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病房里,司徒清朗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坐起来,穿着浅条纹的病号服,看上去跟鬼一样。
他眼前视线并不清晰,但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能看清东西了,之前已经失明的眼睛此刻模糊能看清黑暗中的轮廓,也能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甜心。
甜心像个孩子,稚的容颜一如往昔,岁月怎么都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呢?
那自己老了怎么办?甜心会不会嫌弃他这个糟老头子?
司徒清朗胡乱想着,他好容易才适应了在黑暗中辨别一切,甜心的模样他虽然不像从前那样看的清楚,可他知道,他的甜心还是那么健健康康的,一点伤都没有。
浑身都仿佛不听使唤,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冲动半坐起来,他只是想看看甜心,再好好看看自己的体身状况,他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了,他只担心自己不要好了眼镜又断腿断手,那他情愿自己死在那场车祸里。
他尝试着抬起手,想要摸摸甜心的脸,岂料刚抬起一寸,袖口和手掌带起的微弱气流就惊醒了甜心。
甜心迷茫地抬起头,看到眼前坐了个人,吓得她"妈呀"一声低呼,继而又尖叫"清朗"!
她匆匆忙忙下,靠近门口的司徒清风却还没被惊醒,司徒清朗一看甜心那冒失劲,担心得很。
"清朗!"甜心飞扑进他怀里,完全忘了他身上还满监视器这码事了,于是机器警报声大作,一时间把司徒清风也吓醒了。
门外作一团,只听到走廊里脚步声阵阵,这屋里住着的可是司徒首长最喜爱的儿子,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医院可担不起这责任。
"跑…慢…"司徒清朗心里想的是说"跑什么跑,跑慢点"可无奈他嘴上就是说不出这么一长串完整的句子,只能生憋出两个字。
"清朗,你终于醒了清朗!"甜心对准他的就亲上去了。
司徒清朗内心崩溃,他没刷牙啊!女处座男人的内心忍不了这种小辱。
"清朗你还记得我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难受?恶心吗?想吐吗?清朗…"
甜心说完了亲亲完了说的,一旁的司徒清风不知所措,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医生护士们纷纷赶来,一看病人在那半坐着,又被子嘴对嘴,还以为正在做人工呼吸,瞬间惊慌失措,护士们立刻把甜心拉到一边去了。
司徒清朗在心里愤怒,你们推我媳妇干什么!
"住…手…"
可他气息实在是太微弱,躺了三个月连嘴都不听使唤,就这么被一群医生团团围住,而那声抗议也消失在医生慌乱的呼叫中。
测血、听心律、量体温、看各项数据指标,一切仪器显示正常,瞳孔光感反正常,各项生理体征正常,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医生们瞬间都很尴尬,所以刚刚那不是…人工呼吸?
司徒清朗的眼刀子几乎从每个人脸上划过,这些把他媳妇推一边去的医生护士们,他彻底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