙着取景抢镜,或远景,或特写,一张又一张自然而绝美的照片在他的镜头下成影,直到陶子跑累了,笑累了,陶子才想起,这是拍婚纱呢还是拍她的个人艺术写真?

 “停!”镜头前,她伸出了手,示意他停止。

 “累了?休息会,来看看你自己!”他把照片回放给她看。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的拍摄技术也很高,抓拍的每一个镜头不仅漂亮,关键是独特,和影楼那些批量生产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照片比,太出色了!可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好吗?

 “为什么你不拍?你要跟我合影才对!”

 他略显尴尬,“你拍就好…你漂亮…”

 “这不是理由!婚纱照没有新郎算什么?难不成我去另外拉个男人来当替补啊?”她不满地埋怨。

 另外拉个?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一个爆栗弹在她头上,“想都别想!”

 “那你不拍?”

 “我…脸黑…拍照不好看,破坏了风景…”他吐吐地说,多希望能逃过这一劫。

 在这个问题上,陶子坚定无比,脸黑也好白也好,那都是她男人!哪有婚纱照没男人的?双臂抱站在他面前,下最后通牒,“我就一句话!这是婚纱照!必须得两人一起拍!你要不肯,就另外给我找个人来跟我合影!你看着办…”

 媳妇儿动真格的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一关最终是逃不掉的…

 所以有准备,打电话叫来部队里负责宣传的小郑,然后无奈地对陶子道,“说好了,如果因为我破坏了画面的美感,你不准生气!”

 脸黑?破坏画面美感?

 她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那眼神让宁震谦背心爬起一层凉意,这样的眼神,绝对没什么好主意…

 果然…

 她兴冲冲地拉着他往家里走,“趁小郑还没来!我们先回去拾掇拾掇!”

 怎么拾掇?

 衣服陶子没打算他换,家里没有男式礼服,再者穿军装更帅气,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粉底来。

 “你要干什么?”宁震谦看着那盒子,警惕地退开两步,面膜的阴影还笼罩在他心头没散呢…

 “放心啦,这不是面膜…这个叫粉底…能让你瞬间变白的…真的…”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又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这一回,宁震谦再也不上当了,坚决‮头摇‬,“囡囡,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涂脂抹粉?你不如杀了我!”

 “杀了你我是绝对不会的!但是这个粉是必须用的!你也不想因为你自己太黑而影响了美感是不是?你想想啊,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再来翻看年轻时的旧照片,结果因为你的一张大黑脸而让我们一辈子都留了遗憾多不值啊,那时候想再重拍都不能了,时光一去不复返,最留不住的就是青春啊…”

 宁震谦没有吭声,烈的天人战中…

 “首长…”她摇着他的肩膀撒娇,“这个叫隐形粉底,用了之后几乎看不出来的,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了!”

 他瞪着她,气呼呼的,却是无奈…

 “啊?你答应了?”她大喜,赶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算是‮慰抚‬他受伤的小心灵,然后便开始行动。

 给他洁面、涂肤水、擦华、摸,最后才上粉底…

 一边工作一边轻声道,“可惜时间不够,不然先敷一次面膜效果会更好…”

 还提面膜?!她还敢提面膜?!“面膜”是他生命中不能承载之伤好吗?果断地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吐了吐舌头,自知说错了话,乖乖闭口不说了,认认真真薄薄扫上一层散粉。

 嗯,这样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手里拿着彩,想着要不要给他涂点?这样嘴不会那么干燥…

 结果,这个想法没来得及付诸实施,彩就被他一把抢了去,眼神可以将她杀死了,“小鬼!还给我涂口红?不想活了你?”

 她动了动,想辩解,不是口红好吗?是彩…而且颜色很浅…看不出来的…

 可是,在他燃着火的眼神里,她选择了闭嘴,不想自找灭亡啊…

 “这样…真可以出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没有把握,这个不靠谱的媳妇儿,实在不可信…

 “可以!怎么不可以?!大帅哥一个啊!”她拍了拍帅哥首长的肩膀,给他信心和鼓励,“走吧,太阳快下山了!”

