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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可以吗?”

 似有苦衷般,他哀求道。()

 她沉了片刻,点了点头,她也想弄个明白,自己白白愧疚了那么些日子,到底他是为了怎样的难言之隐?

 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出现,若是就这样白白的错过,算起来,她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宋柯自然是随意的,他跟着她进了一家就近的咖啡店,两个人坐了下来。

 她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咖啡,在等他的下文。

 听不听是一回事,原谅不原谅,理解不理解是另一回事。

 咖啡店里的暖气很足,坐下来的时候,他将黑色的风衣随手了下来,恣意搭在椅背上,出铁灰色的亚麻棉布衬衣,‮身下‬是一条黑色没有任何图案的直筒

 店内的空气,似乎也染上了香浓的咖啡味道,呼吸间,鼻尖萦绕的是挥之不去的咖啡味。

 看着她疏离的神色,他眸黯然,一颗心沉沉的直往下坠,脑中作一团,但还是贪婪地盯着她看,像是要将那些错过的日子,都给补回来。

 但是他这般想,她却未必,她或许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上次听到那人笑嘻嘻地透了有关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自己差点跟那人打了起来。他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这样突如其来的劲爆消息,之于她而言,也是玩玩不可能刹那接受的。

 他在等,寻一个恰当的时机,没有等来,却让她给先知道了。

 被知道后,他倒是有些胆怯了,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是组织里胆量最大、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殊不知独独碰上了她,他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等了良久,抬头,发现他只顾着看自己,没有开口的迹象,不由心里头堵得慌,恼恨地道,“这么难开口吗?还是想怎样绞尽脑汁说服我?”

 明明咖啡馆里的生意是极好的,但他却还是觉得冷清,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凛冽的缘故。

 他摩挲着咖啡杯上淡褐色的底纹,深了一口气道,“我炸死,是不得以。在‮国美‬时,我出了一趟任务,出了些意外,组织内部发现了内,而那内是针对我的,上头命令我炸死避过这一劫,不然我将被记录到联邦调查局的档案里,以后也会过着四处躲难的逃亡生涯。组织内部已经着手调查内了,但不希望我受到波及,炸死是我最好的选择,也不会连累身边的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听得木然,但她的头脑异常的清醒。

 是的,异常的清醒。若是在旁人听来,“组织”两个字就够纠结了,他似乎猜到自己能够听得懂,也没有在这多做解释。

 之前,他在巷子里跟那十余人斗的时候,她听到了他所谓的组织的名字似乎是“dark”

 够黑暗的,果真是黑暗社会,连名字都是这般的有标志

 他没问她有没有听懂,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手指在杯底一圈圈打滑,像是上了瘾一般,“那一次,我没想到你找我去登山,原先我不是这样打算的,你找上我,我又无意听到你跟晓静的保证,我很气,觉得你不重视我,我想若是我炸死,你没见到,定是会很快忘了我,我不想你忘记我,我想让你铭记于心,所以便有了后来的事。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圣人,为了达到目的,我向来都是不计任何手段的。我从未想到有朝一,我会将我所学的用在你身上,头脑发热的下场,促使我这么做了。”

 季璃昕维持缄默,没有说话。

 宋柯继续说,“在机场的那个时侯,那个人确实是我。不过我当时还是个死人,不能跟你接触。你叫我的时候,我很想回头,但是死命迫自己不能回头,因为回了头,一切便前功尽弃了。值得欣慰的是,你还记得我,你那样的激动,我想,即便在这一刻死去,你也不会忘掉我的。”

 他声音低了几分,“若是你不怨我,不恼我,不恨我,或许我会更加的痛苦,至少那还是有情绪的,表明我宋柯在你的生命中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曾羡慕你跟天澈的情,你们打打闹闹,相处融洽,但是无论我怎样对你,似乎都差了点火候。你知道我一直是喜欢你的,你却非要迫使自己拉拢我跟晓静,你明知道我对晓静只有兄妹之情,不会有‮女男‬之爱,却偏要搅和进来,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事情是令人如愿的?”

