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什么事?"我把轮椅停下来,蹲到爸爸跟前。
"少…臻…怎么…没…来…啊?"
"他今天有事出去了,所以没有一起过来。等他忙完了,我们一起过来看你,好吗?"
爸爸高兴地点点头。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可以接受牧少臻却不能接受冷延沛呢?虽然,在爸爸面前,牧少臻看起来不像在外人面前那么的冷漠;虽然,牧少臻确实很尊重很关心爸爸,但这些方面,冷延沛不是也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的更好吗?
哎!怎么还能在爸爸面前,去想他呢?我赶紧收回思绪,继续推着轮椅往前…
医院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牧少臻还没回来。
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王菲和陈奕迅合唱的《因为爱情》,我把自己完全地抛在软软的沙发里,听着王菲空灵的声音传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
人来人往。
喜欢这首歌的歌词,仿佛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写出了这些年我所有的心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我的视线模糊了…
我不知道歌曲是什么时候播放完的,只知道机手的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终于拉回了失神已久的我。
看着机手里出现的陌生的数字,我犹豫了,要不要接?
接过很多次无聊的陌生电话,我对这类号码特别感冒,凡是遇到,一律掐死处理。
对方好像很确定机手主人一定就在,极有耐心地拨了一次又一次。
看着架势,应该是认识的人,于是,我按下接通键,"喂,你是哪位?"
"菲菲。是我,延沛…"
听着这在梦魇里才会有的声音,如此真实真实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的脑袋轰得一声。没法思考了。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延沛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劲使掐下腿大的,嗯,真疼。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听到电话那头半晌的沉默不语,冷延沛百感集,柔声道:"菲菲,我想见你。"
来到约定的咖啡厅前,透过洁净的玻璃,我看到了鹅黄的投灯下坐着的夜思念的延沛,正焦急得看着时间。我正准备抬脚进去,忽然一瞬间,我的理智全回来了。天!我在做什么?我怎么可以这么泛滥自己的情感?我怎么可以忘记躺在病上的爸爸?怎么可以忘记我已经是牧太太事实了?不,我不能进去!我转过身正准备离去时,猛得,我的手被一双厚实的手抓住了。回头一看。是延沛!他正用一双无比深情的眼睛望着我,声线因为激动而显得沙哑,"菲菲,为什么不进去?"
"我…"我看着这双充满柔情的眼,一时间竟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延沛,三年了,一切都变了。我已经失去爱你的资格了,你知道吗?
我的眼眶润了…
然而下一秒,延沛竟把我拥在怀里,低下头,极其温柔地去我眼角的泪…
不,不可以!我挣扎着,正想用力推开他。
暮然,支撑我体身的力量不见了,随之想起的,是冷延沛吃痛的声音,"啊…你做什么?"
我一看,冷延沛捂着鼻子,嘴角边挂着丝丝血迹。怎么回事?
"谁准你碰她?"牧少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霎时,一股颤栗感,由我双脚冒升,以光速蔓延到体身的每一个角落。
牧少臻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他一脸冷然,一双冰寒入心的眸子横向我的时候,我竟不自觉地发抖?
"延沛,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本想问延沛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一趟,但话还没说完,娇小的体身已被牧少臻强而有力的大手凌空扛起。
"你做什么?快放下她!"冷延沛想出手阻止,只是牧少臻接下来的话如晴天霹雳,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我带太太回家,这应该不关你的事吧。"说着霸道且强势的,把我扔到黑色的豪车内。
"牧。"被迫跌坐在车厢里头,我满心不愿,我最讨厌被人强迫!
拔尖的声音本就口而出,可在看到恶魔扯开宛如寒冰般的冷魅诡笑时,我便下意识住了口。
牧少臻也坐到了车头,关上车门,良好的隔音设备,把外面的一切完全摒除在外,车内一片宁静,除了几不可闻的空调身外,便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牧少臻不开口,我也不说话,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如星般的眸子,直定在前方的路上;沉稳有力的脚,则不住地猛踩油门。
我的视线投向车外,快速往后退的街景,在告诉我。车速,正不断飙升。
这是我第一次坐牧少臻本人开的车,我的心脏一向不好,小时候从不敢玩刺的云霄飞车之类的东西,可现在…冷汗已经由额际缓缓地滑了下来,我的双手紧紧握着,颤栗感,由我脚底一点一滴地直窜上来,身上的冷汗浸了我整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