 他默然不语,忐忑不安,任由她拉着自己出了门。

 小郑得到召唤以后,在操场上候了一阵了,终于见到参谋长和嫂子出来,极热情地打招呼,“参谋长好!嫂子好!”然后诧异地“咦”了一声。

 宁震谦皱着眉,隐约觉得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希望小郑能识趣点看懂他的眼神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小郑却是如此地不解人意,果断地寻着机会拍首长的马,“参谋长!怎么今天看起来白了许多?人逢喜事精神啊…”

 “嗷…”陶子在心底哀嚎一声,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今晚会被收拾得很惨…赶紧站出来否认,“哪有!小郑!你看错了!是阳光的原因…对,是因为阳光…”

 “没啊!真的白了许多!”小郑还要据理力争。

 陶子仰头,哭无泪,有时候人太执着真的不是一件讨喜的事…

 “拍照吧!不要多话!”说完狗腿地跑到宁震谦身边却勾住他的胳膊,而宁震谦的脸,即便涂了粉底,也是一片乌云滚滚…

 陶子苦兮兮地倚着他,暗想有这么严重吗?人家影楼拍婚纱,男士也化妆的嘛…

 “好了!准备好…要拍了…”小郑镜头对着他俩,有些纳闷,不是拍纪念照吗?怎么两个人的表情都这么奇怪?一个跟全世界‮民人‬有仇似的,另一个则凄凄惨惨戚戚…

 这样的画面,他无法按下快门,于是笑着对俩人道,“首长,拍照嘛,笑起来才好看,能不能笑一个?笑笑呗…”

 陶子也不愿意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纱照拍成苦情剧照似的,于是展开了笑脸。

 “哎——这就对了!嫂子笑起来很好看——参谋长也笑一笑啊…”他举着相机道。

 宁震谦心中不!小郑那句“白了许多”已经彻底“得罪”他了!现在还让他做他最讨厌的事?!眉头皱得更紧,眼看就要发火。

 陶子轻轻掐了掐他的胳膊,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首长…你就笑一笑嘛…我错了好不?以后再不摆弄那些个粉啊脂啊的…可今天拍婚纱呢…你就配合一下…大不了…大不了…晚上随你处置好了…”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僵着脸吗?

 他转过脸来,对着她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眼睛,心一下就软了,哼了哼,低声音道,“你等着瞧…”

 陶子的小心肝一抖…

 闪光灯一闪…

 小郑欢呼,“这张拍得好!参谋长你看你看!”

 他献宝似的把相机拿给两人看。

 已近黄昏,漫天红云下,他和她仿似深情凝望…

 “来!再拍几张正面的!”小郑兴致大涨,而后操场上不断响起小郑的声音,重复的大多是一个内容,“参谋长!笑一笑…您看嫂子笑得多美…”

 “哎,参谋长,您能好好笑一笑吗?”

 “参谋长…笑…茄子…”

 宁震谦要冒火了好吗?他要不要告诉小郑他最恨的就是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要他说茄子?他打死也不说!

 小郑无语地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照片,为什么每一张照片里的团长笑得都那么怪异呢?那是在笑吗?怎么看怎么像嫂子挽着他的同时拿了把顶着他,才让他的表情这么惨淡…

 “参谋长…笑容大一点…再大一点…”

 “参谋长…可以笑一下吗?”

 “参谋长…笑…”

 “参谋长…”

 算了,小郑终于感到了无力,词儿越来越少,最终放弃…

 眼看暮色已近,宁震谦一张一张翻看审视,看一张不满一张,最后脸一沉,“小郑!你拍摄技术太烂了!”还宣传干事呢,把他拍得这么难看!

 小郑委屈极了,可怜地一笑,他可以说,是首长您自己表情太烂了吗?当然,这句话打死也不敢说的…

 身边的陶子不满了,“哪有太烂?明明是你自己长得太烂!”没一张照片他是笑得开心的,别人看了还以为跟她结婚是酷刑…

 小郑眼睛一亮,嫂子真相了!嫂子给他伸冤啊!

 宁震谦被陶子一噎,也无话可说,有吗?他长得真这么糟糕,为什么三十年来别人给他的错觉都是,他长得还很帅呢?虽然黑了点…不是号称黑马王子的吗?

 他情不自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没有信心了…

 “不拍了!没意思!浪费时间!”她转身就往家里走去,老虎不发威总当她是hellokitty!

 宁震谦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把相机递还给小郑,下令,“再拍!就不信拍不出满意的来!”

 说完,便去追陶子,拉住了她的手。

 小郑突然来了灵感,拿起相机咔嚓咔嚓不断按快门,于是,极美的一组照片诞生了:微醺的暮色下,他从后面追上,拉住了她的手,背影双双,极富意境;她抬起头来,和他说着什么,而他,低着头回应,取的是远景,脸上的表情并不清晰,可是,却是极唯美的画面…

 被灵感驱使的小郑回忆起自己看过的一些朋友的婚纱照,大着胆子呼道,“参谋长!把嫂子抱起来!”

