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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落到儿子裑上
 只是…雪白色的发丝被夜风起一边,沉云朗伸出手,却被女孩不着痕迹地躲开,他大概能猜到这种性格的二儿子,如果真的和小姑娘在一起会做出什么事。

 一个冷淡,不懂风情又不知道如何关心体贴的男人,势必会让女人失望透顶,同时他也理解小兔子,就像当年理解沉初一样,如何自卑又如何纠结不舍,只是他比他们都幸运,虞卿爱他。未久,站在门口的女人进来扶起小姑娘。

 “先换上衣服。”虞卿的声音依旧柔柔的,沉纯歌抬头,和那双上挑的媚眼对上,她‮子身‬一顿,娇颜发烫,绯红从耳开始蔓延开来。

 确是没想到这时虞阿姨还会过来和自己说话,可她却浑身不自在。刚刚跪下的时候腿间出更多粘,沾得‮腿大‬都是,而且那股味道若有似无的在她周身萦绕,大抵所有人都能闻到。

 虞卿像是懂她的尴尬,回屋里拿了件浴袍出来给她套上,又把人带回到了之前沉安安住过的房间。沉纯歌由她带着自己走,到底忍住没再回头看他一眼。沉云朗睨着小姑娘背影,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失落,她走了。

 不用在这里面对窘境是好的,然而又是她走了,他还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那背影决然,让他有种消失了就再也看不到的可怕念头。无力感梗在心口,失去主控权的滋味太难受。

 男人盯着门口,像舍不得放过空气中的余温那般执着。过了半晌,他才闭上眼睛吐出口气,肌涨的前抬起又落下。“沉云朗。”沉铎唤他。

 他抬起头,往日神采奕奕的眼里镀着一层茫然颓落。环顾左右,沉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而他没有半分察觉,屋里只剩父子二人,他动了动‮体身‬,膝盖有点酸麻,许是过去时间不短了。父亲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眉心的沟壑比刚刚深刻了些许。

 他只想着该给她好好解释,并不在意父亲会如何对自己,一顿打他能挨,甚至可能现在打他一顿他才舒服。

 “起来。”女孩子的房间不是男人交流的地方,沉铎看他不动,挑着眉梢,朝儿子伸出一只手。

 “我们出去聊聊。”***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父子两人都极少有‮体身‬接触,而如今已经成年的他,对这个动作多少有些别扭。

 他盯着那只生满茧子的手掌,眼神晃动,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了上去。相触的那一刻,厚实的温暖焐热了他冰凉的掌心,他就着父亲的力量站起来。

 跟在他身后走到楼下的园子里。万籁俱静,郊外的夜比城市里的夜更黑,也更纯粹。因着有夜风做点缀,越发像他现在的心情。

 刚刚突然亮起的灯此时又熄灭,只有沉月的房间还能透过窗帘的隙看到若隐若现的淡黄灯光。沉云朗想起,心沉了几分,走路变得一顿一顿的。

 小兔是带回家的第一个孩子,是她孤单岁月的感情寄托,亦是她对自己儿子的忏悔,对于她来讲,小兔比他更重要。如果她知悉所有的事。

 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得到她的原谅。“云朗。”沉铎唤了他一声,他便从那扇小窗户上收回视线,跟着父亲坐在院里的椅子上。

 在他的记忆里,父子聊天的时候甚少,也并不亲近。最近的一次还是他们十六岁那年,父亲问他和沉三两人要不要去军队。和当初不同的时,那时他们心里早就有了决定,而现在他心里只有迷茫。

 “到底怎么了?”年轻男人张了张口,沉默了会儿后便从去年夏末开始说到现在。一年的时间聚少离多,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少事一起发生,他说着说着也才发现这个问题,除了在上,剩下便是自己在不断的忽视她,随着他也没了再讲下去的心情,宽大的背脊颓然倒在椅背上,而对面的男人听着。

 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他细细品着沉云朗刚刚说的话,过了半晌之后问:“在外面苦吗?”沉铎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去摸口袋,手摸到柔软布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家居,烟根本没带出来。

 “我去给你拿。”沉云朗瞥见他的动作,刚要起来,就被父亲扶住肩膀按回去。“不用,反正你妈也让我少。”

 “…”幸而有黑夜做掩护,让他脸上的搐不至于太过明显。从小他听得最多的就是父母的故事,过去只觉得感动,眼下更多了些羡慕。

 羡慕父亲可以得到母亲的倾慕,羡慕两个人曾一起跨越战火,经历过生死的爱情是那么轰轰烈烈。这些小心思让他默了一会儿,想起刚刚父亲问他的话。轻轻‮头摇‬,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墨瞳轻轻颤动。“没有。”他坐直了‮体身‬,“不苦。”

 “这是你最好的地方,也是你最不好的地方。”沉铎皱皱眉头,睨向远方漆黑山野。零星闪烁在夜幕上不值一提,可没有又觉得枯燥。“男人沉稳内敛是好事,可是你用错了地方。”

 “心里不安稳,家国天下再平安,你自己也始终是空的。”沉云朗掀起眼皮,看清父亲被幽淡月光勾勒着的清晰轮廓。“在军队里,作为军人你要承担消化所有负担,什么都要咽下。

 可是回到家里你就是普通男人,关心,爱意,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你以为你一言不发,别人就能窥见你的内心,知道你的心有多赤诚?”

 男人扯着角,“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没有人有读心术,任何感情都要维护。”

 “再美的水潭也需要甘霖滋养,如果一直蒸发没有回馈,早晚会变成干地,所有生命也都会因为水潭枯竭而凋零。”

 沉铎收回目光,落到儿子身上,怕他不懂,又加了一句:“依赖和喜欢,不是你无节制预支她心意的倚仗。没有结果的坚持,任凭是谁都会有清醒的时候。”到时候你就完了。

 就比如现在,正在玩完。只不过身为父亲,这话他到底没说出口。睨了会儿云朗赤着的上身,他又想起刚才那满屋的糜气味。

 自己和虞卿重逢时便是他这般年纪,血气方刚没有人比他更懂,上了劲更是想死在她身上的心都有。

 可沉云朗不同,这种增进感情的方式,只适用于他们这种两情相悦的,对他这种把人家伤透的人并不合适。轻咳了声,锐利的瞳光像刀片一样在他身上来回凌迟。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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