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也不拒绝,淡淡笑着,望向唐逸和穆子楚,"今儿我先走,明天再过来看她。"抬腕看了下表,"你们该上去了,她应该快醒了。"
霍东成听着,心里那滋味儿,真是难言啊,却只能将这股难言的感觉下来,面儿上故作不动声转身离去。
穆子楚和唐逸看着许南和霍东成一前一后离开,待二人背影渐去渐远,两人才往住院大楼走。
霍东成和许南一前一后下了车,乘电梯上楼,进了许南的公寓。
进门后,霍东成自顾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烟一口,心里的霾再不掩藏,呈在眼里,阴沉的望着面含浅笑的许南,"你何时对她生了这般心思?"直奔主题,问得很坦白,也直接。
"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他问的直白,许南也回答的坦。
"她可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许南似笑非笑与霍东成对视,不答反问。
"…"霍东成一时无言以对,只是眼神越发的阴郁。
"东成,你打算如何呢?这几就是预产期了,人你刚才见过,你看她如今这般模样,可是满意了?"许南语气很淡,并没有讽刺的意味,他眼里的笑意收了,视线沉沉的盯着霍东成。
"我要娶她,毕竟她肚子里是我霍东成的骨。"霍东成笑,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脸决绝,话说的字字坚定。
许南嗤笑,"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体身离开靠着的桌沿,走到霍东成对面的沙发坐下,从上衣荷包里掏出烟,捻出一点燃,沉沉啜一口,将整个体身陷进沙发,沉默须臾后开口,"东子,我知道现在说什么,对你来说都是无用的。其实感情这东西,无所谓付出多少,关键看心,爱不一定就非要占有。"语气是有些感慨的。
霍东成笑得自嘲,"许南,我没有你这般伟大,我的爱很自私。如果不能得到,那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也休想得到她。"语气里的狠,那样沉,却也带着明显的殇。
你说,让许南说什么?
一烟点燃,并未几口,烟灰燃成长长的一截,掉落到腿上,许南却未觉。他一直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一直非常平静,很认真的听霍东成说的每一个字。
见他不语,霍东成也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的空气好似瞬间停滞了,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良久,许南抬头重新望向霍东成,"东子,事到如今,我想你也清楚我的立场了,话多说无益,你可以离开了。"很直白的逐客。
"好!"霍东成轻笑,随之站起身来,利落转身离开。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此后他们就是敌人了,不管在朝堂,还是生活中。
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幕一片漆黑,繁星闪闪却映明不了黑暗。房间里未开灯,许南保持着霍东成离开的姿势,安静的坐在黑暗中。窗外,夜空悬挂的新月那样皎洁,月光确是带着冷的。
安静到死寂的空间里,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段话,如今那一字一句,他依然记得非常清楚。
实真是伤痛,伤痛是悲伤;悲伤是螺旋,螺旋是人的宿命!
翻转世界的背面,那风景仿若一堆腐烂的垃圾。只凭美丽的事物,是无法终结的。即便从一到十凑齐全部,也不见得是十全十美。那些太过浓烈的风景,最终都会被黑暗噬。
仿若人心!
虚伪就是掩盖实真,逃避就是远离实真。
逃也没用的,因为实真就在身边,如此接近。
霍东成接下来要做什么,如何做,他已经预料到几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要如何做,在认清自己心意时,已经有了答案。
却,世事难料,老天爷喜欢肆意捉弄世人,不讲规则道理…
他想了千万种可能,可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那一种…
病房里,如一背靠坐在病上,正望着手里端着的碗发愁。这大补的药汤,光是闻见就令她反胃。因为好似一三餐般,她已经喝了七八个月。
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下,接过穆子楚递过来的水漱了口,又含了一颗话梅,嘴里那股难闻的气味才稍减。
"猫儿,霍家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孩子出生后你打算如何做。"
如一淡淡弯,语气淡淡,说的云淡风轻,"季家和霍家,总有一家要退出朝堂。"这是必然的结果。
"你已经有打算了是不是?"简澈夜笑得了然。
她但笑不语,算是默认。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主儿,霍东成敢如此对她,那么就该做好觉悟。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穆子楚淡淡的瞄了唐逸和简澈夜一眼,"让她脑子空会儿。"他瞧着如一苍白如纸的容颜,心扯得疼死,却又着实无奈。
话音儿刚落,敲门声就传了来…
不用想,这个点儿来的没别人。不需言语,三个男人非常默契的前后脚儿离开病房,将空间让出来。
病房门口,肖华看见三人先后出来,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礼貌的打了招呼,抬脚进了病房。他想起头次见这几个男人的时候,那是止不住在心里感叹啊,他是真真被他们"惊"鸟…啧啧,不愧是俺们的头儿啊,这身边的男人,个个精致养眼,都是极品!
进了里间,肖华走到病前的椅子上坐下,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如一,"下午老首长给我打了个电话,先聊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说是想来看看你。"
n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