 抱起来…又是挑战他的极限么?

 可低头看了看媳妇儿生气的表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他都闯了!去年的今天没给媳妇儿一个像样的婚礼也就罢了,绝不能在纪念还让她生气…于是,天人战后,终于将身穿婚纱的她横着抱起…

 接下来的拍摄极其顺利,小郑好歹也是专业摄影人员,渐暗的暮色非但没有影响拍摄效果,还给照片蒙上一层温馨朦胧的意境。

 陶子或在宁震谦怀中笑得开怀;或与他额首相对,亲昵相贴;或与他手牵手漫步草坪,偶一回眸,幸福的滋味淌…

 他仍然没有笑(原谅他真的无法在镜头前笑出来吧…),小郑也不敢再他笑,可是每一张照片里的他,表情安宁而温柔,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脸,眼里的宠,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太美的画面,太投入的拍摄,只是,为什么操场周围会围了一圈路人甲乙丙丁戊…

 宁震谦发现时,他们大喊,“首长,我们是群众演员…”

 然后,“群众演员”们一涌而上,将宁震谦和陶子抬起来,往空中抛去…

 小郑拿着相机咔嚓不停,这只怕是独一无二的纪念照了吧?他终于可以差了…

 当他看到首长验收照片时满意的表情,暗暗舒了口气…

 “辛苦了!”宁震谦拍拍小郑的肩,“下次请你吃饭感谢你!”

 言下之意,今天的饭要自己解决了?小郑很是识趣,今天该是不同寻常的日子,首长当然要和嫂子一起度过,至于他,光荣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该乖乖回食堂吃饭去了…

 拍照还真是个力气活…

 陶子回到家里已经累得不想动,眼看天都黑了,晚饭还没着落呢,就那一锅汤,叫她家首长怎么吃啊?

 所以,还是径直往厨房走去。

 然,听得身后关门声一响,如疾风扫落叶一般,她被卷入一个怀抱,而后,便被在了门上,火热的吻,立刻将她堵得严严实实…

 他是如此的急切,手在她婚纱礼服边缘探索,可老也找不到隐形拉链的拉链头在哪里,一急,便直接从领口探入,贪婪地捏着他想要的柔软。

 礼服极其合身,挤入他一只大手之后,便显得异常拥挤,她真担心,他的手再转动几下,礼服就撑破了…

 努力从他的热吻中挣脱出来,她的瓣被他咬得红润滴,胳膊护在口,保持着和他的距离,“先别闹…还没吃饭呢…”

 他忍了这大半了,不,确切地说,是忍了一个星期了,眼看到嘴的肥,哪里还忍得住食欲?不依不饶地咬着她的脖子,息,“先喂我…我快饥荒了…”

 至于吗?陶子无语,出差前那个晚上不是将他喂得的吗?一个星期就饥荒了?话说她家姨妈都特别眷顾他,他走了之后才来拜访,等他回来,又乖乖走了…

 “可是…”难道不是吃了才有力气干活吗?

 “别可是了…”他焦急地扯着她的婚纱,这个破礼服!到底怎么?“先喂我,然后我们去外面吃…”他连她幸福完之后没力气做饭的问题都想好对策了…

 她无语,拍打着他忙的手。

 “不是说好任我处置的吗?你得补偿我!”他开始闹脾气了,以为她不肯…指指自己的脸,做出这么大牺牲,总得给他点吃…

 “可是你总不能把我婚纱扯坏啊!我自己来!”她可珍惜这件婚纱了!他脚的,别把镶钻给弄掉了!而且那些‮丝蕾‬的面料也经不起他一双手摧残!

