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靠着车窗
“没有。”江尔雅接过纸巾,攥在手心,却没动,“我刚才在你机手里听到了《摇篮曲》,又突然想到,这世上没有谁有义务一定对谁好,父母对子女也是这样,就有些难受。”
“哪怕是法律,也只规定了父母对子女有抚养的义务,却没有规定父母对子女有爱的义务。”她的嗓音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林盛南宽慰她,“也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们也很爱你。”
“我又没说是我,”江尔雅纠正他,“我是在替别的孩子难过,替法律的无能为力难过。”见不得她哭,林盛南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泪,十分配合地说:“嗯,那我说的也是别的孩子。”
两人挨的那么近,林盛南的指腹贴着她的眼尾,干燥又冰凉,江尔雅抬头,还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与她的
。七月,正午的阳光像高昂的狂想曲,热
奔袭,隔着车窗玻璃,江尔雅觉得背后很烫。
她忍不住地靠近林盛南,抬头,吻上他微动的喉结,果然,他身上是凉的,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动静,江尔雅眨巴着眼,还有颗泪珠挂在睫
上,悬而未落,“你怎么没反应?”林盛南搂住她的
。
就着力道将她朝怀里带了几分,伸手抹掉那颗眼泪,“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上的手掌,力道很轻。
只是虚握着。要是以前,两人的亲吻到动情处,他才不会这么规矩,她正准备说话,又听他贴在她的耳畔,吐字灼热,“还有半个小时,你的高铁就要检票了。我能有什么反应,嗯?”
江尔雅下意识地低头,他今天穿着卡其
的工装
,宽松的版型,
熨得齐整,那处好像是没有反应。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伸手试一下的时候,手腕陡然被男人捉住,直接覆在他的
腹,硬坚的腹肌,一寸寸往下,她的掌心贴着他的皮带,手指张开向下悬空,想碰又不敢碰。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揶揄明显,“害怕了?”江尔雅刚想说不怕,眼珠迅速转动,知他这是故意在
自己,于是乖巧点头,“害怕。”林盛南松开手,竟然没再
她,“害怕就乖一点,”
江尔雅弹回自己的位置,打开橙汁,灌了几口,手指僵硬,眼神都不知该往哪摆,脑海中冒出些香
画面。
她刚才差点就在车上替他…平复完呼吸,一看时间确实不早,江尔雅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发现车门拧不开,“林盛南,你锁门了?”
“咔擦”下,锁扣解开。男人坐在位置上,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方向盘,语气平缓,“你先下去,”江尔雅提起包,问:“那你呢?”他打开空调,将冷风开到最大,面色不改。甚至都没看她,“我再等等。”下车前,江尔雅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对劲,隐忍着低
,在空调运作地声响中,细不可闻。
林盛南闭眼,纤长的睫
在他的眼睑处刷下阴影,脸很红,呼吸急促,他说:“快下去,”嗓音低哑得可怕。好像明白他怎么了。又好像不明白。
江尔雅在候车大厅等了将近十分钟,大脑逐渐清醒,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句“害怕了?”才是陷阱,他是故意放她走的。所以。
他这会儿在车上做什么呢?江尔雅正在胡思
想,广播里恰好播到她这的这一辆列车开始检票,此时,林盛南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他步伐款款的走过来,径自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又看了一遍,神色如常,“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么?”“没什么东西。”江尔雅不关心那些,趁着上车前,她问,“林盛南。
等我回来了。你会给我答案么?”林盛南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几缕碎发,温声说:“先回家。”
她感受到了他指尖的僵硬,一如他的语气,哪怕包裹着温柔的外衣。广播通报第二次,林盛南牵着她排队伍的最后,她被人群裹挟着进站,几乎都不用自己走路。人朝熙攘,她频频回头,没看见他。
刷份身证进站后,停了几秒,这次头都来不及回,她又被挤进手扶式电梯,等到她终于能够自如地转身时,哪里还看得到外面的景象,此时,江尔雅的机手屏幕亮起。【林盛南:回家后,不许和妈妈吵架。】列车飞速行驶,桑海到寒山只要半个小时,江尔雅甚至来不及整理思绪,这是她上大学后,第一次回家,没有近乡情怯的心思,惶惑不安多少还是有点的,关于陈棠。小学放学得早,陈棠在电话里说下了班来高铁站接她。江尔雅刚走出车站。
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陈棠,两年没见,她的气
又回来了。一袭酒红色的长裙,肢体纤细,更显年轻。江尔雅走过去,低声喊了句,“妈妈。”“嗯。”陈棠提过她手里的行李,没有多余的寒暄。
母女俩一路无言,安静地排队等候出租车,江尔雅很多话憋在嗓子里,几次张嘴,又烂于心间,终于轮到两人上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热情地招呼两人,“你们姐妹俩是放假来寒山旅游的么?准备去哪里?”
***陈棠对司机报了串地址,语气轻柔。坐在一旁的江尔雅明显地感觉到,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陈棠好几眼,眼神中有惊
,连带着笑容也更加热情,“行,你们坐稳,这离市中心有点距离,要是晕车可以告诉我开慢点。”
陈棠回以淡淡微笑,“谢谢你。”就连江尔雅都不得不承认,陈棠确实是那种,长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女子,她生得美而娇
,尤其是那双凤眼,眼角处上扬,不笑都勾人。陈棠注意到了江尔雅手里提着的零食,“这是你买的?”
“是林老师买的。”江尔雅将包装盒递过去,“之前那些东西也都是他寄的。”提到林盛南,陈棠愣了下,“噢。”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该说的话,她问,“盛南还好吗?我感觉很久没见过他了。”后半句,像是感叹。江尔雅在林盛南的嘴里也听到过同样的话。
就连语气都很相似,像是时隔多年的故人,因为某种愿意见不着面,只能遥遥地问一句,你好么?不需要有人回答。江尔雅假装没听见,靠着车窗,闭眼休息。像是想到了什么,陈棠又问:“对了。尔雅,你没给他添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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