 “我曾跟天澈说你是个值得疼惜的人,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自己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尽管是情非得已,但是对你而言,这或许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终其一生,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人生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旅途,我们谁都不能结束它。我一直在寻觅那条通向你身边的路。”

 一直都是他在说,他说说听听,神色肃然,没有丝毫的戏谑,颇为感慨。

 “你为何进入你所谓的组织?”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杯沿,微微顿了下,说。

 他手指骨,眼里仿佛出了血,仿佛…经历了太多的死亡,那么悲伤。

 “我的母亲不是正常死亡的,她那天看到了一群混混抢劫,被灭了口,也是在一条小小的巷子里,等到她的尸体被人发现,已经是二天了。那天,是我的十岁生日,母亲去街上为我买蛋糕。在发现尸体的时候,蛋糕散落了满地,新鲜的油溶于鲜血当中,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晓静是母亲带回来的,是她朋友的女儿,所以这些年,就算我再不高兴她的所作所为,我也会克制住自己不对她发火。”

 “母亲的死,虽然没有人怪我,但是我总觉得若是那一天我没有说要生日蛋糕,母亲是必定不会去街上的,也不会发生那样的天人永隔的一幕。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加入了那个组织,虽说都是黑道,但是黑道中也分好坏的,至少我们组织从不做贩卖‮品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加入组织后,我一个任务便是围剿了当年的那群混混,那个害了不少人的b市小帮派。”

 “难怪,你从来不为自己过生日。”

 季璃昕呢喃道。

 她记得大学里她过生日的时候,他从不给她买生日蛋糕,都是送些小玩意,请吃饭的。

 她以为,他觉得生日蛋糕太俗,所以不愿意买。

 可是有一次,她的室友生日,上了他,当她把寿星切好的蛋糕送到他手中的时候,他没接,说他不喜欢吃。

 那个时侯,自己还笑着挪揄道,“这点面子也不给,小心我生气哦。”

 他那时绷着一张脸,难得生了气,她也没有勉强,毕竟他一向很少那样的。

 也许是真不喜欢吃,何必强人所难呢?

 大学的时候,都是他讨好自己的,自己从未在意过为何他从来不过生日。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曾经有过如此凄惨的经历。

 “我的生日是我母亲的忌,这样的生日,过了比不过更加的痛苦。”

 他目痛楚,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

 她本来是不打算原谅他的,恼他连死这样的大事也敢拿来作弄。当得知他提及自己母亲时,他母亲是在他生日当天死的,她又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追究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他的炸死,是了她的命盘,但是这冥冥之中,或许早就是命中注定了。

 灏灏,也许是上天怪她四年前没有好好珍惜那条生命而还给她的。

 长长嘘了口气,他漆黑的眼睛对着她,语声凄凉,“从母亲死后,我从未主动跟人提及,我介意她的死。谁都知道母亲是我的忌讳,也没人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我今天跟你说开了,倒是有些释怀了。小昕,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我都觉得这些话当着你的面说了,心里头好过了许多。”

 季璃昕的眼神清亮剔透,勉强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笑容苍白而哀伤,她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

 她俯身,拿了椅背后的包,没说原谅不原谅的话,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已经放下了。

 不过,一下子叫她说一点也不介意,她做不到,也说不出口,她还需要一个时间的过渡缓冲。

 “我送你。”

 他也起了身。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轻,有点慢。

 原来他是开车来的,他叫她等等,她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苦笑,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甚至细心地记住了上头的车牌号码。

 看着她坐上出租车的背影,他黑色大衣的衣摆被风吹的鼓了起来,衣袂飘飞,整个人单薄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他忽然很想抓住她,但是双手拢在大衣口袋里,紧紧握紧了拳,短短的指甲在掌心里似乎要抠出了血,又冷又疼,最终没有掏出来。