 他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她取下头纱,看着她拉开婚纱拉链,看着礼服滑落,她白皙玲珑的‮体身‬就这么从礼服中破茧而出…

 哪里还能等待她从一大堆礼服里走出来?直接上前将她一扛,扛进了卧室,然后,便上了

 许是他的热情感染了她,许是,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也比平时更加敏/感,稍稍‮抚爱‬之后,便进入了状态,细微而难耐的哦自她口中溢出,面色如桃花一般酡红,情不自起了身,期待并接他的进入…

 她热烈的反应,亦让他‮奋兴‬到了极点,不再等待,不再荒废时光,身而入…

 那一瞬间,陶子觉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了,那灼热的硬度愈加顶得她发麻发酥…

 猛然想起,可能是因为他没用调料包的缘故…

 习惯性地一急,转念一想,她姨妈刚走,应该没关系,才放松心情,绕紧了他的,随着他共舞。

 近来彼此心意的相通、感情的升温,使这件事也变得越来越和谐,他对于她‮体身‬的了解越来越透彻,总是能最大限度地发她的高/,让她一次比一次觉得high,而今天,似乎又攀上一个新的高峰,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不断失声高叫,只觉得魂儿都被他撞飞了,她自己也早已不是她自己…

 他亦明显比平时更加激动。隐忍的他,虽然之前对这件事乐此不疲,但两人之间,失控的那一个一定是她,可是,今晚,他也好几次都忍不住呻/出声,薄而出的那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他用力地抵着她,让滚滚而来的快意持久地持续着…汗水滴在她脸上,附在她耳边,吻着她的耳垂,颤抖而嘶哑地唤她,“媳妇儿…媳妇儿…舒服死了…我快疯了…”

 他似乎爱上了这个新的称呼…

 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己而疯狂,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而能让他这样一个木讷而沉默的男人,在顶峰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不可思议…

 陶子紧紧地抱着他,‮大巨‬的幸福感和/福感汹涌澎湃到让她无法承受的地步,她半眯着眼,一片离,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因他而的呻/,她何尝不是畅快地要疯了?能常常把她收拾到说不话来,是他的本事,更是她的福气…

 她了解他的精力,即便天天守在一起的时候,一轮也是不能过瘾的,一而再再而三,是寻常不过的事,何况他们已经一周没见?

 她不知道他今晚会是几次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承受几次这样的高/,总之,在那一波又一波的跌宕起伏里,她再一次地软成了一堆泥…

 她有心不想这么放/纵,她还惦记着晚饭,惦记着给他的礼物,可是‮体身‬却无力抵抗,完全沦为湍急水中的一片落叶,随着高低起伏而抛高,再坠落…

 终于,他玩尽花样后,餍足地鸣金收鼓。

 汗涔涔的他,将同样汗涔涔的她抱进怀里,安抚似的亲吻着。

 她转身,给了他一个背脊。

 这,应该是生气的表现了…

 平常尽兴之后,若她还没睡着或者昏过去,都会像只懒懒的小猫儿一样蜷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享受他事后的爱/抚…

 “怎么了?还不满意?”他亲吻着她/的背,今晚,连他都感到了极大的足,她还有不满吗?

 他热热的得她背上的,膛来避开,肚子因为饿而发出“咕咕”的响声。

 他明白了,原来是饿了…

 说好出去吃饭的,可这时间…他看了看钟,好像外面的饭店该关门了…这边本就偏僻,饭店打烊早,不像城里,好些店都通宵营业。

 “要不…我去煮面条吃吧?”当然不能让媳妇儿这时候还起来煮饭,那他只好上场,一手他的“拿手菜”了…话说他对自己无语的,好像没啥当厨师的天分,一心想做鱼给她吃,可炒来炒去炒不出人家的水准,材料倒是浪费了不少…或许,有时间该去找辰安他大哥偷师去,据说这道菜是他的拿手…真是不明白,都是男人,怎么左辰远在做菜这方面就能有这么高的天分?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陶子更恼了…

 好吧,虽然她得承认,今晚的这一场运动让她享受到了极点,可是,她计划好的晚餐呢?原本打算即便是一个人也要做一顿丰盛的大餐,然后点上蜡烛,来瓶红酒,小资地来享受一回烛光晚餐,蜡烛和红酒都已经在餐桌上备好了,可是最后,自己却成了他的晚餐,晚餐也就罢了,她认了好吗?可他还要连宵夜也一块吃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原本想晚上给他一份礼物的,自己亲手做,现在,一切都泡汤了…结婚纪念,她怎么可以忍受自己不送他礼物?明天再补,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见她依然板着脸不理他,他趴在她肩头讨好地问,“有什么不高兴说出来告诉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很笨的,要我猜你的心事,太难猜…”吃了,喝足了,心情大好了,什么都好说啊…

 总算他知道他自己木傻呆!她横了他一眼,终于说出心里的不满,“我没时间给你准备礼物了…”

 原来是为这…

 傻丫头,真是太傻了!难道她不知道,她已经给予他太多太多吗?

