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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询问具体困难
 赵秋生闭上眼深口气,极力下火气,睁眼时已恢复平静,“机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你明天就去M国。”赵天明愣了。

 “这么严重吗?陈队那边怎么说?之前的案卷都能销毁,这次难道不行吗?”“赵天明,这次的事闹得太大,已经惊动到‮央中‬,我今天刚接到电话,你这次的事是‮安公‬部挂牌督办的要案。”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天明,“是不是只有真的栽了跟头你才会知道厉害?这次没人能帮的了你,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赶紧滚去M国。”

 赵天明看着赵秋生,嘴颤动了两下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抓着赵秋生的子哀求,“哥,我怎么能去M国?我不可能离开你啊…爸妈去得早,就咱俩相依为命…我不在,你身边哪里还有能信任的人…”他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错了啊哥,我真的错了。我不能走。”他们是过过苦日子的,最难的时候一个馒头两个人能吃一天。赵天明为了他可以去跟人拼命,他身上的疤有一半都是为自己留的。赵天明哪怕有一万个不好,至少对他是全心全意的。

 他们是血脉至亲,是共患难过的亲兄弟。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这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赵秋生仰起头让一滴本就不该存在的泪倒回眼中,然后弯下将赵天明扶起,“天明,去M国吧,我不能看着你死。”“哥…”“别说了。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M国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哥!”赵秋生扶着桌子缓缓坐下,闭着眼冲赵天明摆了摆手,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不要再说了。收拾东西去。”赵天明死死盯着他,额头青色血管突起,眼眶通红、眼里满是血丝,身侧攥起的拳头不断颤抖着。

 终于他再次跪在了地上,郑重其事地给赵秋生磕了一个头,“哥,以后我不在,你要保重自己。”

 他这一个头磕得结结实实,抬头时额头的包清晰可见。赵秋生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些别的什么,张口,像是说给他,又像是说给自己,“天明,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赵天明离开后。

 他打开窗,深夜的凉风涌进房间。呼吸着窗外的空气,赵秋生感觉自己终于舒服了一点,又坐了十几分钟。

 他拨通电话叫来心腹徐建红,“立刻安排人去接触动手的那两个,如果他们被抓,只要能不供出天明,条件随他们开。”“是。”“隐蔽一点,不要再出纰漏。”“您放心,我明白的。”

 ***沉念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过于烈的爱消耗了她太多体力,于是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是被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吵醒的,她昨晚一沾上就睡着了。连闹铃都没定。迷糊糊从枕头下摸出‮机手‬接起,靠惯性“喂”了一声。

 “老板,我说您今天还去不去家访了啊?这都十点了。”周晓莉那富有特色的北方口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对啊…今天还要家访。沉念瞬间清醒,睁开眼猛地从上坐起,“十点了?”

 “是啊…我跟老张在楼下等您半小时了。您快收拾收拾下来吧。”沉念急匆匆地应了声“好”挂上电话去换衣服。周晓丽是她聘的助理,平时在基金会项目部任职,经常会到一线去考察受助者的实际情况。

 小姑娘从大学毕业就跟在她身边,那时候她觉得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可能一直在非公募慈善基金做全职,结果人家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沉念快速地刷牙洗脸,换上搭在卧室衣架上的运动服,又在外面套了件长款羽绒服,连头发也没梳就匆匆下楼去了。

 周晓丽打开车门,她刚一坐好系上‮全安‬带就变魔术般地把提前准备好的早点递给了她,“就知道您今天来不及吃饭,呐,这是我妈今天早上才包的包子,你最喜欢的猪白菜馅。

 豆浆也是新榨的,放了黑豆和大米。”包子个个白白胖胖、暄软可爱,从保温桶里拿出来还带着热气。

 沉念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周晓丽在一边拿着梳子帮她梳头发。车上热,沉念上车时就顺手了外套,她里面的运动上衣是圆领,周晓丽给她整理发型时恰好看到她肩胛骨靠近脖子处的伤痕。这痕迹她并不陌生。

 在一些曾经资助过的孩子身上就见到过,她扎头发的动作蓦地一顿,指甲一不小心勾到了几发丝。沉念“嘶”了一声,好笑地问,“怎么啦,走神了吗?”

 周晓丽心如麻,把视线瞥向一边,有些慌乱,“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了点工作的事…”她抿,极力压抑心里的不适和难过,尽可能让自己气息平稳,“梳好了,那个,要不要化妆?”

 沉念咽下豆浆,‮头摇‬,“不用,涂个口红就行了。”周晓丽将梳子放进背包,“那你先吃,我正好跟你说下最近基金会那边的情况。”

 “好。”“最近我们准备做一个针对于偏远地区五到十二岁女孩的项目,您知道有些地方因极度贫困加上重男轻女思想,几岁的女孩被迫成为家里劳动力。

 哪怕学校免费家里也不许她们去上学,我们想和当地‮府政‬和学校合作,给愿意送女孩上学的家里提供一些补助,帮她们接受正规系统的教育。

 项目组已经去岭南那边考察过了。准备把岭南祁县和周家县作为试点。草案和说明文件已经交给理事会,下周理事会议的时候应该还会具体讨论。

 如果提案通过,之后半年应该就专注这一件事了。嗯…还有就是最近有关部门查财务查得紧,不过咱们各方面都没有问题。”沉念若有所思,“台账务必做好。”

 “这个您放心。”最近爆出不少慈善基金会的丑闻。但沉念并没受什么牵连,她的基金会相当私人,由个人发起、原始资金和后续的补充资金全部来是她个人资产投资所得。

 因为寻梦慈善基金资金规模大(直接挂靠国务院民政部门,原始资金高达六千万华币),有较高的社会知名度和良好的口碑。

 之前有不少企业和个人想进行合作和定向捐赠,不过她都拒绝了。寻梦慈善基金不算是投资型慈善基金,基金会本身并不用善款投资,资金都是沉念定期从自己的私人账户上拨过去的,钱到了基金会账上后也只做最基础的保值理财。

 这次去家访的两个学生同时也是本学期奖学金申请人,而学校奖学金是基金会项目之一,所以周晓丽就跟着她一起去了。两个受助者都是女生,一个是父亲车祸瘫痪,母亲一人赚钱养活她和弟弟妹妹。另一个是父母都不在了。

 七十多岁的爷爷靠捡废品抚养她。沉念提前让周晓丽准备了牛水果鸡蛋放在后备箱,去的时候顺便拎着。

 家访的时间不算特别长,基本的情况之前就已经了解了。这次来主要就是再实地考察下两家的居住条件,询问具体困难,给些即时的补助。从第二户家里出来。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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