 当那辆出租车离开自己的视线时,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空,唯独只能依靠手心中的疼痛来强子维持着镇定,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安来,没有再犹豫,他还是拦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季璃昕坐在出租车上,她的思绪很,很杂,没想到今夜会无意碰上宋柯,他八成错愕,其实她又何尝不震慑。

 闭上眼,靠在车后座,她觉得筋疲力尽,明明两个人谈话的时间很短,但却宛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目视前方,所乘的出租车在他的催促之下,追上了她的那一辆。

 前面的那辆车在一个新开发没多久的小区前停了下来,这小区他是知道的,里头全是单身公寓。

 他下了车,发现她所乘的那辆出租车一直没动静,不由纳闷起来,以为出了事,心一慌,不由大步上前,一把打力拉开了人家的车门。

 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她侧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打盹,长长的头发遮掩了一部分脸,却越发显得她侧脸的线条柔和起来。

 他原本慌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抬手眉心,接着跟司机做了个手势,付了钱,想要将她轻手轻脚抱出来,却不曾料到当他的手触及到她的肩膀时,她便醒了过来。

 她神智还没归拢,着惺忪的眼,迷糊糊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他一把将她给拉出了人家的车子,她的手,摸起来很凉很滑,水一般的触感。

 他径直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声音里含着怒气,“在出租车上也能睡着,若是人家把你载去卖了,你都不知道。”

 她歪着脸,长发遮着大半个脸颊,“我上去了,你也回去吧,我以后会记着的。”

 他愣了愣,没想到她又变回了那个疏离的她。

 他眼睁睁地目送她上楼,站了两个小时,浑身发凉,才拦了一辆车回去。

 季璃昕上了楼,范‮花菊‬还在,看到自己回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总算回来了。”

 “孩子呢?”

 “孩子已经睡着了。”

 “那你也回去睡觉吧。”

 范‮花菊‬走了,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子身‬疲软的厉害,她坐了半小时,才恢复了些气力,站起来回房,草草洗了个澡,便爬上了

 这‮夜一‬,她竟然还做了那个噩梦,梦中,她喊得撕心裂肺。

 她惊醒之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告诉自己,宋柯不过是诈死罢了,昨晚,她是真的见到他了。

 后来,又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便到了天亮。

 季璃昕自打这一次碰巧撞上了宋柯之后,接下来有一阵子没见到他,她甚至一度以为那‮夜一‬,是自己异想天开来着。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她过得很惬意,网上投了几份简历,无疾而终,她也不着急,像是大海捞针一般,慢慢地找。

 期间,跟母亲每天通电话,每天跟母亲细说宝宝的成长史,还给母亲寄了好几张灏灏搔首弄姿的照片,还恶作剧一般地给他拍了一张照,以后长大了若是不听话可以拿来威胁他。

 她有些头痛,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母亲的缘故,一想就开始想灏灏长大后。其实孩子还这么小,她想得也太遥远了。

 这一个月,闻人臻每天都去公司报到,他在布局,将闻人炎跟闻人泰,甚至他们幕后的那一股势力,他要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所以他对冷氏的打击,稍稍松了些,但是冷天澈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的。他开始挖sisina的一些老客户,冷氏为此组了不少人马跟小分队,不遗余力地给sisina制造麻烦,想要趁机削弱sisina的实力,侵占人家的市场份额。

 sisina总裁办公室。

 “三少,企宣集团的老总秘书打电话过来,说原先跟我们谈好的企划案取消,他们公司找了另外的合作公司。我跟那秘书平素情还是不错的,追问之下,才知道人家找的新的合作公司是冷氏。三少,这已经是这个月冷氏在我们公司挖走的五个客户了,再这样下去,对我们公司大大不利。董事会不少董事都对三少您有些不满了,说要开董事会。”

 按下秘书的内线,闻人臻听完,脸色晴不定。

 “我知道了,先不要惊慌,我自有定夺。”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冷天澈,他冷哼了一声,你开始反击了,只是这还不够,这只是小打小闹。董事会的这点动,闻人臻最为清楚,不是因为冷氏,而是闻人炎跟闻人泰。

 煽风点火的小人,故意拿冷氏来做文章。

 董事会那帮老人,日子过得太悠闲了,开始蠢蠢动。看来,自己也该下点狠招了,他眯起眼睛来。

 或许,想个更好的法子,刺那帮老头抛售他们手中的股票,低价收取。

 如今这样的动,或许是天赐良机。

 闻人臻边,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讥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

 门被推开,沈童缓步踱了进来,闻人臻挑了挑眉,见沈童朝自己耸了耸肩膀,眼神无辜。

 “你怎么来了?”