 不将她搂得更紧,“傻!还要给我什么礼物?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

 她斜了他一眼,吃喝足说话也动听了?还会贫了?“什么时候学坏了?嘴巴抹了油?”

 话说,这真是他的内心想法,实话实说而已,此时气氛这么好,没觉得有障碍直接说出口了…

 他的手不老实地摸到她光洁平坦的腹部,低叹,“如果非要给我礼物…那就快点给我把小囡生出来吧!”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半年还没过呢!”

 “我知道…”他有些气,“不就是想想吗…”

 原来他这么想要小孩了?也对,他都三十多了呢…这年龄,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我真去煮面条了!媳妇儿,委屈你一顿,下次我们吃好的…”他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起身去冲了个澡,然后便进了厨房。

 陶子没理他,全身酸软得实在起不来,懒懒的,呈半睡着状态,任他去折腾。

 半小时以后,她差不多快睡着了,被他叫醒起来吃面条。

 她翻了个身,不满瞌睡被打扰,可是,转瞬却感到‮体身‬腾空,却是被他用毯子一包,直接从上抱起来了…

 “你干嘛?!”她强烈不满,就算是吃面条,也得让她穿上衣服吧?这么裹粽子似的一包,算什么?

 “吃面条啊!”他抱着她来到餐厅,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如今,他唯一提高了的便是煮面条的水平,再不会半生不或者结成一块了。

 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为什么餐桌上还点着蜡烛倒着红酒?

 吃面条配蜡烛和红酒?那是她用来配牛排的啊!

 烛光晚餐配面条她也忍了!可是还开着这么明晃晃的电灯是要闹哪样?

 她家木傻呆的行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见她吃惊的样子,他憨憨地解释,“放着也是放着…我就点了呗…”真相是,葛明给他出过一个鲜花套餐的主意,玫瑰花,烛光晚餐,喝红酒…

 他觉得那样子真矫情,立马给否决了,葛明却还争辩说女人就喜欢矫情,他不信,他家囡囡才不是矫情的人,从来就没提过任何矫情的愿望,可是没想到却发现餐桌上真有这几件矫情的东西,原来葛明对女人的了解真的远远胜于他,所以,就陪囡囡矫情一回呗,这对他来说,已经又一次突破极限,而且,也没觉得烛光晚餐配面条有什么不妥…再者,关于电灯的问题,他是觉得蜡烛光线那么暗,不开灯怎么能看得见吃东西?

 原谅我们的木傻呆首长吧!他从来没有过烛光晚餐的经历好不好?别说亲身经历,就连见也没见过呢…

 他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把两碗面两杯酒都给端到面前来,用筷子把面条上的鸡蛋分成几块,夹起其中一块喂到她嘴边,“来,媳妇儿,先吃个鸡蛋!”

 对了,差点忘了,首长大人另一大进步就是白水煮蛋不用上餐桌了,他已经成功地学会了煮荷包蛋…

 可是,结婚纪念跟鸡蛋面有什么关系?她怎么感觉这是在过生日呢?长寿面啊?

 不满地横了他一句,“又不是我生日,吃什么鸡蛋…”

 他微怔,然后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个…不就和过生日差不多吗?我们的婚姻一周岁了,是不是?”

 啥啥啥?他竟然这么能说了?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出去学习一趟长知识的啊?

 见她还闭着嘴没肯赏脸,只好告饶,“媳妇儿…我笨得很,只会这些…就饶我一回好吗?”

 她暗暗叹了口气,她的木傻呆男人哦!她哪里舍得真生他的气?不过,难得矫情一回,她要不要矫情到底啊?心念一转,鬼主意起,她一向热衷于挑战首长大人的极限好吗?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其实她早已经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向自己求饶了,不过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求,她也就老实不客气了!记得唱歌好像是他的硬伤,那回在大巴上,慰问团的怎么游说都没能他唱出一句歌来…

 他果然苦了,马上变了脸,招牌大黑脸被召唤出来,“不会唱!”

 “那我不吃了!”她扭开头,绝不动摇自己的立场!

 “你…”这是在将他的军吗?可是他还不知该怎么办,瞪着她倔强的小脸,良久,终于妥协,“好…我唱…”

 “不准唱军营歌曲!”不是她不喜欢军营歌曲,而是,生日一首《当兵的人》她也就勉强接受了,这结婚纪念,总得来首柔情似水的吧?

 “那我不会唱了…”这可就真是为难了他了…

 “不行!你得唱!要不就现学!”她蹬着两只小腿,毯子被她蹬开,白皙的小腿晃着。

 他皱了皱眉,捉住她的脚回毯子里,裹紧,现学就现学吧…“那就学你中秋节那晚唱的那首,什么月光吧!”

 陶子想了想,觉得那歌词不好,至少不适合今晚,摇‮头摇‬,“还是唱《You/belong/to/me》吧?”

 “See/the/pyramids/along/the/nile。Watch/the/sun/rise/on/a/tropic/isle。Just/remember/darling/all/the/while。You/belong/to/me…”

 陶子没有想到,他的英文好的,教他读歌词的时候,发音特标准,而且音也好听,可是,为什么一加入旋律,这歌就无法听了呢?难怪首长大人对于唱歌这件事一直抱宁死不屈的态度!原来他唱歌跑调!而且不是一般的跑!是跑到另一个世界完全听不出是这首歌的境界…

 她憋着笑很严肃地教了两遍之后,他的调依然在天上飘…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头埋在他口,笑了个

 “算了…大晚上的…还是别把狼给招来了…”她快笑出眼泪了,面对这样的学生,她再也教不下去…

 他既怒且尴尬,小家伙完全是故意想看他出丑!如果不是体谅她今天已经筋疲力尽,一定要再好好地收拾她一顿!

 “那现在是不是该吃面条了?”他黑沉着脸问。

 她拼命点着头,笑得无法言语。

 “还笑!还笑呛着!”他左臂圈着她,端着面碗,右手则卷了一筷子面条,喂给她吃。总是在她面前出丑,总是被她戏弄,可是看着她笑得这么开心,却是心甘情愿…

 陶子轻轻咬了一口已经微凉的面条,足盈满了心窝。

 她还是囡囡,而他,也还是糖糖哥。

 这么坐在他怀里吃东西,不是第一次。童年时他们几个男孩“偷”了别人家的烤着吃,她也是这么坐在他怀里,他会把最好的部分分给她;有时村里有人办喜事,他们去喝酒,她也会这么在酒席上赖在他怀里。

 可是,那是童年啊,旁人只当她是小孩,谁也没觉得异样,如今,彼此都已长大,甚至正在渐渐老去,他依然抱得那么自然,喂得那么自然,好像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

 时光总是荏苒,沧海或变桑田,然,是否,有些东西,它不会随着岁月的变幻而疏远?即便隔了茕茕数年,即便隔了万水千山,金风玉一相逢,一切仿似昨天…

 她品味着面条,凝视着明亮的灯光下燃烧的蜡烛,抿着笑。记得有人说,若一个男人真正爱你宠你,哪怕你到了六十岁七十岁,在他眼中你也会是一个不懂事总胡闹爱撒娇的孩子。

 她,就是属于他的“孩子”对吗?

 You/belong/to/me。I/belong/to/you。得人生若此,还复何求?

 烛光、面条、红酒。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她白皙光洁的手臂从毯子里伸出来,顺手拿起餐桌上的‮机手‬,将这一幕拍下来。

 “拍了一下午,还没过瘾?”他抢去她的‮机手‬,把她的手臂回毯子里。

 “还没拍我们的合影呢!”她想把手臂再伸出来,却被死死按着,不允许…

 他无奈,低声凶她,“老实点!我来拍!”

 打开‮机手‬照相机,把面条、蜡烛、红酒,还有他们俩都取进镜头里,正要拍,听得她的声音嘟哝着响起,“你必须得笑哦!不准苦着脸!”

 他面色一滞,小郑要他笑,他可以摆首长架子,可是这个总追着他叫“首长首长”的媳妇儿,才真正是他的首长啊,他就算摆个架子也是纸架子,她一个小小指头就戳破了…

 按下拍摄键,成像的照片里,她裹着茸茸的毯子,只出头来,就像一只小胖鹌鹑,而他,贴着她的脸,微微地笑,尽管笑纹很浅很浅,尽管依然笑得很别扭,可那,也真算得上笑了…

 无论对于他,抑或是对于她,这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纪念,而事实上,只要彼此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纪念

 如秋天的叶,冬日的雪,每一天都有新的变化,每一天都有新的惊喜,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每一天都有新的幸福,每天的幸福都值得纪念…

 他们,必然会一直幸福下去吧?必然会的…

 拍摄的婚纱照后来经宁震谦自己亲自编辑润,制成了一本纪念册,独特的军营婚纱照,比影楼的制作更显精致和个性,陶子爱不释手,没事儿的时候便会捧着看,庆幸听了他的话,没有走影楼批量生产一个模式的制作。