 闻人臻开了口。

 沈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故意凑到闻人臻面前甩了甩,“好东西,自然要拿来关照下兄弟的。”

 闻人臻懒得跟他周旋,伸手过来,坚决而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从中出那两张纸。

 纸头上是两份简历,应该是沈童给打印下来的,只是上头的名字,让他的眼珠子跟着晃了晃。

 没想到…自己找了她这么久,都没有着落,她却送上门来了。

 她应聘的其中一家公司,是沈童跟自己私下合开的,两个人都在幕后,没有在幕前挂名。

 应聘的岗位,一份是广告部的文案策划,另一份是技术部的工程师助理。

 他瓣微微上扬,倒是不知道她所喜欢的岗位差距这般的大。

 “我吃了好大的一惊,没想到季璃昕找工作找到我头上来了。不过为了不徇私,我不打算录用她。”

 沈童的眼角余光扫过闻人臻,语调是强忍笑意的镇定。

 闻人臻不眼角搐,气结,半晌站直了‮体身‬,扬眉道,“你想怎样?”

 “我能想怎样啊?我好心拿这东西过来给你瞅瞅,你那前落难了,都落到我工作的份上来了,你难道还不伸手救济下人家?人家如今还要养家糊口,要赚布钱,不容易啊。”

 沈童说得跟唱的一样。

 闻人臻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嘴一撇,“说完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她找工作,自己的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到的一个是她缺钱,但是以她的子,定不会找上自己的,宁可自己忍着,独自解决。

 只是就算找了这份工作,这点微薄的薪资,也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实际困难的。

 沈童到底是没走,闻人臻拿起简历,瞅了两眼,上头的那个地址,让他为之一愣,单身公寓。

 难怪没找到她,没想到她会住单身公寓。

 “我才不走。”

 沈童不请自来,哪有这么容易被赶走的。

 “你很闲?”

 闻人臻有些不耐地挑了挑眉头。

 “是啊,我很闲。沈氏垮台了,我这不是天天睡着了都能笑出来么?再也没有人能够给我气受,我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沈童开心地笑了出来。

 “要不要我帮忙来着?”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难道你觉得她会接受你的馈赠吗?”

 沈童变得一本正经起来,顿了顿,“所以说,看在勉为其难的份上,我就开一次后门,让她进公司来。”

 闻人臻冷哼一声,未可置否,也没有多说,算是默许了他的意见。

 “念初今天跟左皓人从日本散心回来,你小心一点,别让她有漏子可钻。前阵子有人调查季璃昕,也许人家会找机会对她下手,你小心一些,别光顾着自己,牵连到了无辜的人,可就得不偿失、后悔莫及了。”

 沈童想了想,又低声音道。

 闻人臻眯起眼来,“我知道。”

 他这阵子没找私家‮探侦‬探查她的下落,就是忌讳这一点。

 桌上的‮机手‬,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有些诧异,看了下屏幕,竟然是严可欣打来的。

 她儿子不遗余力想要挖空自己的公司,她销声匿迹这么久,这会打电话过来,又是为什么?

 他还真想不出来,手指跟着一动,接了起来,“喂。”

 “臻儿,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见一面。”

 严可欣怕他挂电话,忙开门见山地道。

 “没空。”

 他想也没想口而出。

 “我决定离婚。”

 她的声音有些沉重,但是极为肯定,想必是做了这个决定,让她痛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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