 其中薄暮下额首相贴的那张放大了,挂在墙上,当然,并没有取代小鹌鹑和树哥哥墙贴的位置。小鹌鹑和树哥哥,那是她的图腾,她和她的树哥哥会像画里一样,温暖安逸地永远在一起…

 在陶子数着日子盼过年的期待中,节终于热热闹闹地来了。

 这是陶子在爷爷去世以后最圆满的一个节,不,应该说是第一个圆满的节,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个…

 早早的,便订了回老家的火车票,时间定在大年初一。而除夕宁家整个大家族都要去的祖屋过年。

 陶子一个一个地封好红包,一份一份地备好礼品,第一次和宁家的大家族一起过年,她得万事谨慎,面面俱到。

 终于把一切都打点好,她吐了口气,“包红包都包到手软!有钱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伸臂搂住她的肩,“你不是没事找事吗?没必要这么多礼数!我什么时候摆弄过这些?”

 她斜了他一眼,“那是你!你是大少爷!人人看你的脸色讨你心!我是小媳妇儿,是看人脸色的!”

 他不以为意,“你看别人脸色,别人看我脸色,我看你脸色,最终不还得个个看你脸色吗?”

 陶子哼了一声,“这话就不对了!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脸色啊?不时时摆黑脸给我看吗?”

 他扬了扬眉,冤枉啊…他天生脸黑…绝对不是存心的…

 陶子整理着钱包,掏出火车票来,有一次看了看时间和车厢,叹道,“计划着带你去看爷爷,已经不知道计划多少次了!没有一次成功过,不知道这一回又要出什么状况!”

 “胡说八道!哪会有什么状况?”小家伙就会杞人忧天没事找事!

 她瞅了他一眼,哼道,“如果这一次再因为你的原因去不了,就证明爷爷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

 “爷爷怎么会不让我们在一起?他从前可喜欢我了!”媳妇儿这话他就不爱听,而他,却从不知道爷爷居然会在临终前代囡囡,他不是她的良人…

 陶子此时也不瞒了他了,将爷爷曾经的叮嘱告诉他,“爷爷说,你是天,我是地,我们之间云泥之别,我高攀不上你!”

 他真的火了,“那是老一辈人的想法!难道你也这么想?你要敢这么想,我马上收拾你信不信?赶紧给我罚写一百遍去!”

 她捏着火车票,瞪眼看他,“这不是被你放鸽子放多了放出后遗症来了吗?”

 他顿时偃旗息鼓,对自家媳妇儿受的委屈也充满歉意,“这一回不会了!嗯?”

 “嗯!”她点点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耽搁他们的行程。

 把火车票放回钱包,捏着钱包眼巴巴的看着他,之前还鼓鼓的,现在已经空了,是以伸出手来,找他讨,“红包呢?不给媳妇儿岁钱的老公不是好老公!”

 他一怔,还真没想过要给她岁钱呢…

 于是在口袋里掏,把钱包也交给了她,“全部给你!我是穷人一个,你别嫌弃!不过,你放心,你花出去的钱今晚一定能全部收回来,包你到时候收红包也收到手软!”

 她从不查他的钱包,现在他主动上,她也象征地看看,里面两张‮行银‬卡,现金还真不多。

 这完全合情合理,他的工资卡在她这,部队除了这份工资就没别的钱了,再加上有纪律,他是不能从商的,所以他自己是没钱了,这两张卡指不定还是严庄给他备用的。而说起收红包,她倒是有兴趣,并不是因为钱,而是这是一种氛围,一种过年特有的有家有亲人的孩子才能享受到的福分,她已经眼馋了许多年了呢…

 “可我是成年人啊?也会有红包?”她偏着脑袋问他。

 “有!当然有!我还有呢!等我们的小囡出世,我们当爸爸妈妈的时候,就没有了!”这是宁家的习惯,在没有升级当爹妈之前,长辈都视之为孩子,孩子定然是有岁钱的。

 “太好了!”她喜悦地道。

 “看不出你还是一小财?”他的心情也因她的喜悦而轻欣,手趁机又爬上了她的‮腹小‬,“可是媳妇儿,怎么这里还没动静啊?我可是很努力耕耘播种的!”

 上个月已经不再‮孕避‬,他夜操劳,辛勤劳动,天天盼着种子发芽呢!

 她拍掉他的手,不悦地道,“这才多久?别给我太大压力!这事儿压力越大越难怀上呢!”

 “好吧!”听了这话,他再不敢把这份着急表现出来,却忍不住憧憬,“囡囡,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小囡布置一下婴儿房了?”

 她无语,他父爱泛滥了是吗?“还没影的事儿呢!还没怀上呢!再说了,就算有了,生男孩还是生女孩还不知道,这么快布置婴儿房干嘛?万一你刷成粉红色,生的又是男孩呢?”

 “不可能!一定得是女孩!”

 每次谈起这个话题,他都是这般斩钉截铁,陶子快被他给念得头晕了,就此打住,唯一可以打击他信心的一句话是:“宁震谦!我告诉你!反正我是坚决不要一个皮肤黑得像炭似的女儿的!”

 黑得像炭似乎是夸张了…不过宁黑脸同学的气焰却大大被打击,只好道,“没准像你呢?像你不就是白雪公主了吗?再说了,就算女儿大多数像父亲,就算她像我这么黑,那也是我们的宝贝啊,你怎么可以嫌弃?”

 她没有嫌弃好吗?也不歧视皮肤偏黑的女孩好吗?相反她认为那是健康肤,可她就是想跟他斗一斗嘛!日子不就是要闹闹笑笑的,才多姿多彩吗?

 小俩口斗完嘴,时间也差不多了,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包上了车,一路往家驶去。

 到达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赶上午饭。

 陶子甜甜地把每一位长辈都叫了一遍,包括,宁晋平和严庄,还有宁晋平的三个弟弟,她叫叔叔的,以及三位婶婶,然后把礼品给递上。

 宁对这个长孙媳一直偏爱,当即笑嘻嘻地拉着她坐身旁,又拉着宁震谦坐她另一侧,明显地表现了对他俩的偏爱,惹得几个堂兄妹表示强烈不满,只道偏心。

 “小震可是多难才能见上一次?我怎么不多挂着点?哪像你们,成天在我面前混闹!”笑着解释,一边打量着陶子的肚子,一边又似自语,“怎么孙媳妇儿的肚子还没见动静呢?”

 这事儿严庄出面说了,“妈,小震之前用药太多,医生说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要孩子呢!”

 “这样啊…是我心急了…”笑道。

 虽然始终是笑着的,可陶子还是感到压力滚滚而来,孩子,孩子,人人都盼着她快点生孩子,可这孩子不是个物件,说有就有了的啊…

 好在宁震谦的三堂弟宁时谦急着饭后和几个兄弟姐妹玩麻将,便催着赶紧吃饭,才让这个关于孩子的话题结束。

 陶子暗暗吐了口气,瞟向另一侧的宁震谦,他给了她一个眼色,大约是要她别紧张之类的,她微微一笑,开始吃饭。

 因为晚上有丰盛的年夜饭,所以中午吃得简单,一会儿便吃好,宁时谦便号召着兄弟姐妹们摆开局。

 老二宁至谦和宁雨谦响应召唤坐上了桌,独独宁震谦没有动静。

 “大哥!你快点啊!就等你呢!”宁时谦唤道。

 宁震谦却一本正经的道,“我没钱!”

 宁时谦差点出来了,“你没钱?”说完看了眼陶子,笑道,“不是把钱全部上交给嫂子了吧?找嫂子支吧,要不让嫂子来玩?”

 宁震谦仿似默认了他的话,推陶子,“你去玩!”

 “我还是帮妈妈做饭吧…”宁简朴,一个人住也没请几个保姆,到了过年,又把唯一的保姆给放假过年去了,所以年夜饭都是严庄他们四个儿媳妇在忙。

 “不用不用!你们玩!我和弟妹几个完全够了!也做了!你添进来反而理不着事儿!”严庄有意让她轻松一下,多和宁家同辈的孩子接触。

 无奈,在宁震谦的怂恿下,陶子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却拉了宁震谦在一边指点她。

 宁晋平四兄弟则凑在一起聊起了实事,而则在孙儿孙女边上凑着热闹,严庄等几个儿媳妇便进了厨房,一片形势大好,‮定安‬祥和…

 陶子手气特好,接二连三地自摸还带各种花样的,打得三家落花水,她也玩起了兴,而严庄却突然从厨房出来了,脸色有些不自然,至少陶子除了在宁震谦躺在重症监护室时见过严庄这样的神色之外,再没见过她有这般忙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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